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貓耳娘(2 / 2)

與幸村談戀愛 一鴿不鴿 13474 字 9個月前

昏暗的屋內,繪

裡不自覺的緊緊圈住精市的手臂,下一秒燭光自牆壁兩端亮起,唯一的光隻有兩邊飄忽不定的燭燈,沒有音樂,耳麥裡傳出沉重的呼吸聲,似乎近在咫尺。

他們似乎在一個很長的長廊上,隻有一條長長的路。

“比想象中的更加真實。”少年的聲音掩蓋了沉重的呼吸,幸村握緊繪裡的手,黑暗中那雙鳶紫色的眼眸變得深邃幽深。

兩人緩慢的往前走著,奇怪的音樂聲響起。

繪裡的心隨著音樂的響起咯噔了下,有些緊張的拉著幸村的胳膊,小聲問道:“會不會突然出現NPC?”

“……”幸村難得啞然,“正常情況不是問,會不會出現鬼嗎?”

“啊?有鬼嗎?”雖然害怕,但還是相當理智的繪裡懵逼了下,皺著眉,嚴肅的思考了一下,連網球都不科學了,難道神鬼之說真的存在?

他現在忽然明白,什麼叫不按套路出牌,幸村笑著搖搖頭:“沒有。”

“嗚嗚嗚嗚——”奇怪哀怨的哭泣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繪裡猛地僵住,瞪著滴流圓的眼睛在昏暗的四周掃過。

“彆怕。”手臂被對方圈住,幸村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好在很快就緩過神。

繪裡膽子本身就不小,反應過來後並沒有太過驚恐,反倒是餘光看到一扇木門:“是那個嗎?”

“應該是。”畢竟除了那扇門,這裡沒有任何道路。

兩人站在門麵前,普普通通的木門,門上有一道道暗紅色的血。

幸村伸出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走進去後裡麵明顯是模擬的場景。

“呐,精市,你說我們走進來之後,會不會門突然關掉。”腦子裡不可控的出現各種恐怖片的必備元素,繪裡有點緊張。

察覺到她的害怕,幸村認真地想了想:“應該不可能,剛剛進門的時候,我看了大門構造,沒有奇怪的設備,所以應該是不具備突然關門的選項。”

當一個非常不科學的網球少年用科學來跟她解釋門不會自己關上的時候,繪裡內心的恐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有了。

……大概是因為,再也不可能有比網球少年更不科學的存在吧。

“恭喜兩位開始闖過,眼前的場景均符合現實,請在屋內找出三條線索,並推理出不科學的地方,抵達下一關。”

耳麥裡傳出中年男人的聲音,繪裡和幸村兩人立刻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房間。

一個隻能看到月亮的窗戶,一群人花天酒地,死在桌上的場景,以及一張全是血的屏風,和地上無數把沾滿血的刀。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很淩亂,上麵都是紅色的顏料,大概是想要營造出血腥的氛圍。

“不合理的地方。”繪裡鬆開拉著幸村的手,認真的打量起幾處場景,“這些刀上的血不對勁,這麼多人死去,但是刀上隻有一點點血。”

因為屋內的都是模具,所以繪裡很容易就看出不對勁,眼神閃閃發光,被這個推理

遊戲吸引住,這還是幸村第一次看到繪裡這樣的模樣。

就像是隱秘的拚圖又多了新的一角,繪裡的形象變得更加清晰,幸村眼中流露出笑意,似讚同般點點頭:“還有呢?”

似受到鼓舞,繪裡又去了其他三處地方看了一遍,幸村跟在她身後。

看完後,繪裡有了想法:“1、出血量不對勁”

“2、這個窗戶很小,和其他場景不搭調”

“3、死去的人有點奇怪,而且明明說新娘這裡卻完全沒有新娘的痕跡。”

繪裡皺起眉,認真的看著幾個場景,嘴裡不確定的說到:“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這幾個地方互相矛盾?”

隨著繪裡說完,屋內的第二扇門也打開,沒反應過來的繪裡懵逼的眨眨眼,試探性的問道:“我說對了?”

“看來是的,繪裡很有推理的天賦。”少年的目光中隻有少女歡脫的身影。

見她滿臉歡喜,幸村跟著輕笑,眼睛閃閃發光的繪裡很可愛,他伸出手捏了捏繪裡腦袋上的貓耳朵。

雖然對方摸得是貓耳朵,但繪裡微妙的有種他其實是想摸自己耳朵的錯覺,明明是吹著空調的室內,但繪裡微妙的有種氣氛灼熱的感覺。

……空調壞了?

