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類大賽是從周四上午就開始,繪裡和秋也的項目都在周五,周四都是團體項目,比如:籃球、排球、足球之類的。
燦爛的陽光撒入窗框,空氣中似有千萬塵埃漂浮而起,今日沒有比賽項目的少女們換上漂亮的啦啦隊服,準備去操場加油。
青春活力的少女總是給人一種好心情。
準備就位的秋也回頭看了眼還坐在位置上的繪裡,小聲說道:“你要去找——”
她沒說完,繪裡點點頭。
懂了的秋也給了個曖昧的眼神。
繪裡萬分確信,這家夥果然又在想奇怪的事情。
“那我們籃球場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輕快的步伐讓繪裡一度懷疑,她不是去當啦啦隊的,是去談戀愛的。
過了會兒,班裡的其他人也陸續離開,繪裡見班級沒人,慢悠悠起身鎖門,順帶了幾塊薄荷糖放口袋。
陽光格外熱烈,她伸手擋住落入走廊的陽光,目光遠眺,依稀可以看見操場上人聲鼎沸。
大家好有活力,繪裡幽幽感歎了句,果然她這個運動廢柴和熱烈的場景格格不入。
看了眼手機短信,她和幸村約在花園見麵,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此時多數學生已經往操場和體育館的方向去了,學校前麵的花壇沒什麼人,春日裡絢爛的景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漂亮。
遠遠就能看到站在花園中的少年,身形修長,背脊筆直,令人無端想到溫潤公子之類的詞。
“精市!”穿著紅白運動裝,青春活力的少女出現,臉上洋溢著笑容,櫻粉色的長發全部紮起,束成馬尾,露出一截白皙光潔的脖頸。
笑著接住撲過來的小少女,幸村往後退了一兩步,穩住身形,飄逸的長發有一些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微微有些癢。
“繪裡很開心?”少女臉上毫不掩飾的愉悅過於明顯。
畢竟最近幾天,小少女的情緒確實和高漲沒什麼關係。
“啊,還好吧,大概是想通了?”丟人什麼的,隻要過了自己心裡那關就沒什麼好怕的。
幸村抿唇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會給繪裡加油的。”
“唉?宣誓主權嗎?”最近被這四個字洗腦的繪裡一不小心問出心裡話,剛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
感覺有點自戀?
幸村倒是對這四個字感覺不錯,伸手摸了摸下巴,眼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宣誓主權聽起來蠻不錯的。
“繪裡想要宣誓主權嗎?”少年的聲音透著股淡淡的笑意,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更像是一種調笑。
這個話題有點羞恥啊,繪裡忽然覺得幸村是故意的,故意這麼問:“那幸村呢?幸村想要嗎?”
天然係偶爾也會變得黑心,繪裡笑眯眯的看向對方。
“想哦。”一向狡猾的少年神情坦然的說出口,順帶衝著懷裡的少女眨眨眼。
直擊球……真
的很有殺傷力。
繪裡覺得自己好像又輸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麵色如常的說著令人害羞的話?
深覺再這麼下去,自己絕對會被欺負死,繪裡麵色凝重的看向幸村。
披著運動外套的幸村眨眨眼,充分表達了什麼叫“無辜”,開口詢問:“怎麼了?”
烈日懸掛高空,枝繁葉茂的古樹投下一片陰翳,稀稀拉拉的光落下,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光圈,陽光灑滿林間的書,浮光略動,人影交疊。
繪裡和幸村在花園間的亭子裡坐著,這邊本身就很少有人來,此刻趕上運動會,恰好無人。
兩位小情侶像是沒了顧忌,親昵的握著手,幸村發覺,繪裡好像很喜歡玩捏自己的手指,並且她會格外小心且溫柔的摩挲自己的手。
手控?
他恍惚間想到這個詞。
正在玩著幸村手指的繪裡則沒有思考那麼多,在她看來,幸村的手就像是藝術品,而作為美術生,對於美自然是有點小追求的。
不遠處傳來比賽的鳴笛聲,繪裡回過神。
櫻粉色的瞳眸往旁邊瞥去,落在他肩膀上的外套,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根據她為數不多觀看幸村的比賽的經曆,這件外套總是出現在幸村身上,連論壇都有一句詞來形容幸村的外套:本體。
包括打網球這種激烈的運動時,那件外套也是紋絲不動的掛在他的肩膀上,她時常懷疑,這件外套不掉下來是因為什麼神奇的魔法,或者是彆針、膠水?
