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幸災樂禍,倒是有點看好戲的模樣。
最後,眼前的場景變得格外離譜。
大家就真的莫名其妙的來到網球場。
這難道就是網球少年對待挑釁的認真態度嗎?繪裡不理解並大為震驚。
抬頭看了看逐漸暗下的天色,一臉懵逼的看向幸村:“呐,精市,為什麼我們兩個也要在這裡?”
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卻又感覺像是錯過了一集重要劇情的既視感。
同處於觀賽台的幸村粲然一笑,語氣輕柔的說到:“因為我覺得繪裡對跡部好像很在意的樣子,所以覺得繪裡會想看,難道繪裡不想看嗎?”
“……”她隻是想看八卦,其實並不想看網球比賽。
說實在話,每一次的網球比賽,都在挑戰她岌岌可危的三觀。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看一下?繪裡把目光投向網球場,因為天色已經暗沉下去,所以網球場四周亮著燈,完美彌補了天色陰暗的問題。
即使是天快黑了,球場內也還是有很多人在打球,繪裡再次對網球的熱度報以震驚。
收回視線,把目光投向跡部君的位置,那位挑釁的少年選擇了雙打比賽。
但是雙打的話……
為什麼跡部君也坐在觀眾席位?
滿臉疑惑的繪裡開口詢問:“呐,精市,網球雙打難道不是四個人的比賽嗎?”
球場內隻有那位名為“樺地”的少年。
“嗯……如果是對方這種水平的話,跡部不上場也很正常。”幸村淡定開口。
比起繪裡單純的好奇來說,站在球場內的挑釁組則是充滿了憤怒,他們可是街頭網球最厲害的雙打選手,竟然被一個國中生小瞧了!
“你這家夥是小看我們嗎?!”被挑釁到的黃毛少年握緊拳頭,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或許跡部君已經慘死了。
另外一位少年跟著冷笑幾聲:“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吧。”
這回可真是沉默聲震耳欲聾。
“充滿了反派宣言的話。”坐在觀眾席上的繪裡精準吐槽。
幸村掃了眼對方二人組的握球姿勢,讚同的點了點頭。
明明是雙打比賽,卻成了1vs2,最慘的是,那兩位還打不過樺地一個人。
比賽開始還不到三分鐘,樺地就以相當簡單卻無法被回擊的發球成功拿下發球局。
挑釁二人組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而他們的發球無論是從什麼角度,都能被那個叫樺地的少年接住,笨重的身體甚至給人一種靈巧的感覺。
看樺地打網球,繪裡有一種彪形大漢跳芭蕾舞的錯覺,甩甩腦袋把腦海中跳芭蕾舞的壯漢清出腦袋,實在是太可怕了。
比賽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一邊倒架勢。
氣急敗壞的兩人越打越心急,除了跡部的發球局可以直接拿到分數,比賽開始十分鐘,兩人沒有從樺地手中拿下一分。
再次輪到他們發球,兩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坐在觀眾席上的跡部景吾。
那個少年半靠在椅子上,單手支著下顎,眼神睥睨,姿態傲慢,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樣的認知並不能讓兩人自慚形穢,反而讓他們更為憤怒!
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黃色的小球被高高拋起,球拍擊中網球,隻不過目標並不是朝著對麵的樺地,而是觀眾席上的跡部景吾!
看清這一切的跡部絲毫不慌張,勾勒出一抹薄涼的笑容,淡定的撇過頭。
黃色的小球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紫灰色的短發被襲來的風輕輕掃起。
看清網球的路徑,幸村猛地冷下臉,拉著繪裡往自己懷裡一帶。
“啊——”無妄之災的繪裡發出慘叫。
原本襲向跡部景吾的網球砸中幸村的護著她的胳膊,然後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一瞬間,眼淚飆飛。
幸村的臉上瞬間變得難看,而坐在下方的跡部聽到慘叫也隨之站起身回過頭,目光落在埋在幸村懷裡的少女身上。
淡漠的眼神隨之淩厲。
轉頭看向球場內的兩人,語調帶著帝王般的居高臨下:“還真是醜陋的麵目,樺地,解決他們。”
“是”
笨重的少年再也不掩飾自己的實力,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回擊。
原本隻是想攻擊跡部景吾,卻無端打中倒黴的少女,兩人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甚至覺得是那個男生躲開才導致少女被砸。
樺地的網球直直的砸中兩人
。
兩人根本無力還擊。
幸村沒心思看比賽,伸手摁在繪裡的腦袋上,語氣輕柔的問道:“怎麼樣繪裡?”
