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決明坐下,看著這張有段日子不見的年輕麵孔。
隻見薑歸辛看起來比從前更從容了些,身上也舍得穿名貴麵料了。
——全黑半高領的羊絨針織衫襯得他臉龐潔白瘦削,略帶幾分令人疼惜的迷人氣質。
南決明自然不知道薑歸辛病過一場,隻當他是籌備創業太過辛苦,便笑著說:“人都瘦了,最近辛苦了吧。你說自己喜歡不勞而獲,看來是騙人的。”
薑歸辛心裡覺得好笑:總不能真的床上一躺、手心朝上吧,多少得奮鬥一下,不然你真的看不起我了。
薑歸辛卻沒講這心裡話,他想南決明應該是不喜歡太粗鄙的言語的。
他便垂眸說:“那還是不是想你給想的。”
這話很肉麻,大概因為太肉麻,聽起來就不像是真話了。
南決明不計較真假,笑著收下,說道:“那是我的不是了。”
薑歸辛抱了抱手臂,說:“這兒好冷啊。”
南決明環視這恒溫的咖啡廳,自然知道這兒不冷,看著薑歸辛誇張做作的表情,好笑道:“是麼?”
薑歸辛便眨眨眼說:“冷成這樣,還是到您房間喝杯熱咖啡吧,您看怎麼樣?”
南決明哭笑不得,說:“我住的行政套房,同一層還有其他同事,也有你認識的人。”
薑歸辛倒是不介意被老同事撞見——他和南決明的事情,恐怕人儘皆知了,沒什麼好怕的。要是這個心理素質都沒有,就彆做這個事情了。
薑歸辛眼珠子骨碌轉了一下:“我倒沒所謂。該不會是南總不想同事看見我們在一起吧?”
“確實是這樣。”南決明回答得果斷。
薑歸辛心下一刺,埋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給自己說話添堵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薑歸辛不會繼續追問,免得自討沒趣。
他便笑笑,說:“那我們上哪兒去呀?”
南決明也微笑,沒有回答。
他什麼都沒說,但等於明白說了:我不想費腦筋,你替我想吧。
薑歸辛便做提議:“逛逛美術館?”
“好。”南決明點頭。
薑歸辛和南決明走進離他們最近的一家美術館。
走過華麗的拱門,在高大的大理石柱廊穿行而過,二人欣賞著兩旁牆壁上掛滿的精美的藝術作品,感受著畫框中的色彩和充滿生命力的線條。
南決明聽著薑歸辛對每幅作品的看法,笑著頷首,說:“不愧是畫廊老板,倒是頗具慧眼。”
薑歸辛沒好意思道:“這畫廊還沒開得起來呢。”
“大概也快開業了吧。”南決明猜測道,“你的行動力是很強的。”
薑歸辛笑著點頭。
卻在這時,一把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不巧了嗎?”
南決明和薑歸辛一回頭,竟然看到南決明的父親南青平。南青平身邊還跟著情婦沈紫燕。
薑歸辛和南青平在王若杏的生日宴都見過的,此刻重逢,竟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