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直接按照名片上的號碼給紅羅賓打去了電話。
而紅羅賓那邊也秒接,告訴了楚孑自己的位置。
“楚哥,這麼晚了,你要去找這個紅客嗎?”阿戒不免感覺有點擔憂,“對方不會是騙人的吧?”
“應該不會,”楚孑想了想,分析道,“茉莉的貓女巫就是他找到的,應該有兩把刷子。”
“但是都這麼晚了,學校的門禁也下了啊,”阿戒還是不想讓楚孑出門,“而且紅羅賓線上找不就行了嗎,你過去也不一定有太大用處啊。”
楚孑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他上輩子也是學過一定的計算機技術的,要不然也不能搜集出讓楚家倒閉的信息。
“我還是要去,”楚孑拿定了主意,“人多力量大,而且紅羅賓也需要我提供學校的信息,兩個人線上溝通總沒有線下來的方便。”
阿戒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點點頭:“好,那楚哥你小心,我們在宿舍給你打掩護。”
“好,多謝。”
得到宿舍三人的支持之後,楚孑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帽衫,走到了宿舍樓一層。
他找到了一扇沒有上鎖的窗戶,趁著周圍沒人,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翻了出去。
雙腳落地的一刹那,他恍惚間想到,這好像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打破某種規則。
隨手招了輛車,楚孑很快就趕到了紅羅賓所在的位置。
楚孑本以為像是紅羅賓這種黑客,會住在廢棄的大廈,或者工廠的小房間裡。
但沒想到卻是一棟非常“熱鬨”的居民樓。
深夜十二點過了,這棟樓下麵還都是擺攤的,喝酒吃串的,三三兩兩的居民都享受著夜晚的愜意生活。
一種市井氣息撲麵而來。
楚孑沒空感受太多,隻是徒步上了頂層,又翻上了天台,這才找到一個集裝箱。
他皺了皺眉,敲響了集裝箱的鐵門,很快,門開了。
紅羅賓竟然就住在天台的集裝箱裡。
“請進,”紅羅賓叼著棒棒糖,把楚孑迎了進來,“有點亂,你隨意哈。”
集裝箱本來也不大,裡麵卻擠滿了各種各樣的電腦主機以及磁盤陣列,牆壁上還有兩個巨大的風扇正在換氣。
不過,雖然集裝箱裡有點吵,但絕對不屬於臟亂的範疇之內,一切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各個角落也可以稱得上是乾淨整潔。
楚孑隨便找了一處坐下,心情舒緩了不少。
“我已經追蹤到上傳這個視頻的用戶了,但很可惜,他用了加密的虛擬的IP地址,”紅羅賓指指屏幕,“虛擬的IP地址就是指……”
“指未分配給真實彈性雲服務器網卡的IP地址,”楚孑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繼續說就可以。”
紅羅賓有點詫異地看了楚孑一眼,然後回頭繼續說道:“但我還是找到了他加密的方式,這個人有點聰明,但是倒沒有太
聰明,現在就等著程序暴力破解就好了。”
“根據他的加密方式,最終能鎖定他發帖時的IP吧?”楚孑問道,“應該能精確到一個比較具體的位置?”
紅羅賓點點頭:“沒錯,即使是在學校發的,誤差也不過幾米。”
“那就好,”楚孑終於鬆了口氣,“希望趕緊找到這個人。”
“是的,實在是太變態了,”紅羅賓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我實在想象不到,為什麼會有些人對流浪貓下手。”
一想到這種人就可能存在在校園裡,楚孑心理就覺得十分沉重。
璞蘭大學已經屬於全國頂尖的大學了,在這樣校園裡的無論是學子還是老師,應該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才對。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會肆無忌憚地對毫無還手之力的流浪動物下手。
說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也不為過。
“虐待流浪動物的人普遍對生命比較漠視,很多殺人犯都曾有過虐殺動物的做法,”楚孑說著,歎了口氣,“恐怕真的是心理有疾病。”
紅羅賓聽著,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屏幕,打了個響指:“有了。”
楚孑湊了過來,看到對方的地址已經被紅羅賓破解了出來。
二人趕緊調出地圖,順著定位一看,瞬間愣了一下。
定位的地點,竟然是學校旁邊的網吧。
“這就棘手了,”紅羅賓歎氣,“網吧一直是最難追蹤的地點,沒有之一。”
因為每台機子的IP都在變化,而整個網吧的IP變化規律又極為相近,再加上人多眼雜,所以真的很難查到具體的信息。
楚孑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一時間有點沒了主意。
但沒想到紅羅賓又開始劈裡啪啦敲起代碼來。
“還有點智商,是我輕視對手了……”
很快,一個個小小的畫麵在電腦屏幕上展現了出來。
楚孑看著,隻覺得有些驚訝:“這不是網吧裡的攝像頭畫麵嗎?”
