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喝不了的,就由藺謹獨和沈繁代喝。
可即便如此。
他還是很快就醉了,一張臉紅撲撲的不說,就連腳下的步子也都開始虛浮了起來。
在他第一次把沈繁認成藺謹獨後,藺謹獨酒也不敬了,把季澄意攔腰一抱就先回房間了。
【啊啊啊怎麼又走了!我還沒看夠老婆呢!!】
【哈哈哈季總喝醉的樣子好可愛啊!臉紅紅的好好親!!】
【第一萬零一遍!藺謹獨你小子是真的很有福氣!!】
有沒有福氣藺謹獨暫時還不知道,他隻知道喝醉了的季澄意確實比較可愛。
回到房間,他先給季澄意倒了一杯溫水想放鬆下他的胃。
結果這人卻誤以為他是來敬酒的,端起桌上的紅色蠟燭就要跟他碰杯,口中還機械地說著,“謝謝謝謝........”
藺謹獨簡直哭笑不得,“寶貝你在乾什麼,我沒
要敬你酒。”
季澄意醉意已深,根本理解不了藺謹獨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嗯,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藺謹獨被季澄意的醉態可愛到了。
但眼見這人已經沒辦法自主喝水了,藺謹獨就將水喝到自己口中,然後直接嘴對嘴地喂進了季澄意的口中。
季澄意暈暈乎乎地喝了一口熱水,胃裡瞬間就舒服了一些。
可他現在並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胃是否舒服,反而還一臉不樂意地說藺謹獨,“你.....你不能親我.....”
藺謹獨好笑問他,“我不能親你誰能親?”
季澄意歪頭想了好一會,才說,“藺......藺謹獨可以親我.......”
藺謹獨湊到他麵前,“那你看看我是誰?”
季澄意盯著他看,然後皺眉,“你.....你是怪獸。”
藺謹獨被他這離譜的回答惹笑,問他,“我怎麼就成怪獸了?”
季澄意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小,“因為.......你有四.....四隻眼睛。”
說完,這人就暈乎乎地想往茶幾的方向倒去。
見狀,藺謹獨索性把人從沙發上抱起來,然後去了床上。
季澄意躺進鬆軟舒適的大床上的那一秒,困意就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但他閉上眼睛之前,還在拉著藺謹獨的衣擺跟他說,“我....我跟你說個秘密.....”
藺謹獨看著他那雙被酒精潤濕的迷蒙眼睛,眼底滿是喜愛,“嗯,你說,我聽。”
季澄意很緩慢地眨著眼睛,口中也很緩慢地說,“你是一個怪獸......一個大怪獸.......”
藺謹獨笑起來,唇間全是寵溺,“嗯,我是大怪獸,專門吃你這種小貓咪的大怪獸。”
季澄意又朝他招招手,“我再跟你說.....說個秘密......”
藺謹獨很有耐心地將耳朵附過去,“嗯,你說。”
季澄意貼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字說的很慢,“我愛你.......”
軟綿綿的聲線仿佛裹著綿密的電流,惹得藺謹獨整個人瞬間就麻住了。
他猛地轉眼看著季澄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頓了頓,又說,“不是,季澄意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次季澄意沒再回答,而是貓一樣直接枕在藺謹獨的手臂上,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
他是舒服了。
可藺謹獨心底卻好似有螞蟻爬似的,又癢又急。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很想把季澄意晃醒,磨著他再說一遍。
卻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安靜的空氣忽然又響起季澄意的聲音,“你是.....藺謹獨.....”
他說,“我愛的......藺謹獨......”
藺謹獨心口沸騰,俯下身就狠狠吻住了季澄意。
“唔!”季澄意被吻的猝不及防,整個人瞬間就急了,手腳並用地想推開藺謹獨。
可他本來的力氣就比不過藺謹獨不說,現在被酒精麻痹的身體更是使不出半分力氣。
以至於他的掙紮在藺謹獨看來,就好像被貓撓了一樣,毫無威脅,還軟軟的很勾人。
藺謹獨吻的更放肆了。
身體裡的沸騰的火也更加滾燙。
可他熱著熱著,就發現身下的季澄意有些不對勁了。
他緩緩離開季澄意的唇瓣,然後就發現......
這人居然被他親睡著了。
藺謹獨:???
藺謹獨摸了摸季澄意的臉,“季澄意?”
季澄意呼吸均勻。
藺謹獨捏了捏季澄意臉上的軟肉,“寶貝?”
季澄意偏開了頭,呼吸依舊均勻。
藺謹獨:“.......”
藺謹獨:“........”
........
季澄意一覺睡醒時,窗外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他懵了一瞬,隨即想到今天是他的婚禮,又趕緊撐著身子坐起來。
起來的太猛,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痛。
季澄意嘶了一聲,頓住身子揉了揉太陽穴。
等那陣痛意逐漸緩解下去,季澄意這才下床往窗邊走去。
院子裡已經沒有熱鬨的賓客了。
午宴的幾十張桌子也全都撤走了。
要不是院子裡燈光還映照著鮮紅的囍字,季澄意簡直都要懷疑他今天到底有沒有辦婚禮了。
這時,臥室門被人推開。
季澄意轉身去看,看到已經換上常服的藺謹獨。
“什麼時候醒的?”藺謹獨關門走過來,“怎麼不喊我?”
季澄意回答他:“剛醒。”
又問,“婚禮結束了?”
藺謹獨嗯了一聲,“結束了,剛送走最後一批客人。”
季澄意瞬間慚愧,“不好意思啊,我睡著了,他們沒說什麼吧?”