總歸以正常的科學觀來說,這件衣服怎麼都不可能這麼牢固吧?
沒錯,這件外套它掉不下來!
無論是平常活動還是激烈運動,這件外套就像是擁有什麼神奇的魔法,牢牢地粘在幸村的肩膀上,紋絲不動。
這也是繪裡堅信幸村是魔法少年的鐵證之一。
“那精市,你的外套是有什麼魔法嗎?真的不會掉下來嗎?”猶豫了一會兒,她提出了好奇,她覺得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稍微透露一下魔法世界的事情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問題直接把幸村問沉默,要是其他人,或許隻要他微微一笑,大家就開始自動退開,但繪裡不一樣,她不僅不會覺得害怕,甚至於會回以幸村一個甜甜的微笑。
果然在繪裡心中,他完全沒有危險性。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麵對這個問題,雖然他確信,網球部也有很多人對他的外套感到好奇。
“沒有魔法哦,隻是普通的外套。”他回答。
當然,得到的是繪裡不信任的眼神。
普通外套怎麼可能牢牢地粘在肩膀上不掉下來?
“用彆針固定住了嗎?”腦子裡想著的是魔法少年可能不允許告訴普通人自己的身份,所以需要謊言掩蓋,於是她相當大度的給幸村遞了個台階。
見此,幸村不說話了,直接上手把外套摘下來給繪裡披上,還沒反應過來的繪裡隻覺得眼前黑了
一下,然後肩上就多了一件衣服。
幸村的身高在172左右,而繪裡隻有160,再加上男生校服本來就會做大一個尺碼,以防少年們長得太快穿不上,所以他的外套在繪裡身上直接長到了大腿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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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領域?幸村忽然撇開目光,想到了糟糕的東西呢。
衣服上帶著濃鬱的梔子香,清新淡雅不覺得膩人。
原本隻是證明一下自己的外套確實沒有彆針,也沒有膠水,但看到繪裡縮在自己衣服裡,冒著小腦袋,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副懵懂又懵逼的表情時,幸村忽然就覺得:繪裡穿自己的衣服感覺很不錯。
他沒忍住,用手抵著唇角笑出聲。
繪裡懵逼的捏著衣服不讓它從自己身上掉下去,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原來真的沒有彆針,那就是魔法咯?
“所以精市為什麼要披著外套運動?”她繼續拋出自己好奇已久的問題。
麵對繪裡難得的好奇心,幸村有一種自己要是不解答清楚,對方一定會追著問的錯覺,於是,向來風光霽月,從容淡定的俊雅少年微微一笑,薄唇輕啟:“因為可以蔑視對手。”
“哈?”他的意思是:可以裝逼?她有點懷疑自己理解錯了,畢竟風光霽月的幸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絕對是她理解錯了吧?
但是一抬頭就看到幸村頗為淡定從容的笑,繪裡又覺得,她好像沒理解錯。
原來幸村的人設竟然是這個樣子嘛,有點叫人震驚。
“連我的衣服都沒辦法打下來就輸了,不是很有趣嗎?”幸村微笑,笑容直達眼底,他是真的這麼覺得的。
這回沉默的輪到繪裡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幸村竟然還是個中二屬性的少年。
“你這樣真的不會被打嗎?”她懷疑的問道,用外套挑釁人什麼的,這真的是幸村能說出口的話嗎,她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溫潤少年依舊微笑:“應該是打不過的。”
此時此刻,繪裡好像發現了幸村新的惡趣味。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很招仇恨?
今天的天氣很好,隔著大半個教學區依舊能聽到後麵操場傳來的歡呼聲,籃球比賽還有半小時開始,幸村扭頭問道:“等會兒要看我比賽嗎?”
繪裡本就是來給他加油的,當然要看,回答的相當乾脆:“看!”
“那我可要加油了。”幸村笑起來。
“嗯?”
“不能在繪裡麵前丟人。”某個少年相當坦然的說著令人害羞的話。
比起兩位和諧的小情侶,正拉著柳生到處閒逛的仁王忽然頓住,看清是誰後,條件反射的退回牆後。
正準備往前走的柳生被他攔住,皺起眉,疑惑的看向仁王,“怎麼了?”
“部長……也在。”最近被幸村虐到悲傷的仁王現在看到對方就有點慫,當然這一點他本人是不承認的。
挑了挑眉,柳生笑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仁王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