“是的,”紅羅賓點點頭,然後一個一個開始看起來,“我們知道這個IP的登陸時間和退出時間,所以隻要看到那個時間段有誰下機就行了。”
雖然這樣下來工作量十分大,而且還不一定準確,但總歸是個可行的方法。
不過,楚孑並沒有立即加入紅羅賓,一起找尋起來。
“你這樣做,是不是侵入了這家網吧的資料庫,”楚孑問道,“所以我們才能看到他們今天保存的監控錄像?”
紅羅賓抬眼,看了楚孑半晌,忽然一笑:“是啊。”
“這屬不屬於違法行為?”楚孑又問。
“如果沒被發現,當然不算了,”紅羅賓掰動手指,發出哢哢的聲響,“如果不這樣做,怎麼找到那個變態呢?”
楚孑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們是為了一件好事,但這樣侵入彆人的數據庫,真的對嗎?
在一切官方手段都難以進
行下去的時候,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像是蝙蝠俠和羅賓一樣,按照自己的規則行俠仗義嗎?
楚孑一時有點想不清楚。
他隻說自己要出去透透氣,走出了集裝箱。
深夜的城市中心依舊燈火通明。
夜風習習,吹得楚孑衣角獵獵作響。
“如果你擔心的話,你可以不來幫忙,”紅羅賓走了過來,“我現在正在讓程序把那段時間下機的人都識彆出來,所以用不了太多時間。”
楚孑有點不確定,問道:“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
“你看這城市,風景很好吧?”紅羅賓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遠處城市的夜景,“但你也知道,溝溝壑壑的地方,藏了多少肮臟的事情。”
楚孑望著遠方,一時無話。
“不說彆的,就說你給□□部門寫信了,那個工商局的效率有變高嗎?”紅羅賓問道。
楚孑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所以,在有些時候,非常規的手段是必要的,”紅羅賓看向楚孑,“我覺得你可能是看書太多了,所以想的太多了,有時候簡單一點,反而更好。”
楚孑失笑:“難道你讀書讀的少嗎?”
“我初中畢業之後就不讀書啦,一直在混社會,”紅羅賓將雙臂抱在頭後,“我的願望也很簡單,就是讓這個世界變成好一點點的地方,那樣就最好啦。”
楚孑看向紅羅賓,發現整個城市的夜景都倒映在了他的瞳孔裡,顯得光彩熠熠。
正巧,屋內的機器發出了一陣電子音效。
這說明紅羅賓的程序已經把那個時間段離開網吧的人全部標記出來了。
紅羅賓朝著楚孑伸出手掌:“來不來?還要一個個查到那些人的身份呢,也是個大工程。”
楚孑啞然一笑,在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輕輕拍了一下紅羅賓的手:“走。”
*
清晨,學校裡也因為這件事吵得沸沸揚揚的。
“唉,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學校有個變態誒!”
“真的是,我都沒想到咱們學校竟然還有虐貓的人。”
“你們覺不覺得咱們班那個男生有點像啊,我怎麼覺得就是他,前一陣還看見他踩蝸牛來著……”
“但是視頻裡的人穿高跟鞋啊!”
“對啊,哎呀一想就頭皮發麻,怎麼有女生乾這種事啊……”
一時間,大家都開始猜測起來。
不少人都覺得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很可能是會做出虐貓行為的人。
直到傍晚,大三的法律係教室裡也都還在討論這個事。
“孫哥,你聽說了嗎,陳陽天天都去寵物醫院想領養小動物,”魏卓然戳了戳孫晨的肩膀,“你覺得那個虐貓的會不會就是她啊?”
孫晨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陳陽,厚重的劉海再次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有可能吧。”
“她真的有點問題,話也說不利落,之前聽說還在咱們學校做什麼動物保護誌願者,但是弄得咱們學校裡的野貓越來越少,”魏卓然悄聲道,“而且這次綜測的事也一直纏著你,孫哥,你說她是不是喜歡你,愛而不得所以心理扭曲,找小動物發泄啊?”
