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
那是和陳妍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永遠都不會忘記。
一血收割者的名號，可不是憑空得來。
“我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那天晚上的星星，就是你的眼睛。”
“嗯？”
竟然沒有專業技術。
這對男孩子來說，著實有點無法接受。
“當然，”陳妍臉紅了，“還有……”
害羞對於這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可是不太常見的情緒。
蕭毅自然領會她想表達的意思。
“我懂。”
電影開場，屏幕斑駁的光投注到陳妍臉上，使她看起來顯得更加美麗。
清澈眼眸仿佛深不見底的清泉，牢牢吸引著他的視線。
兩人距離很近。
近到可以聞到陳妍身上的香氣和她的呼吸聲。
電影院是約會勝地。
蕭毅終於有點理解，為何會是這樣。
昏暗的燈光氛圍，享受迷蒙而熱烈的吻。
簡直是種享受。
電影內容很好看，隻不過蕭毅看的是情節，代入的是他和陳妍。
如果他是學生。
停。
如果他隻是學生，除非擁有現在的容顏，否則陳妍不太可能正眼瞧他。
前世相貌平平無奇，已經體會到透明人般的感受。
遞出去的情書，從來不會有回音。
甚至還會被班主任罰站。
沒有嘗過愛情的苦，結果享受了猥瑣男的待遇。
“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你也敢追我。”
“你是個好人。”
好人卡收到發麻。
彆說初戀，女生的小手都沒牽過。
蕭毅的思緒飛出去了很遠很遠。
甚至遠過了電影情節。
“你還真不錯，看電影還挺專注。”
電影散場的時候，蕭毅得到了陳妍的誇獎。
“感覺情節還不錯。”
看過一場電影，已經是晚上九點。
外邊逛不太安全，不如直接去酒店。
猛然想起還有三百塊錢的額度，決定把這點錢，都花給陳妍。
蕭毅開車載著陳妍，前往指定的煙花爆竹售賣點。
年已經過完，店裡客人不多。
“老板，來三百塊錢的煙花。”
正在整理貨物的老板探出頭來，見是一對金童玉女進店，猜到他們是學生，笑道：“想要哪種類型的？”
“可以放得久一點的。”蕭毅找了個委婉的說法。
其實翻譯過來，就是來最便宜的煙花。
老板常接觸各種類型的客人，又豈會聽不出蕭毅的潛台詞。
從貨架上搬下幾箱便宜煙花，湊足三百塊錢的貨。
通過拉車拉到店外，幫著蕭毅搬上了轎車後備箱。
甲殼蟲不是太便宜的車。
買得起車，就買三百塊錢的煙花，總覺著有點違和。
不過開門做生意，不可能質疑顧客。
那是隻有腦子秀逗了的人，才會產生的想法。
蕭毅開車前往龍騰體育館。
原本的大片空地，如今已然有了賽事場館的雛形。
再過幾個月，就可以正式竣工，等待驗收投入使用。
“這座體育館，是你的項目吧。”陳妍看到像橢圓形生日蛋糕的巨型場館，感覺比天馬隊的主場更震撼。
“這就是龍耀集團的起點。因為有了這個工程，龍耀集團才應運而生。”
“可以算作開端了。”
不隻是蕭毅希望了解陳妍的過去。
陳妍也想了解蕭毅。
他在她心目中，隻是個大老板。
至於旗下有哪些產品，都是從老哥口中聽說。
跟他一起來看，感受與道聽途說完全不一樣。
更真實，而且更加立體。
“不得不感歎勞動人民的偉大。如果換作彆的國家，很難想象一年內建成一座可以容納幾萬人的室外體育館。”
“龍國人被稱為基建狂魔，可不是空穴來風。”
“下個賽季，我的龍騰隊就能搬進龍騰體育館，不用再和天馬隊共用一個主場了。”
談到體育，立馬進入了女孩子的知識盲區。
正如談論化妝品，男生會扒瞎一樣。
興趣圈子不同，知識點也會出現偏差。
“哦。”陳妍應了一聲，“我不太懂體育。你的球隊厲害嗎？”
“怎麼說呢。核心球員很強，隻不過還缺少點強力隊友，目前還不算太強，大概在聯賽中上遊。”
“那已經很厲害了。”
班級裡成績中上遊的人，通常被稱為學霸。
陳妍是恰好是這撥人裡的一位。
看過工程接近尾聲的龍騰體育館，接著載陳妍前往外灘。
