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往來盤根錯節,要聯姻也當審慎,不輕易相親,是為了掙錢。
……
一切行為,隻要是為了掙錢,大家都不好阻撓。
跟在南決明身邊這麼久了,薑歸辛多少能知道,南決明心裡有多大一個缺口。
薑歸辛伏在南決明肩膀上,看著牆上時鐘,笑著對南決明道:“時間不早了,我送送南總?”
“確實不早了。”南決明站起來,卻轉頭對薑歸辛道,“我送你回家吧。”
這句話在薑歸辛耳邊響起,好像敲出魔法篇章,讓薑歸辛有時光倒流的錯覺。
他都忘了,南決明多久沒有對他說過這句話了——好像就是在他表明決心要當“狐狸精”之後吧。
從前,他還是秘書的時候,南決明多番送他回家,倒是十分紳士。
現在真的水乳交融了之後,南決明完事後總是轉身離開,留薑歸辛自己收拾整理。
這還是打那之後,南決明第一次提出送他回家。
薑歸辛卻沒有自作多情到以為這是什麼信號,他淡淡一笑,說:“您能送我,我可太高興了。可畫廊實在還有事要做。”
南決明點點頭,寫下一張支票,送到薑歸辛手裡,說:“拿著吧。”
薑歸辛低頭一看,見支票上整齊寫著六百萬的數額。他心裡一陣異動,抬頭笑看南決明:“感謝南總買下我們的鎮店之寶。”
南決明把支票簿放回口袋裡,道:“薑老板把畫都送我辦公室掛起來了,我不付錢也不行了。”
薑歸辛笑著站起來,滿臉歡喜地送南決明離開。
但他的心裡,卻如同那麵曾經掛過鎮店之寶的牆壁,隻剩一陣無窮的空白和被釘子插過又拔出的缺口。
沒過兩天,薑歸辛又聽說,那個錢海榮在這兒求畫不成,還遭了敲打。
南決明拿他以儆效尤,警告所有人不許打畫廊的主意,不可想著通過薑歸辛來影響自己。
錢海榮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倒了個大黴。
薑歸辛畫廊的生意也受了影響,原本幾個預訂了大單子的客人都退了單。薑歸辛這才意識到,這些客人估計也是打了和錢海榮一樣的主意,想通過在他這兒買畫來結識南決明。
而現在,南決明公開表示,誰有此心誰就倒黴,薑歸辛的畫廊生意便跟著受了影響。
然而,薑歸辛反而覺得輕鬆許多。
托南決明的福,這個畫廊不缺現金流,也不缺客戶群。
薑歸辛便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藝術家,按自己喜好簽約畫家,以自己眼光尋畫掛上。
雖然奔著南決明而來的客人少了,但正常有選購藝術品習慣的客人也是在的。
薑歸辛以自己的思路經營著這個畫廊,竟也能有所收益,還有幸識得幾個趣味相投的客戶。
倒是一件美事。
隻是,也有好事者跟薑歸辛說:“南總也真不會疼人啊!彆人來畫廊求你的畫,回頭卻被南決明處置了,他是立了大公無私的威風,可有沒有想過這也是下了你的麵子?”
薑歸辛笑道:“我聽不懂你講什麼,不如我把你的話轉述給南總,請教請教是什麼意思?”
那人聽了,嚇得臉都白了,連連道歉。
看著旁人一聽他提起“南總”二字,就竟聽見閻羅敲鐘一樣,薑歸辛真是好氣又好笑:原來狐假虎威就是這樣感受啊。
眨眼到了冬日,年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