孫晨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旁邊有兩個女生也加入了這場談話,八卦道:“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一起上完選修課以後,陳陽就不見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手指甲上全是血,可嚇死人了!”
“是嗎?”魏卓然嘖嘖兩聲,“變態肯定就是她,孫哥,你可得小心點,被這種人盯上了可沒好果子吃!”
“知道了,”孫晨轉過了頭,“彆老說這個事了。”
“怎麼了,孫哥?”魏卓然試探道,“你不會對陳陽有意思吧?”
孫晨詫異地看向魏卓然:“說什麼呢你!”
“昨天晚上輔導員明明叫我去送陳陽回宿舍的,”魏卓然湊近,“但為什麼你非要送她回宿舍啊,還不讓我跟著,你倆是不是有情況?”
“彆瞎說,”孫晨推開魏卓然,“我隻是怕你回宿舍太晚了。”
魏卓然呲牙一笑:“我就知道你心疼老弟我,行了,有孫哥這句話,哪怕你是和陳陽一起去虐貓貓,我都死心塌地跟著你!”
“一天天的淨說這種沒用的,”孫晨白了魏卓然一眼,“真的,彆說這個事了,好不好?”
“好嘞。”
一眾人這才好不容易不再談論虐貓的事了,沒想到大家刷著手機,又刷出來了一條讓人震撼的消息
——表白牆上,有一個名為“貓貓這麼可愛”的用戶,忽然發了一句:“今晚九點,虐貓直播不見不散!”
而且,後麵還跟著一個暗網的鏈接。
這是一個完全不受國內監管的直播網站!
一眾人瞬間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握草握草,”魏卓然大叫,“這變態還公然挑釁?”
然後,他迅速回頭,看向陳陽。
這一個動作,讓一群人也紛紛轉頭。
陳陽正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而她注意到了眾人的眼光,這才默默抬起眼。
眼神中隱藏著說不清的陰鬱。
*
市中心的天台上。
楚孑和紅羅賓一夜沒睡,總算是把那個時間段出入過璞蘭大學門口極速網吧的人整理了出來。
不出他們所料,大部分人都是學生。
經過和學校數據庫的交叉比對,他們鎖定了六個人。
楚孑看向這六個人的履曆,不免歎息。
全部都是法律、金融或者經濟管理這樣專業的同學們。
但要從這六個人之中鎖定出一位,還是覺得有點無從下手。
“這就隻能靠你了,”紅羅賓拍了拍楚孑的肩膀,“你得去學校一個一個問過這些人,了解他們的日常生活,
之後才能做出判斷了。”
“有兩個我已經比較了解了。”楚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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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文件中的兩位——孫晨和陳陽。
“剛剛我查了一下你們學校保衛處的記錄,”紅羅賓調出另一份文檔,“陳陽和孫晨的筆錄當中完全都沒提到他們去過網吧的消息。”
經過一夜,楚孑已經習慣了紅羅賓這樣為所欲為的作風,所以也沒對他調開保衛處的資料表示任何異議。
“從時間上來看,他們完全有時間錄製視頻,上傳視頻,然後再回到學校,”紅羅賓根據地圖的距離測算片刻,“當然了,這需要一定的速度,不是搞性彆歧視啊,但我覺得是男生的概率大一些。”
楚孑點點頭:“我看那個視頻,穿著高跟鞋的人用腳踩得力度也不像是女生。”
紅羅賓打開了孫晨的資料,看了半晌,“謔,這位還真厲害,從小到大一路年級第一,家境也不錯,父母都是律師,長得也高還挺帥,大一的時候還有女生為了追他搞紫砂呢。”
看完,紅羅賓看向楚孑,問道:“你覺得會是他嗎?穿著女裝虐貓?是不是有點仇女?”
“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楚孑思忖半晌,還是搖搖頭,“不論是心裡到底有怎樣的問題,或者經曆過什麼事情,我都理解不了這種做法。”
“是了,”紅羅賓替楚孑打印好資料,“一會兒你就去……”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跳出來的另一行消息,然後把所有東西都往楚孑懷裡一塞,“彆一會兒了,你現在就去學校,快!這個逼要開虐貓的直播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