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於研究育種工作的研究者來說,找到合適性狀的種植株隻是萬裡長征開始的第一步,之後還要經過更加複雜的雜交手段才能得到適合推廣的良種產品。
在這一步上可以說基本上是在賭概率,和上帝擲骰子,有些科研工作者在這條路上會花費十餘年不止的光陰。
至於良種的標準,之前已經提到過了,就是那四條——“豐產性”、“適製性”、“適應性”和“抗逆性”。
誰能想到一師兄他走完這條路隻用了三年啊!
“當然了,還有更氣的呢,”明教授咬牙,“這小子來這兒的第一年就和小華在一起了,小華是來這兒支教的老師,聽說倆人馬上要訂婚了。你們看看大聖,都一把年紀了還母胎單身呢,還有我……”
一人看向明教授。
明教授把剩下的話咽在了肚子裡:“……我的事不提也罷!”
是後來,等大聖師兄喝多了,才和他們講,明教授也曾經和來支援歸渡市的一位某檢察院校的教師有過一段過往。
當然了,這段夕陽戀情還是以對方把明教授
甩了作為結局。
不過一人大概也知道為什麼明教授對他們的一師兄如此咬牙切齒了。
彆說是明教授了,就連楚孑聽完也是希望自己的科研道路能像一師兄一樣就好了。
“三位,飯做好了,如玉他馬上就回來了,請進來吃飯吧。”小華走出來對他們說道。
一群人就進了小樓,隻見小樓裡麵乾淨的不像話,就連紙巾和鞋子等等位置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和部隊似的。
明教授剛想開口,小華已經看出了他的意思,忙解釋道:“其實平時家裡有什麼家務都是如玉他做的,我隻做飯。”
明教授悶悶地“嗯”了一聲。
楚孑本以為這位一師兄走的是紈絝的路線,但沒想到也能做這些瑣事,忽然對他有些肅然起敬。
“哎呀,小華,跟老板說這些乾啥,”一師兄是有口福的人,菜剛端上桌人就回來了,渾身濕透,“咱趕緊吃飯吧。”
“你先去換身衣服吧?”小華忙道,“這怎麼弄得?”
“剛被小屁孩推水裡了,不過甭擔心,我這身上的水都是山泉水,還養膚呢,”一師兄大大咧咧直接坐下,“快來吃啊,可好吃了。”
小華的廚藝十分精湛,再加上此地山好水好,種出來的蔬菜也品質極佳,儘管隻是簡單的家常菜,三人也是都吃了兩大碗飯,撐得肚歪。
“你們吃飽了我就不陪著了啊,我還有點事。”溫如玉把碗筷都利索地收拾乾淨,又提腿往出走出。
“你乾嘛去?”明教授問。
“哎呀,是私事兒,”溫如玉擺擺手,“我科研任務完成的這麼好,去忙忙私事兒也不過分吧?都自家老板和師弟師妹,我就不客套了,走了走了,拜拜~”
明教授望著他的背影,一時語塞。
小華又過來解釋:“其實如玉他是在幫我,我手下有一個女生,才初一,她家裡就不想讓她讀書了,如玉去找他們家人說道了。”
明教授點頭:“這是好事兒,該去。可他能勸好嗎?”
“應該行,”小華笑笑,“剛剛把他推水裡的小孩就是那家人的小兒子。”
明教授想了片刻,一笑:“這小子,怪不得他不換衣服。”
……
下午,三人又去茶園裡逛了逛,然後就上車,打算打道回府了。
但許是接近了運氣太好的人被吸走了氣運,車在開到一半上路的時候忽然熄火,再也打不著了。
“這破車,”明教授下車查看片刻,“我就知道見完溫如玉這兔崽子準沒好事。”
楚孑也下車,現場從知識庫裡搜索知識檢查了一番,得出結論:“電瓶壞了,修不好,隻能叫救援了。”
明教授打去電話,結果被對方告知現在救援車已經全部派出去了,最快要等明早才能來。
三人勉強把車推離了主路,開始大眼瞪小眼的等待,但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彆的車從這裡經過。
嶽季查了查手機,提議道:“這附近有個清然村,距離隻有一公裡,我們把車放在這,先去老鄉家住一晚吃點東西吧。”
楚孑剛想說這是個好辦法,豈料明教授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清然村?不去不去!”
一人又問原因,但明教授開始裝起了啞巴,閉口不談了。
可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到傍晚了,氣溫已經開始降低了,三個人肯定待不住一晚。
嶽季心一橫,直接報了警。
有困難,找警察嘛。
警察出警迅速,也先把三人接走了,讓他們在附近住一晚。
結果一上路,明教授忽然開始耍賴:“不去清然村啊!打死不去清然村!”
當然了,這畢竟是清然村派出所的警車,還是帶著三人慢悠悠地開到了清然村的地界。
明教授瞬間戴上了痛苦麵具。
楚孑和嶽季交換了個眼神,都想弄明白為何明教授打死都不願意到這裡。
可沒想到,車剛開進村口,一人就被眼前幾棵五六層樓高的大樹震驚了。
“這些……”嶽季看了半天,才敢開口,“……是古茶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