第17章 挺大個人悄沒聲地下了床,狼……(1 / 2)

洗乾淨,很好理解的三個字,林妄自己也覺得滿身的香水味兒太難受,早就想洗掉了。

但是池淵就站在門口,那張林妄常常看到失神的臉足夠好看和勾人。

現在微抬著下巴、視線向下,沒什麼情緒的眼底滋生出的輕慢不快,順著浴室潮濕的水汽一股腦砸在林妄身上,砸得林妄喘不上氣兒。

林妄膝彎就抵著浴缸,危險得再退一步就要一屁|股坐進去。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啞了:“池淵,你先——”

池淵沒給他機會說完,在他剛開了個頭的時候就放下抱在胸口的手,走過來,抬手掐著林妄的脖子按著他撞到浴室牆上,瞳仁盯著他的眼睛,睫毛遮著,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不願意洗?”

低啞磁性的嗓音在這麼近的距離說出口,鐐銬似的一圈圈纏住林妄的耳朵和神經。

勾著他,吊著他,讓他緊張得摸不著底。

上挑的丹鳳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林妄的時候,和大型貓科動物盯著獵物沒兩樣,刺得林妄後頸發涼。他不習慣讓人這麼盯著,兩隻放在身側的手強行控製著才沒擋住池淵的眼睛,指甲扣緊牆壁的瓷磚,用力得指關節都泛白了。

“沒不願意,我想洗,”林妄受不住池淵這麼盯著,眼神向下挪,看著池淵鎖骨上的銀釘,胸口起伏了一下,“池淵,我自己洗。”

池淵低頭,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林妄能明顯感受到他的不高興,柔軟的拇指指腹按著林妄的喉結,池淵聲音很低:“我沒讓你選。”

林妄呼吸一滯。不讓選,就是必須現在就洗的意思。

都是男人,讓人盯著洗澡頂多難堪點兒,林妄覺得他還能忍受。

臨近十月,早晚溫差已經變得很大了,林妄除了短袖還穿了一件運動外套。

扯動拉鏈的聲音刺激著耳朵,林妄沒什麼聲息地吸了口氣,感覺後背和脖子發緊,整個人都不對勁。

池淵靠得太近,林妄脫衣服的手難免碰到他的身體,池淵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林妄自己多虧心似的,欲蓋彌彰地立刻挪開了手。

動作還算灑脫地扯下外套,林妄直接扔在了地上,拉鏈砸出聲響,白色T恤早已經被汗水浸得潮濕。

池淵低著頭很認真地看著他,眼底越是沒有情緒,林妄就越覺得臊。

心裡想的東西不正當了,動作緊跟著變得拖拉,不利索。

林妄習慣扯著下麵一氣兒脫了短袖,手拽住下擺的瞬間手腕忽然被攥住,林妄下意識掙了下,沒掙開。

池淵的手修長有力,皮膚白但不病態,指關節處泛著淡粉,用力時青色的筋絡凸顯,不用林妄多掙動就能感受到力量上的懸殊。

池淵不緊不慢地說:“彆動。”

裝鋼筆的禮盒被隨手扔到一邊的洗手台上,拇指推開筆帽,沾染了紅色墨水的金屬筆尖在林妄茫然的眼神裡,擦過衣擺,目標明確地落在他手腕上。

衣服是郎芝新給買的,乾乾淨淨的一件短袖,還和林妄說喜歡的話下次還給他買。

漫長難熬的幾分鐘內,林妄再次確定了一件事——池淵寫字很好看。筆鋒走勢飽滿銳利,無論是漢字還是字母,甚至是一幅畫,一筆一劃遒勁有力。

確認的代價是從手腕到小臂,一截兒胳膊的長度,被冰涼的筆尖觸碰著,寫下了很多東西。

體溫升高,金屬筆尖是涼的,寫在手上說不出的又冷又癢,過了會兒字跡接觸的皮膚又會變燙。林妄的眼睛時而顫動著閉上,時而難忍地睜開,終於再也受不住地主動喊了池淵的名字。

“池淵!我下次早點回來,”林妄用儘全力地握住了池淵的手腕,咬著牙,聲兒都顫悠了:“我答應你,下次肯定不會這麼晚回來。”

鋼筆在指間轉了一圈,池淵略顯散漫地垂了垂睫毛,另一隻按住林妄肩膀的手緩緩用力,迫著他在疼痛下倒吸了一口氣後,慢條斯理地補下最後幾筆,“好可惜。”

池淵緊貼著他的耳朵,用曖|昧親昵氣聲說:“沒有下次了,哥。”

林妄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腦袋緊挨著池淵的臉側,出了汗,脖子上都是濕的。

多少摸清了池淵的逆鱗,林妄用指腹揉了揉他的手背,順著池淵說:“我知道了。”

空氣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兒,半晌,池淵哢噠一聲蓋上筆帽,放到一旁。

池淵鬆開手,欣賞了片刻自己的傑作,在林妄後退一步徹底挨著牆的時候,才意味不明地說:“哥,我也有個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林妄被這一聲哥喊的臉皮發燙,啞聲問:“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