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跑完圈之後也差不多七點多了，食堂也開了門。
鬆田陣平跑得飛快，讓立香摸不著頭腦。
——是太餓了嗎？
等立香慢悠悠地磨到食堂門口，才看見鬆田陣平托著兩個托盤，鬆田陣平把其中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托盤遞給他，上麵基本上早餐的每種樣式都有一份。
“昨天晚上的謝禮。”鬆田陣平找了個位置做下，“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都拿了一份。”
“謝謝鬆田君！”藤丸立香感動得眼淚汪汪。
“……吃你的吧。”鬆田陣平側過頭，耳尖帶起淡淡的粉紅，他伸出手大聲招呼，“喂——hagi，這邊——”
萩原研二轉頭找了半天才拿著托盤擠過來，食堂人確實還挺多，鬆田陣平占的位置算是個好地方。
“哇啊小陣平，你剛剛買這麼多原來都是送給藤丸君的嗎？”萩原研二有點疑惑，“真的沒問題嗎？”
鬆田陣平看了看藤丸立香手上的托盤，食物堆的滿滿當當，確實有點多——？
“一不小心拿多了。”鬆田陣平沉默了一下，“藤丸你吃得完嗎？”
“完全沒問題！”藤丸立香豎起大拇指，語氣歡快，“我食量超大！”
開玩笑！都是每年迦勒底情人節練出來的！再多來一倍都不在話下！
鬆田陣平狐疑地掃了掃藤丸立香的小身板，也沒堅持，隻是說：“吃不完不要勉強，是我裝得多了，等會我和hagi可以幫你解決一點。”
突然被cue的萩原研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真的能吃完啦！”藤丸立香元氣滿滿，“不過還是謝謝你哦，鬆田君。”
“所以說為什麼小陣平和藤丸君的關係突飛猛進……hagi我錯過了什麼嗎？”
萩原戳了戳鬆田的手臂，好奇地看著他。
“昨天晚上我不是和降穀零那家夥打架了嗎。”鬆田陣平聳聳肩，“藤丸這小子半夜翻出去買夜宵剛好撞上了我倆，給了我一個包子，還帶我們躲過了鬼佬的巡查，因為你和諸伏都睡下了所以藤丸順帶還幫我倆包紮了。”
萩原沉默了一下，看向藤丸立香：“去買夜宵……？晚上食堂不開門的吧？”
“……hagi你傻了嗎，當然是翻牆去的校外的便利店啊。”鬆田陣平無語地看著他的幼馴染。
“我隻是沒想到藤丸君這樣優秀的人也會違反校規呢。”萩原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說來有些遲了……多謝你啦藤丸君，我是萩原研二，很高興認識你～”
*
或許是因為第一天帶著降穀零和鬆田陣平躲教官的原因，藤丸立香與他們關係還挺好，順帶著他們倆各自的幼馴染也相處得不錯，再加上伊達航班長又很有責任心……總而言之，成功交到好朋友了呢。
隻是——
降穀零發現，藤丸立香實在是有些特殊。
……怎麼說呢，算是那種虛無縹
緲的氣質嗎？或者說是做事時候的談吐？亦或是他那異於常人的敏捷動作？
降穀零啪嗒一聲放下筆，歎了口氣，看向窗外的月亮——圖書館快要關門了，本來他是來複習的，卻不知為何突然而然想起了藤丸立香。
他還是對開學那天藤丸立香的那種警戒心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的過去，才會培養出藤丸立香這樣的氣質呢？
“這個時間……”降穀零收拾好東西，“澡堂快關門了吧，還是趕快去才行。”
他收拾好東西，從寢室裡麵準備好澡盆之類的必需品踏上了去澡堂的路，路上沒幾個人，澡堂也沒了熱氣，空落落的。
但是……
嗯？澡堂的最深處有聲音？
是哪個同學休息睡過頭了忘記洗澡了嗎？
降穀零的悄悄的腳步聲被衝洗的水聲淹沒，那人背對著他，似乎在想些什麼，沒注意到他的到來，等他看見麵前人的時候，呼吸一滯——
“等等！”
藤丸立香瞪大眼睛，連忙披上浴巾，甚至沒來得及關水。
但是降穀零已經看見了——
巨大的撕裂傷、槍傷、刺穿傷，還有一些他甚至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凶器造成的傷口，猙獰地排布在藤丸立香的身上。
浴巾堪堪遮住藤丸立香胸口到小腿，他露出來的兩條手臂上也有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傷口。
那些傷口看上去是陳年舊傷，傷口已經結疤脫落，隻剩下與他皮膚不同的深色錯落排致在他軀體上。
“立香，你……”
降穀零對此震驚到嗓子乾涯，說不出一句話，這麼多的傷口……這麼多難以言喻、難以想象的傷口在他身上，他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降穀同學……”藤丸立香苦惱地撓了撓頭，“嗯……拜托可以保密嗎？”
降穀零陷入沉默，很顯然藤丸立香專門避開人群避開高峰來到澡堂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傷口。
如果不是今天他在圖書館耽擱了許久，或許他也跟其他同學一樣早早地就洗漱離開了。
“我隻是怕嚇到人啦，”藤丸立香搖了搖頭，“我自己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大家看見了肯定會害怕吧？”
因為傷口太嚇人，所以隻能避開同學。
“這些傷……”降穀零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詢問他的過去嗎？他們似乎還沒有這麼親密。
“我知道了，”降穀零最後隻能說，“我會幫你保密的。”
藤丸立香露出一個笑容，又猶豫了一下，才把浴巾放開，接著他沒有結束的沐浴。
降穀零在他旁邊有些心不在焉，半晌後，等到藤丸立香已經結束，他才做好心理準備。
“藤丸君。”降穀零猶豫道，“之後……晚上你要洗澡的話，可以叫上我，我幫你打掩護。”
雖然不知道藤丸立香那一身傷是怎麼來的……但降穀零現在能做的，隻有幫忙遮掩藤丸立香的秘密。
藤丸立香緩緩瞪大眼睛：“沒問題嗎？降穀同學？”
“沒關係。”降穀零搖頭，“我可以在門口幫你望風，有人來的話我會敲門告訴你一聲，你洗澡的時間也不長，這段時間我可以拿來背書。”
藤丸立香大受感激，降穀零對他身上的傷沒有細問就算了，還願意幫他遮掩——
不虧是警校優等生！
“你那些傷，現在還會影響你嗎？”
藤丸立香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隻是看起來可怕啦，不會影響我現在的生活的。”
迦勒底的治療很給力，他確實很健康，隻是之前在迦勒底懶得去疤而已，沒想到警校沒有獨立衛浴，他才不得不這麼狼狽地躲著大家來洗浴。
降穀零半信半疑地點頭。
是夜。
降穀零翻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摸到檔案室，避開監控與保安。
——他還是放不下心。
雖然藤丸立香說的輕巧，但他身上的那些疤痕都能判定為重傷了，警校是有體檢的，他那身傷能通過警校的體檢，就說明警校絕對是知道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他隻是……想幫幫立香。
因為現在降穀零與藤丸立香的關係還不足以讓降穀零直接拉著他問“你的過去是怎樣的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所以晚上他就自己摸到檔案室來查了。
希望……藤丸同學不要生氣吧。
降穀零目移。
等他到了檔案室，發現裡麵有著幽幽的光，他有些吃驚，誰會在深夜來到檔案室查東西？
檔案室內的人們聽到響聲，對視一眼打算離開，但降穀零那金色的頭發暴露了他，那些人一轉身看見降穀零顯眼的金發，反而放緩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