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笑笑:“怎麼會呢?給我看看。”
“好。”
王一弗立馬把文檔發給了楚孑。
楚孑看到題目是《殯葬行業在新時代背景下的新業務發展——以璞蘭市城西殯儀館為例》。
“可以啊,”楚孑說,“現在你們都在城西殯儀館幫忙,這確實是個好課題。”
城西殯儀館的變化對於傳統的殯葬行業確實很有借鑒的價值。
不說彆的,就單說“貴賓服務”、“寵物殯葬”、“生前葬禮”、“遺物整理”這些點,就足夠單獨出論文了。
然後,楚孑又看了下去。
“不過這個引言部分不夠精準,應該這樣……”
“還有這個數據的歸納類型不太清晰,寵物殯葬應該單獨是一類……”
“這裡的采訪可以刪去,花工說的這段話並沒有和主題相關……”
很快,楚孑就指出了文章中他能看出來的一些問題。
王一弗也非常認真地聽著,一一做了改動。
等一通忙完,天色已經晚了。
王一弗也徹底服了:“楚哥,你真的太牛了。”
楚孑推推眼鏡:“舉手之勞罷了。”
正好阿戒和劉冰也來到了圖書館,王一弗就把一些修改和二人說了。
阿戒當即給了楚孑一個熱烈的擁抱。
等他們改的差不多了,四人就坐在自動售賣機旁邊,一邊吃著阿戒請客的碎碎冰,一邊天南地北的胡扯著。
阿戒看著遠處的晚霞,感慨道:“楚哥說的真對,忙完一件事之後吃到的那個東西是最好吃的。”
劉冰也點頭:“我考上這裡的時候,真的沒想到會過得這麼充實。”
“是啊,”阿戒起身,“誰能想到,我們這種大專生,還能有一起在圖書館做論文的這一天呢……”
楚孑稍微恍惚了片刻。
他都快忘了劉冰和阿戒是大專班的了。
不過他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這次躍動杯的參賽要求。
裡麵並沒有提到大專生不能參加,也沒提到大專生不能和本科生組隊。
這才安心下來。
不料,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哂笑。
四人回頭,隻見是何田正坐在一邊敲字。
他們幾個都是相鄰宿舍的,所以之前雖然沒說過話,但也是熟臉。
王一弗早就看這個作威作福的學生會副會長不爽,當即問道:“你丫笑什麼呢?”
何田看向四人,又低下頭:“沒笑什麼。”
“有病吧,艸,”王一弗走到何田身邊,“剛剛我餘光都看見你朝著我
們這邊笑了,還說你沒笑?”
何田攤開手,一副不想惹麻煩的樣子:“真的沒笑什麼,我隻是羨慕你們本科生和大專生關係這麼……好。”
說著,他看向了劉冰和阿戒。
王一弗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揶揄,直接拎著脖領子把何田扥了起來:“找揍……”
“算了,弗哥。”劉冰上前,輕輕拍了拍王一弗的小臂,“不值當。”
然後他貼在王一弗耳邊,小聲說:“你之前揍刺蝟頭的處分還沒消呢。”
王一弗粗重的喘了口氣,冷靜片刻,將何田放下了。
“你丫等著的。”
楚孑走上前,瞥了一眼對方的屏幕:“你也要參加躍動杯?”
何田整理了一下領口:“怎麼了?”
楚孑微微思索片刻,一笑,隻道:“我們山水有相逢。”
……
五月底,氣溫正熱。
躍動杯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裡拉開了帷幕。
何國銘是這次社會科學組的評委之一。
他是西南科技大學社會科學院的教授,雖然他們學校在社會學這個領域不太行,但他在業內發了不少論文,也算是小有名氣。
“兒子啊,爸爸已經到燕京了,”何國銘打著電話,“一會兒就去看你的展示,嗯,因為要避嫌,所以沒法給你打分,但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我在彆的評委那肯定也有幾分薄麵,沒事的。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後,何國銘就在原地等待來接他的專車。
本來以為在燕京這種首都辦的躍動杯,怎麼接他的也得是輛豪華車,再不濟也得是個保姆車,但沒想到開來的是一輛伊蘭特。
也就是燕京的出租車用車。
何國銘上車後,皺了皺眉,問向負責接待他的陪同:“是路程很近嗎?”
如果是很近的話,派輛破車來接他還能理解。
但陪同搖了搖頭:“何教授,得一小時呢,如果不堵車的話。”
“好吧。”
何國銘不是很開心。
他好歹也算是業內有名氣的教授。
怎麼這次躍動杯辦的這麼……不重視啊。
不是國字頭的比賽嗎?
不至於沒錢了吧。
豈料到了會場附近,他看到了兩輛奔馳從麵前一閃而過。
甚至還彆了他的小伊蘭特一下。
何國銘瞬間滿臉問號。
“這是誰的車啊?這麼狂?”
陪同連道了幾聲不好意思,看看那兩輛車來的方向,又看看表分析道,“應該是燕京大學龍茗教授還有國外學者NelsonWilliams的車。”
“龍茗老爺子???”何國銘瞬間啞火了。
這可是社會科學,尤其是死亡文化領域毫無爭議的top1!
而那位Nelson更是國際上都有名的死亡文化學者。
他們兩尊大佛竟然都來看這小小的躍動杯了?
有點不值當吧......
然後。
何國銘到了會場的門口,更加傻眼了。
全場少說也得有十幾輛奔馳。
隻有他一輛可憐的伊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