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萬裡無雲,湛藍一片,燦爛的陽光落在人身上能感受到屬於夏日的炙熱。
與之相對的,就是這群網球少年們,堪稱窒息的表情。
在被告知幸村失憶時,真田是不信的。
但看到切原心虛的表情時,卻不得不信。
“真田君?”穿著長裙的繪裡麵露苦惱,看著眼前石化的少年微妙的感到心虛,畢竟幸村是為了保護她才被球砸。
不遠處,一群穿著短袖帶著網球包,看天看地看似無所事事,實則關注度拉滿的另幾位少年。
真誠的懷疑,他們都是來看熱鬨的。
回過神的真田迅速瞥了眼繪裡,企圖從她真誠白淨的臉蛋上看到玩笑,但很可惜……並沒有。
“所以,精市真的失憶了?”真田覺得自己的聲音在打飄。
關東大賽準決賽即將到來,這個時候幸村失憶……很糟糕!非常糟糕!
雖然以立海大的實力,單打一號不一定會出場,但幸村是網球部的支柱,現在有人說支柱倒了,對網球部所有人來說無異於滅了軍心。
不行,他不能讓大家的心血付之東流,真田不自覺的捏緊拳頭。
“但是真田君你放心,精市沒有忘記網球怎麼打,最多就是忘記自己會打網球。”繪裡緊張的安慰道,手指不自覺的捏著裙擺,軟綿綿的聲音怯怯懦懦,生怕真田一個憤怒,直接把大家切腹。
……因為真田君真的很像武士,她真的很擔心對方會突然拿出一把刀來表演切腹自儘!
並不知道繪裡滿腦子在想什麼,真田的心情跟著她的話上下起伏,感覺隨時會心臟驟停。
“所以等下精市要和柳生比賽?”深吸一口,壓下內心不安的真田又問,黑漆漆的陰沉表情看上去尤為可怕。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中央公園,幸村還沒到,大家都是提早半個小時抵達的,就是為了討論如何讓幸村恢複記憶。
關於仁王和繪裡那個:讓幸村再被網球砸腦袋的想法得到了切原熱烈讚同,不過被真田狠狠一瞪,自覺做錯事害的幸村部長失去記憶的切原瞬間不說話了。
“部長該不會一直不好吧?”雖然看起來性格張揚,說話得罪人,但本質上切原隻是個單純的少年。
而作為另一位始作俑者之一的毛利壽三郎就沒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他建議:“用網球比賽讓幸村記起曾經和大家並肩作戰的回憶。”
“隻要每個人都竭儘全力,一定能讓幸村記起來!我可以第一個上場!”身為學長的毛利難得覺得自己要擔任起學長的職責,熱情說道。
和幸村比賽,當然要趁著幸村失憶好好的“欺負”他。
說起來他還沒有和幸村認真比賽過。
關於這個,仁王不客氣的吐槽到:“我記得毛利學長根本就沒參加過幾次社團活動,連比賽都隻參加全國大賽後半場。”並肩作戰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吧。
被吐槽的
毛利相當坦然:“主角總是需要最後登場,力挽狂瀾。”
不,你一點都不像是主角,反而比較像是反派。
真田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柳和柳生、切原交流過後得出結論:“幸村恢複記憶的概率65%,我們可以兩種方案同時進行,可以把概率提高到80%?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真的不需要送去醫院嗎?”尚且還算理智還在的柳生忍不住開口。
“幸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本質上他的性格還是沒有太大改變,貿然去醫院,隻能引起他的戒備。”柳搖搖頭,去醫院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不能直白的對幸村說,“等下要是都沒效果,我們就故意受傷,然後去醫院。”
柳生思考了下,點點頭。
昨晚沒來夏日祭的丸井和胡狼在經過眾人的解釋說明後,終於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所以幸村覺得自己是替身?”十分會抓重點的丸井震驚詢問,說出了大家一直在心裡默默吐槽,不敢說出來的話:“他對自己的臉是有什麼誤解嗎?”
“誤解很深。”仁王滿臉沉重的補充道。
到十點,幸村背著網球包抵達公園,遠遠便看到繪裡和弦一郎站在一起。
幸村快步走過去,看到繪裡和真田都在,臉上的嚴峻的神色變得平和,但神色間還是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弦一郎你也在?”
看到幸村帶著網球拍,真田略有些激動的詢問:“精市,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不是,我隻是想問,今天不是劍道比賽嗎?弦一郎為什麼也會在這。”少年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溫和,對待朋友也極為真誠。
真田:……
不,他並沒有什麼劍道比賽要參加。
但是看到摯友關心的表情,真田硬生生改口道:“今天沒有參加。”
嗯?幸村蹙起眉,語氣擔憂的問道:“是發生了什麼嗎?”