“……”埋在他懷中的少女並未回話,幸村心情一緊,“繪裡?”
跡部並未關注比賽,徑直走到幸村和繪裡的位置,蹙起眉,想到眼前的少女也算是受自己的無妄之災,於是拿起手機,詢問幸村:“要去醫院嗎?我叫人派車過來。”
少女腦袋上明顯砸了個包出來,幸村臉色陰沉難看,麵對跡部的示好並未拒絕,點了點頭。
緩過神的少女從幸村懷裡探出腦袋,神色充滿了茫然。
“精市?”她輕喚了一聲,聲音又細又輕,像極了楚楚可憐的小動物。
見她開口說話,幸村提起的心緩緩落下,微微鬆了口氣,溫柔的詢問道:“腦袋有沒有覺得暈乎乎的?”
繪裡傻兮兮的搖搖頭,眼神充滿疑惑:“你怎麼在這?”
“?”幸村微妙的有種大事不好的預感,“我們在看網球比賽呀。”
“我和你嗎?”繪裡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怎麼了嗎?”不明所以的幸村摸著她的腦袋,那個被砸出來的包還沒消。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繪裡大驚失色,原本還一臉風輕雲淡的少年成功僵硬了笑容,鳶紫色的眼眸瞪大:“你在說什麼?”
繪裡一副【你傻了嗎?】的表情:“我們分手了啊,你和你愛的音一起過吧。”
……所以說,音是誰?僵住的幸村麵無表情。
“失憶了?”站在一旁的跡部不確定的開口。
聽到聲音的繪裡扭頭看去,在看到跡部時露出更為驚悚的表情:“為什麼你也在?”
跡部皺著眉,伸手撫摸自己的淚痣,語氣不太確定:“記憶紊亂?我為什麼不在?”
“你不是接流產的音去了嗎?”繪裡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然後又看向幸村:“我已經答應和你離婚了,你去追音吧,不然跡部就要和音結婚了。”
跡部:……
幸村:……
“音是誰?”幸村徹底臉黑。
繪裡一副【你們再搞什麼】的詭異表情:“音是你的青梅竹馬呀,我給你下藥,然後一夜/情成功嫁給了你,但是你還愛著音,所以婚內出軌,音懷了孩子,被我推下樓梯流產了,我故意拉著你沒讓你去醫院,音對你失望,愛上了跡部景吾,你不願相信這個事實,要為愛獻出生命。”
少女說的有理有據,聽得兩位少年瞬間黑了臉。
“我說幸村,你的女朋友……”腦子真的沒問題嗎?跡部很想詢問,但是僅存的理智讓他說不出那麼失禮的話。
幸村終於知道最近繪裡在看什麼了。
這家夥被砸的記憶錯亂還給自己編造了惡毒女配的角色,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了。
“小心!”身後傳來黃毛的尖叫。
跡部和幸村抬起頭,某個
黃色的小球再次砸中繪裡的腦袋,繪裡白眼一翻,再次被擊中。
這回幸村徹底怒了,“跡部,麻煩把球拍借我一下。”
第一次見到暴怒狀態的幸村,跡部沒說話,甚至都忘記了剛剛離譜的劇情,把身旁的網球拍遞給對方。
掉在地上的兩顆黃色小球被撿起,然後同時拋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去。
直接砸在挑釁二人組的腦袋上,非常標準的一人一腦門。
做完這一切的幸村把球拍遞回給跡部,抱住繪裡,準備去醫院。
“好痛好痛……”繪裡哭唧唧的拉著幸村的衣擺,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幸村,慘兮兮的問道:“精市,剛剛是不是有網球砸到我了?好痛。”
嗯?精市?
幸村壓下眉梢,用手輕輕給她按了按腦袋,試探性的問道:“繪裡,我是你的誰?”
“男朋友啊,怎麼了嗎?我腦袋好痛,是不是腫了?”還未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繪裡拉著幸村的衣擺撒嬌。
“嗯腫了,但是腦子恢複正常了。”幸村一邊溫柔的揉著繪裡的額頭,一邊微笑的說著:“剛剛繪裡說自己是我的前妻,還說我有一位叫音的青梅竹馬……”
等下,幸村口述的這個劇情為什麼會這麼耳熟?
……這不就是她昨天看的?!
“繪裡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最近在看什麼?”某人揚起溫和的笑容,耐心詢問。
繪裡:……完蛋,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