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孑說完這個消息以後,很快就下播了。
但是在璞蘭市發現萬人坑的新聞很快便登上了各大社交媒體的榜首,隨之而來的就是各類自媒體的報道。
很多璞蘭市民,甚至是從遠處而來的熱心群眾,都趕到了城東這一塊小小的遺址前麵,各類現場的視頻和圖像資料也傳了出來。
雖然也有不少跳梁小醜試圖從中牟利,以“我是第一個發現萬人坑”、“夜遊萬人坑”等等吸睛標題作亂,但這次官方的反應極快,幾乎是在他們出現的第一時刻就全網封殺,以正視聽。
而這次,對於現場的真實的視頻和錄像,官方並沒有采取封鎖下架的態度,而是由著大家傳播。
很難想象這些社交媒體的公司到底為了這個消息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在資料的審查上。
更何況,大家都對萬人坑這一近代史著名事件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也不會被這些內容擾亂心態。群眾們雖然心急,但也都知道嚴肅的新聞需要時間來考證與探查,於是也並不心急。
在幾個月的時間裡,不時有相關新聞傳出,向社會通報此萬人坑遺址的相關情況,直到半年後,官方才給出了這次事件的蓋棺定論,這的確是一處於1939年所挖建的萬人坑,裡麵有骸骨數量1700多具,其中包含婦女、兒L童800多具。
此消息一出,立馬引發了全國各界的討論。
不少曆史科普賬號也詳細講述了這個萬人坑的來曆。
根據年代推算,這應該是來自於那場並不算很出名,但足以讓所有人傷痛的璞蘭大屠殺。
在1937年,日軍開始了對璞蘭這一西南城市的轟炸,在一年後的一次出動了18架重型轟炸機的狂轟濫炸時,密集投彈300餘枚,炸死市民200餘人,房屋損毀500餘棟。成功占領了此地。
隨後,就像他們在我們祖國大地的其他地區所做的一樣,開始了步兵的推進與屠殺,毒氣戰、細菌戰等等極其惡劣的手段。
根據《歲月崢嶸成古今》記載,破城當日,在璞蘭市著名的章江門、廣潤門、今八一大橋等地到處是殘骸和屍體,最駭人聽聞的是,在高橋一處破腹拽腸的屍首達600餘具。
在潮王洲一代,日方將2000多名男子驅逐圍堵在空地上,之後進行了數十挺機槍掃射,又對未完全死亡的受害者進行了補刀補槍、最後用柴油和機油將他們點燃焚化。
同一時間,西南省的搶救抗戰史料組的采訪到了260餘位三親老人(親曆抗戰、親見日軍暴行、親聞抗戰經曆),其中不少人都講述了很多關於彼時的所見所聞。
璞蘭大學傳媒學院的學生全程跟采,講這些采訪資料整理成了一部長達約三小時的影片,在全網免費播出。
其中,在蓮塘崗前,日軍將一百多位群眾綁到大糞坑旁殺害、逼迫眾人跳井、活活燒死50餘位村民的事都激起了如今群眾極大地憤慨。
更遑論,除了殺害
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強x事件。
日軍在屠戮璞蘭市百姓的同時,還在強x婦女達兩萬人以上,其中奸後慘遭殺害的17000多人,傷害的2700多人。
這些受害者婦女,年齡最大的高達72歲,最小的則隻有7歲。根據三親老人周連仲回憶,在1939年3月29日,一隊日軍闖進了他的家裡,對他72歲的母親、39歲的妻子、16歲大的女兒L和11歲大的小女兒L進行了輪x,11歲的小女兒L當場死亡。
廣潤門外的關帝廟則見證了更多暴行。
那裡曾經關押了600多名婦女,白天她們要為日軍洗衣做飯,晚上則要承受非人的待遇,晝夜不停。這些婦女吃不上飯甚至喝不上水,待她們奄奄一息之後,日軍將關帝廟用木板與磚塊封死,付之一炬。600多位婦女全部遇難。
如此種種……實在是太多了。
在看完這些紀錄片之後,很多觀眾都極難抽離。
隻要一想到那時候同胞們所受到的困難,就不禁悄然淚下,滿腔鬱結。
在1939年3月到1945年9月的六年時間裡,這座城市的罹難同胞達64420人,9700餘人被傷害致殘,132000餘棟房屋被炸毀或燒毀,造成財產損失超過了3200億元。
而這並非一過性的傷害,那些三親老人至今仍在飽受當時留下的疾病困擾,生活質量大大降低。
幸好有了這些科普的大號與各類自媒體,不僅讓群眾了解到了這一並不十分出名的事件,也掀起了大家對於曆史學習的熱情。
官媒也都在轉發此類科普視頻與文章,以及那個關於三親老人的紀錄片。
此刻,那個關於“為何要記住曆史”的問題已經不用回答了,也不需要回答。
要怎麼能忘?怎麼才能不記得?
至於那些如同一心橙子一般的小醜,在這半年裡,卻早已被人民群眾所遺忘,他們也都停止了活躍,蟄伏回了自己本身陰暗潮濕的洞穴。
又是一年7.18屠殺紀念日,已經即將開啟自己最後一年大學生活的楚孑隻身一人來到了屍骨坑邊。
他驚訝地發現,冷冰冰的屍骨坑邊擺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鮮花,他帶的那簇小花,幾乎找不到位置擺放。
他望著屍骨坑中各位考古學者、同學忙碌的身影,極淡的笑了一下。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
鮮花的芬芳撲麵而來。
這裡縈繞數十年的血腥味,現在已經幾乎聞不到了。
……
同一時間,璞蘭大學旁邊的一家茶樓內。
屠鑾教授坐在自己常坐的茶座上,雖然表情沒有什麼異常,但從一次次測量壺中茶水溫度的動作來看,顯得有些緊張局促。
半晌,門開了,一位梳著利索短發的中年女士走了進來,精致的妝容也難掩疲態。
她坐在了屠鑾教授的對麵,二人相顧無言。
半晌,屠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