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初的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那把槍不可能是自己飛進他的口袋的。
然而,關初感到奇異的是,為什麼這個守衛會選擇把槍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冷眼旁觀?
按照正常的思路,守衛應該像昨天那樣直接把刺客處理掉才吧?
關初覺得,要是自己直接問“你為什麼這麼做”,是落了下乘的。
倒是通過指責“你沒好好乾活”,對方才會為了自辯而多加解釋,關初也能從中獲取更多的有效信息。
那位守衛卻沒解釋,也不自辯,隻是說了一句:“你不喜歡嗎?”
好像還委屈上了。
換掉嗎?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嗎?
喜歡嗎?
關初眼瞳一縮,握著電話的手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飛速地彈動了一下,按下了切斷通話的按鍵。
隨後,他快步離開了這條充斥著火藥和血腥味的窄巷。
那個神秘的守衛說了會替他掃尾,這一點關初是相信的。
按照關初推測,守衛原本就應該會把刺客活抓回樞密署進行刑訊。在這之前,自然該清掃刺客來過的痕跡。
讓一個大活人生生人間蒸發,也是樞密署的絕活了。
既然這個守衛能被關有雲評價為“樞密署的精英”,那麼關初自然不會懷疑他在這方麵的專業性。
關初也沒了去喝咖啡的心情,抄一條無人的小路回到了自己家中。
剛剛還沒什麼感覺,等他回到了熟悉、舒適的家裡後,一股疲憊才緩緩升上四肢。在窄巷與一流刺客的一場肉搏,消耗了他的大量體力。那個力量型ALPHA刺客的拳頭也在關初身上打出了幾片刺眼的淤青——但關初現在才開始覺得痛。
也許在這個時候,關初說不羨慕ALPHA的先天體能優勢是假的。作為OMEGA,無論後天如何突破、訓練都很難達到頂級ALPHA的體能水平。
關初轉了轉酸痛的手臂,低頭脫鞋,這時候才發現皮鞋上沾了泥水和血汙。
看到這個,關初愣了一下,開始思考起清理案發現場的問題:他一定在現場留下腳印了,那麼,充當“清道夫”的守衛肯定會幫他清理掉現場的腳印的。
可是,關初這樣大喇喇地走回來,怕不是一路上都留下了泥汙腳印。那麼,那位清道夫是得一路跟著擦地嗎?
想到這個,關初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好笑,關初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
他那樣“噗嗤”地笑了出來,這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顯得響亮,甚至把他自己都驚動了。他認為自己一個人笑出聲是很傻的事,便立即閉上了嘴,重新回複那張刻板的棺材臉。
他看著臟掉的鞋子,想著等一下得擦擦鞋子……哦,對了,身上衣服也要洗乾淨……
但他現在隻想先休息一下。
身體上的疲憊感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關初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小巧的手槍,默默無言,將它鎖到原本放子彈項鏈的櫃子裡。
換上乾淨衣物,關初把臟掉的衣服和鞋子一並放入洗衣袋裡,折疊好擺在門邊,自己去洗了個澡,然後躺沙發上歇息一會兒,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待他醒來後,但見窗簾被拉得嚴嚴密密的,透不進一絲光,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