兩人踏進第二扇門,這裡隻有兩個場景,穿著白無垢的新娘倒在地上,旁邊是一群倒在矮桌上的男女。

“新娘嫁到了將軍府,隻可惜將軍早已戰死沙場,同她結婚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伴隨著耳麥中的的解說,屋內響起了女人的哭聲,哀愁幽怨。

隨著兩人的走動,浮世繪風格的畫卷呈現了女子悲慘的一生。

“浮世繪風格的畫作,好少見。”繪裡驚歎。

幸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浮世繪拿來講故事的,真是大膽且創新的做法。

陽光開朗的少女穿上白無垢,穿著白無垢的女人嫁到了將軍府,等待她的卻是所有人的欺辱。

她每天唯一的放鬆就是躲在廚房,透過狹小的窗戶看著月亮,然後她殺了所有人,滴血的刀成了最後的殘影,女人消失了,將軍府成了空府。

“好壓抑啊。”浮世繪的畫風並不寫實,甚至有種脫離現實的藝術感,但繪裡卻從那一幅幅色彩鮮明的畫卷中看到了女子的絕望。

濃烈的,深不見底,無法逃離的絕望,她忍不住哀歎:“真慘。”

“夫人到底殺死了誰?”耳麥裡再次傳來工作人員的提問。

一幅幅畫就是這個女人的一生。

但是從畫中的場景來說,女人殺死了將軍府裡所有人,那麼這個問題還有回答的意義嗎?

“這個問題和畫卷相悖。”繪裡覺得工作人員應該沒有那麼粗心,把問題問錯可太離譜了,那麼就是畫有陷阱?

幸村低垂著眼眸,仔細回憶了一遍畫卷中的內容,認真地看向繪裡:“你覺得她殺死了誰?”

“那些人?不對,既然絕對真實,一個女人怎麼

能一口氣殺死那麼多人?投毒麼?投毒的話為什麼還會有流血的刀?那個小窗戶有什麼用?”繪裡還是第一次玩這種推理遊戲,感覺格外有趣。

見她滿臉苦惱的表情,幸村拉著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畫卷,再重新看一遍畫卷,所有的不合理似乎有了一個離譜的解釋。

“……難道,她不是殺了那群人,而是自殺?”繪裡開口。

“我想……是的,那些人的死亡或許隻是她臨死前的幻想,她殺死的隻有自己。”隨著幸村低沉的嗓音結束,屋內的門被打開。

可以出去了。

他們猜對了。

又是一段長廊,掀開簾子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剛剛所看到的一切像是潮水般褪去,小姐姐站在門口,神色充滿敬佩:“你們隻花了十五分鐘就通關了。”

雖然兩人本都不難,但是這麼快通關也很少見了。

她把小禮品遞給繪裡,是一把精致的扇子。

幸村似乎察覺了她的鬱悶情緒,拉著她往外走去,陽光落在皮膚上,陰冷的感覺褪去,重新變得炙熱。

兩人坐在了休息區的椅子上,頭頂正好是枝繁葉茂的古樹,還有故意修建成樹葉形狀的遮陽台。

“這個故事有點太悲傷了。”繪裡拿著扇子,腦海中還是浮世繪的畫,作為美術生,那些精美的浮世繪畫作令她覺得美好,但裡麵的故事卻讓人心寒。

幸村摸了摸繪裡的腦袋:“嗯,我也覺得。”

“你說她如果不結束自己的生命,努力一把殺死那些欺負她的人多好。”故事還是善惡終有報來的快樂,繪裡撐著臉頰忍不住問道。

見她一臉遺憾,幸村往後仰去,目光穿透一片片樹葉,認真地說到:“如果隻是討論故事,我覺得她沒有那個勇氣,她最大的勇氣大概隻有自裁。”

“她一開始明明那麼活潑……”

“她缺少勇氣。”幸村十分認真地回答,忽然間笑了笑:“但我相信,繪裡永遠不會失去麵對現實的勇氣,因為無論何時,我都會在繪裡身邊。”

“那精市呢?”還沒從故事裡回過神的繪裡扭頭,櫻粉色的眼眸認真地看向幸村,“如果遇到連精市都覺得絕望的事,精市還會有勇氣重新來嗎?”

“絕望的事?”一直順風順水的少年難得啞然,如果直白的回答是或者不是,感覺就是敷衍一般,但他確實也沒經曆過什麼絕望的事……

“繪裡可以舉個例子。”最後,幸村這麼回答,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兩人湊得很近,近到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但精市的表情很認真,並沒有敷衍。

繪裡覺得自己是在故意為難人,但她確實被剛剛的劇情弄得有些心裡難受,這個世界對女孩子的禁錮總是更大一些,賢妻良母、賢良淑德……

這些美好的詞好像都是在自我犧牲。

勇氣,很難。

“比如,要是有一天精市得了重病,需要動手術,但是動完手術或許很大概率不能打網球,那麼幸村還會堅持網球嗎?”繪裡剛說完,立刻說到:“隻是舉例哦。”

“不動手術可以打網球嗎?”幸村沒有生氣,隻是嚴謹的問道。

“可以,但是再也不能高強度打網球,甚至慢慢的再也不能打網球。”

“那麼動完手術還有小概率可以恢複?”

“很小很小的概率。”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幸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會選擇做手術。”

“萬一失敗了呢?再也不能打網球了。”繪裡疑惑的看向幸村,不動手術好歹還能打打網球,但是動手術或許就再也不能打了。

“與其看著自己逐漸失去自己喜歡的,不如拚儘一切的去嘗試那個完全健康的機會,因為看著自己一點點墮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少年俊秀溫柔的臉上流露出堅定和不屈:“我不會讓命運打敗,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會去爭取。”

“我想站在網球場上。”

“去打網球。”

少年堅韌的聲音隨之一散,變作輕笑:“不過這隻是我覺得,真的發生了,或許我還是會害怕,但是我想我會有勇氣去麵對的。”

“因為我不想成為那個殺死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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