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刺卷動著疾風,在空氣中劃出電光般閃耀的弧度。
這一次,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決不讓白瑰有說話的空隙。
冷汗潸然的白瑰,仍拚儘最後一口氣,要說出他的真言,但紅瑰全力一擊的威壓排山倒海,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天縱奇才、無往不利的白瑰頭一次嘗試到真言反噬之痛,仿佛一把刀子在他的胸腔鑽洞。
“嘭”——
有一樣東西,卻來得比紅瑰的鞭子更快。
那就是子彈。
一顆閃耀著靈光的子彈穿過了紅瑰的胸腔。
鮮紅的血液在紅瑰胸前炸開,豔麗非常。
紅瑰那不能被傷害的劫身被洞穿,心臟之處炸出一片淋漓血花。
隔著猩紅血霧,白瑰眯起眼睛,看到了開槍的人到底是誰
——是黑瑰。
紅瑰、白瑰算是兩個極端,卻又很相似:一頭長發如瀑布,一身長袍如流雲,從頭到腳都寫著老式貴族的精致質感。
黑瑰則不然,他剪一頭利落短發,更顯臉部輪廓分明,穿一套黑色襯衫,解開兩個紐扣,露出引人遐想的鎖骨,西裝褲筆挺地裹著修長的雙腿,勾勒出一種更現代的男士風格。
黑瑰和紅瑰、白瑰走的路子並不一樣。他在三不管地帶涉險太多,枕戈待旦,發現真言確實有不方便之處。所以,他自製了一種特殊武器——將真言之力嵌入特製的子彈之中,放在彈夾裡,需要的時候開槍。就算大羅神仙來了,吃了他的花生米都得解除戰鬥狀態一分鐘。
紅瑰冷不防吃了一記暗槍,靈體消散,消失在白雲虛空間。
與此同時,纏繞著陳昭眉的薔薇藤蔓也應聲而解。
陳昭眉的靈體飄然下墜,卻被白瑰眼明手捷地摟住。
落入帶著旃檀妙香的懷抱,陳昭眉似有所感地抬頭,卻聽到白瑰輕輕在他耳邊說:“睡吧。”
——真言。
在真言的力量下,陳昭眉毫無反抗地合上眼。
“醒來後,忘記這裡的一切。”
——也是真言。
無論是紅瑰還是白瑰,都保持著極致的斯文溫文。黑瑰卻不然,他把手槍往腰帶上一彆望著白瑰說:“快走吧。我的子彈隻有五發,而且對他的效果不會超過一分鐘。”
言下之意,就算黑瑰和白瑰加起來,也沒信心可以打贏紅瑰。
因為無論白瑰還是黑瑰,都看出一個事實——
紅瑰,已然成神。
白瑰咳了咳,吃力移動受傷的靈體,隨黑瑰一起往時空縫隙漂流,又說:“你怎麼會來……”
黑瑰指了指耳朵:“聽見了。”
陳昭眉那聲虛弱的呼救,不僅被白瑰聽見了,也被黑瑰聽見了。
白瑰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出手。”
黑瑰輕輕一歎,目光從陳昭眉的睡顏掠過,臉上的玩世不恭煙消雲散,被更為沉重的陰影所覆蓋。但他很快轉開目光:“你打算怎麼辦?”
白瑰道:“你是指?”
黑瑰道:“那個瘋子發現了這裡有一個活著的阿眉。”
白瑰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