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開不起這種車,再加上看到了孫和榮,以及虎背熊腰的周立意的背影,立馬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方向盤打了個轉。
停在幻影車的旁邊,搖下車窗,嬉皮笑臉地和周立意打招呼:“周老板,真沒想到您也這麼重視這個項目。看來這次的項目競標,可是會很激烈啊。”
周立意看到蕭毅,臉上的厭惡掩飾不住。
他自認是個很有涵養的人,而且飽肚詩書,在金融領域更是行家中的行家。
可是蕭毅就像有一種天賦,隻要看到他的臉,就能把心裡的怒火點燃。
“蕭老板,我勸您還是待在景江區那一畝三分地,彆到皇冠區這種富饒地界插一腳。免得到時候栽了跟頭,摔掉你那潔白的門牙。”周立意的狠話,說得很直白。
他平時不這樣。
隻是對蕭毅這個死對頭,沒有任何耐心。
“競標會還沒開始,怎麼就能斷言勝負成敗呢?萬一我運氣好,得了龍湖高地這個項目,屆時擺桌酒席,邀請諸位暢飲。”蕭毅聽了周立意的話語,依然不氣不惱,語氣聽起來雲淡風輕。
他的淡定,會令對手的惱怒成倍遞增。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有什麼底氣敢說這種話?彆以為僥幸搞出幾種產業,就能飄到天上去。”
“我可沒飄。至今除了核心科技領域的產業,還是挺接地氣的。”蕭毅笑道,“你們的產業才算得上高大上,股市操盤,金融風暴,連華夫街那幫人都不是你的對手。隻不過隨意拋棄邊遠地區的民眾,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周立意能聽出蕭毅暗示的是之前榮達集團悄悄撤資的事。
這種事可以瞞得過大眾的視線,卻騙不過同在商海打拚的龍耀集團。
畢竟邊遠地區的合作電話,直接打到了龍耀集團總部,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沒必要在生意場裡混了。
如此單純,被彆人賣了還得幫對方數錢。
周立意自知這件事做得有點理虧,一時間想不到好的措辭,恨得牙根直癢。
孫和榮看出周立意陷入了僵局,主動站出來道:“那都是榮達集團的正常業務調整,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了。既然你這麼愛管閒事,你接手了不就完事了?”
周立意給孫和榮遞去一個滿含著欣賞的眼神。
這個有幾分痞氣的狗腿子,確實可以在關鍵時刻,給他提供不小的幫助。
蕭毅突然發現,周立意擅長的可能不是口才,而是金融領域的相關知識。
請將不如激將。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心頭悄然浮現。
“大人說話,哪有你這個小孩子插嘴的份。我和你們周老板的對話,不是你能涉足的。”
周立意抽了一口雪茄,重新變得鎮定自若:“你不用挑撥我和孫經理的關係。他跟了我幾十年,比你身邊那些靠不住的女人可要靠譜多了。”
剛才口頭上吃了虧,必須要在言語間找回場子。
不知不覺間,周立意這個高端金融大佬,中了蕭毅的圈套。進入對方更擅長的低端領域,經驗明顯不如對方充足。
“這次的項目,我又不靠她們出馬。一刀一槍,一招一式,都是由我親自出招。”蕭毅敲著窗玻璃的槽,故作疑問道,“不知這次周老板,又想借誰的手行事呢?”
“這個不用你管,我也沒義務告知一個危險的競爭對手。”周立意又點上一根雪茄。
“周老板,您作為當前的全球首富,可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威名。總是靠著孫和榮,難免會讓好事者錯誤地以為,您早已不複當年了呢。”
儘管周立意滿頭黑發,但是隻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染過頭發之後的結果。
他已經年過五十,不可能還保留著當年的經曆和乾勁。
“哪個不長眼的家夥說的混賬話?”周立意的丹鳳眼眯到了一起。
“具體來源未知,不過確實有這種傳聞。您要想打破這種質疑,不如親自統管這次的招標,讓我這個商界晚輩見識一下您的手段。”
孫和榮看出了蕭毅要用激將法。
可是周立意掰斷了雪茄,令他明白,最終還是著了蕭毅這個小狐狸的道。
隻能跟著乾瞪眼,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