藺謹獨看著他,故作嚴肅:“你跟我說什麼?”
季澄意:?
季澄意疑惑兩秒,反應過來,笑出來,“說錯了。”
藺謹獨的臉色這才鬆緩下來,“客人倒是沒說什麼,但爸媽說了。”
季澄意有些緊張,“他們說我什麼了?”
藺謹獨湊到他麵前,“親我一下。”
季澄意推他,“正經一點。”
為了晚上的大餐,藺謹獨也不在這個時候故意多逗他,抬手搓了搓他的頭發,“放心吧,爸媽可舍不得說你,他們一晚上都在說我,說我沒給你擋酒。”
聽到不是說自己,季澄意鬆了一口氣,而後又認同點頭:“嗯,這點確實是藺總不好,沒有能者多勞。”
藺謹獨看著他,“季總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季澄意才不,跟他說,“家裡還有飯麼?我餓了。”
藺謹獨當然不舍得讓季澄意餓肚子,再有小脾氣也忍住了,況且他本來就沒有脾氣。
他問季澄意,“想下去吃還是我給你端上來?”
季澄意想了想,“你給我端上來吧。”
他說,“我想洗個澡。”
季澄意本來是想下樓跟藺謹獨的爸媽打聲招呼的,可現在他身上全是酒味,這樣去見長輩未免也太失禮了。
看懂季澄意在想什麼,藺謹獨寬慰他,“沒事,爸媽已經準備睡了,明天再見也是一樣的。”
季澄意放下心,“嗯,那你去跟爸媽說一聲,我已經沒事了。”
......
吃完熱湯熱飯。
季澄意空蕩蕩的胃裡瞬間就舒服了很多。
為了不再麻煩藺謹獨,他擦了擦嘴就準備去樓下還碗。
卻被藺謹獨製止了。
“放這裡吧,等下趙姨會上來收拾的。”他牽住季澄意的手,“走,我們去樓上看看風景。”
雖然這座四合院隻有一樓。
但因為是建立在山頂的,所以即使是夜晚,也能看到山下彙聚如星空的城市夜景。
可季澄意卻不認為藺謹獨隻是喊他上來看城市夜景,不過他也沒問。
畢竟驚喜源於未知。
樓頂上已經擺好了一張供兩人坐下的小椅子。
季澄意坐進椅子裡,吹著晚風,眺望著夜景,由衷地說,“山裡的風確實很舒服。”
藺謹獨坐在他旁邊,手中拉著他的手,“那我們也買一座山建房子吧。”
季澄意搖頭,“不要,現在買山好貴。”
藺謹獨好笑,“季總手裡的資產買十座山都綽綽有餘吧。”
季澄意看他一眼,“那可不是我的資產,那是某藺總的賣身錢。”
樓頂隻亮著周圍四盞暖色的燈光。
光影的映照下,給季澄意眼底增添一片隱約而朦朧的美。
藺謹獨看著喜歡,捏著他的手心說,“那是我的陪嫁嫁妝。”
季澄意好笑起來,“不是給我的彩禮麼?怎麼又成你的陪嫁嫁妝了?”
藺謹獨看著他的眼睛,“很明顯,我嫁給你了。”
季澄意被他情意綿綿的眼睛看的有些心口發熱,不自在地躲開他的目光,“誰要娶你了。”
“你。”藺謹獨追著他的目光,神色認真,“你今天娶了我,以後就不能隨便不要我了。”
季澄意:。
季澄意不說話了,安靜看著藺謹獨。
他從來都不是個會對親近的人放狠話的人。
而他唯一的一次放狠話,也就是上次藺謹獨失憶時跟他說的那句“不要你”。
他那個時候又氣又害怕,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給藺謹獨帶去多大的傷害。
也沒想到這人居然能記到現在。
更沒想到這樣一個驕傲優秀的人會說出現在這樣沒有安全感的話。
季澄意心底有些不忍。
卻還不等他說什麼,耳邊就響起了砰砰的炸響聲。
季澄意循聲去看,果然就看到了絢爛的花海。
花海在城市的上空接連炸開,季澄意甚至還能聽見山下有人在興奮地叫喊。
雖然季澄意不是個多會欣賞煙花的人,可他也知道,這就是藺謹獨給他準備的驚喜。
他們第一次看煙花是在錄製節目的船上。
那天季澄意沒有去赴藺謹獨的約。
藺謹獨卻毫不猶豫地說,我隻想跟季總約會。
季澄意當時不明白。
現在想想,也許那就是感情開始的信號。
現在是他們第一次看煙花。
今天是他和藺謹獨的婚禮。
也他和藺謹獨從兩個人成為一家人的一天。
更是他們感情開花結果的這一天。
一切有始,
也有終。
季澄意心底熱熱的,轉頭看向藺謹獨。
藺謹獨的目光還在他身上,從未移開半分。
季澄意並不意外,因為他知道,這人就很喜歡盯著他看,一雙原本冷肅黑沉的眼睛裡也因為有了他以後,仿佛就有了源源不斷的愛意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包裹著他。
讓他心安,讓他心暖。
季澄意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毫無保留的藺謹獨。
絢爛的煙花中,季澄意和藺謹獨對視,聲音很輕地喊他,“藺謹獨。”
藺謹獨應他,嗯。??[”
季澄意問他,“我下午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藺謹獨嗯了聲,“說了。”
季澄意問,“說的什麼?”
藺謹獨毫不猶豫,“我愛你。”
季澄意眼底都是笑意,他湊過去親了下藺謹獨的嘴角,字字清晰,“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