並不擅長撒謊的真田陷入窘迫,好在他此刻難看的表情湊巧讓幸村誤以為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沒去而心裡不舒服。
“沒事的,下次還有機會。”幸村安慰道。
真田嚴肅的點頭。
“說起來,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嘉兒還特地把這個遞給我。”說著幸村把網球包拎到手上,語氣帶幾分狐疑:“我家有網球嗎?”
他完全沒這個印象。
“精市你真的不記得網球了?”真田不死心的詢問道。
這一次是被真田詢問,以至於一直堅定自己從未打過網球的幸村也產生了動搖,微微蹙眉,骨節分明的手掌捏在網球包上。
指尖用力,泛起青筋。
但他確實沒有任何關於網球的記憶。
難道真的是……失憶了?
幸村不太明白。
在幾人愣神的功夫,網球部的其他少年紛紛走來,麵對這個失去記憶的部長,大家的心情也格外複雜。
毛利: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趁機“欺負一下”幸村?
切原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求副部長看不見我。
丸井:真的失憶了?看起來不像啊。
胡狼:部長沒事吧?
……
眾人的表情都很多姿多彩,不過對幸村來說,他們真就是一群陌生人。
約著幸村一起打網球的柳生背著網球包出現,紫色的短發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浮動,陽光落在他身上,浮動的塵埃朦朦朧朧。
有一瞬間,有什麼畫麵突然出現在幸村腦海中,讓他恍惚間似乎意識到什麼,但很快那副畫麵就消失了,隻是心底留下了淡淡的困惑。
“要開始了嗎?”幸村問道。
柳生點頭,“開始吧。”
繪裡有點懵逼,幸村不是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不會打網球嗎?怎麼這麼主動?
難道是想起什麼了?
雖然繪裡很好奇幸村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過現在是他和柳生比賽的時間了,大家都退到了網球場外。
稀稀拉拉的陽光落在兩個少年身上,樹葉斑駁,清風掃過眉梢,看上去溫和的兩人步入球場後卻帶著一股桀驁不馴。
“我好想感受到了部長的氣場。”切原縮了縮脖子,如果不是他隨便挑釁彆人,網球也不會砸向早川學姐,幸村部長也不會因為保護早川學姐而被球砸,更不會失憶。
雖然本質上,這件事並不能怪切原。
但是切原第一次覺得是自己太衝動了。
發覺切原的不安,仁王安慰道:“沒事,幸村一定會記起來的。”
柳生和幸村的比賽即將開始。
考慮到體力問題,按照三局定勝負。
柳生站在網球場內,淡定的扶著自己的眼鏡,麵對幸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但對麵的少年此刻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捏著網球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打網球的樣子。
“幸村學長加油!”切原捏緊欄杆大聲喊道。
裁判席上是真田的坐著,比了個手勢。
比賽開始,由柳生率先發球。
“既然這樣。”柳生淡定的把手上的負重解開,砸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埃。
繪裡原本還算淡定平靜的臉上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不是吧,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們難道每天都帶著鉛塊嗎?”
離得最近的胡狼摸了摸光潔的腦門:“是啊,怎麼了早川桑?”
說著還露出自己手上的兩個鉛塊。
一時間繪裡都開始懷疑,他們是網球運動員,還是特種兵部隊了。
不是,帶負重訓練她能理解,你們難道一天24小時都帶著負重扣嗎?
“柳生君,你們帶著這種東西真的不會把手弄骨折嗎?”球場上的幸村發出疑問,神色間透著不讚同,繪裡拚命點頭,沒錯,你們真的不怕骨折嗎?青春發育期帶這種東西,真的會長得高嗎?
帶鉛塊進行日常活動,你們的手竟然還能活動自如……
一瞬間,球場內外的目光都落在了幸村和繪裡
的身上。
繪裡眨眨眼,麵對大家奇怪的眼神,微妙的有一種:我與網球少年格格不入的感覺。
欸?不對,精市這次也覺得不科學了!
柳生衝著幸村點點頭,拿起黃色的網球向上拋出。
向來沉穩的柳生用著十分中二卻又格外嚴肅的語氣喊出了招式名稱:“鐳射光束!”
黃色的網球帶著紫色的尾光,迅速落下,而幸村握著球拍甚至沒有動作,愣在原地,繪裡捂著臉,她真的覺得一邊打球一邊念什麼招式名字這種事真的很羞恥。
是無論聽到過多少次都不會習慣的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