通往龍騰科技園的路正在建設，還沒法過車，不得不享受顛簸的旅程。
陳妍故意發出同一個聲音，讓它在顛簸中自然顫抖。
很有趣。
如果不是和陳妍在一起，很難看到如此幼稚的行為。
畢竟身邊大多都是商界或職場精英，礙於身份，不敢表露童心。
蕭毅開著車，手不能離開方向盤，否則很想捂住她的嘴。
陳妍必然會反擊。
和喜歡的人打鬨，也是種享受。
蕭毅突然有點領悟，究竟什麼是浪漫。
夜晚的外灘，空無一人。
蕭毅把車停在沙灘邊。
車燈作為光源，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
從後備箱裡搬出購買到的煙花，放在沙地上。
陳妍穿著絲襪，不便於在沙灘上奔跑。
“你背我。”陳妍伸出雙臂。
蕭毅轉過身子，將陳妍背到身後。
他沒有趁機享受絲襪的觸感。
這一套玩膩了。
想來點純愛。
Clearlove。
背著陳妍在沙灘上行走，聆聽海風吹拂的聲響。
“你做了許多愛我的事，為何連一句喜歡我都不肯說？”陳妍的低語，在耳畔響起。
這是那部名為《初戀》的電影，裡邊的一句台詞。
蕭毅是明白人。
知道她是在借助這種形式，表達內心的想法。
蕭毅以前看電視，富豪大佬和小女友之間剪不斷理還亂。
當時還納悶，明明是頂級巨富，難道也給不起彩禮？
真正做了富豪，方才意識到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麵對的誘惑遠比以前要多，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去完成。
感情很重要，但又隻占據生活中的一角。
“看電影入迷了？”蕭毅給不出回答。
他無法給任何人承諾。
即便承諾了，也有可能做不到。
隻能用開玩笑的方式，將這種對話搪塞過去。
“我知道你身邊有不少女人，分不清自己究竟喜歡誰。”陳妍到底是心直口快，絕不把話藏在心裡，“以我的觀點，你應該和琳姐共度一生。”
“傻丫頭，那你呢？”
“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妍兒，父母不會允許的。”陳妍比一般女生更豁達，“總有一天，我會不得不離開你。”
蕭毅停下了腳步。
沒來由的心痛。
他沒談過戀愛，也就沒經曆過分手。
這種感覺，有點像一把小刀從心裡剜下一小塊。
在滴血，但是不很疼痛。
蕭毅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是再強烈的衝動，也沒法讓他講出那三個字。
從一開始就搞純愛，或許還能給予某個人確定的未來。
如今和那麼多女生建立了羈絆，不可能輕易割舍。
性格決定命運。
多情的人被無情的傷，倒也挺正常。
“我們要做的不是預知未來，而是活在當下。至少這一刻，我們是在彼此身邊。至於未來的事，就交給時間去解答。”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陳妍也挺清楚，這是感情問題的唯一解法。
除非蕭毅是個專情的男人，不然純愛就隻能維持刹那芳華。
他不會辜負自己，也不會辜負那些女孩子。
蕭毅蹲下身子，點燃了放在沙灘邊的煙花。
相較於春節時的絢爛，煙花的光焰顯得很是單調。
陳妍和他並肩站立，看向璀璨夜空。
繁星點點，煙花爛漫。
“你有沒有試過野外作戰？”
“連酒店錢都舍不得出？”外邊還有點冷，陳妍可不想在這種地方乾柴烈火。
“甲殼蟲車也能湊合一宿。”
“太小了，根本睡不下。”
蕭毅試過許多種場合，唯獨沒經曆野外作戰。
這種時候，說啥也不能放過陳妍。
深情一吻，後續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蕭毅功夫了得。
不僅擅長短距離衝刺，也能耐力長跑。
狂熱衝鋒的激烈，徹底俘虜了沉浸其中的獵物。
陳妍三次大招，蕭毅方才交出相位猛衝。
坐在海邊，早就不去想未不未來的事。
人生得意須儘歡，得意幾天算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