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是神奈川地區網球預選賽開始,沒有任何壓力的,身為去年的關東大賽冠軍和全國大賽冠軍,立海大網球部直接輪空。
預選賽之後就是都大會。
總的來說雖然很忙碌,但是身為冠軍隊伍因為幾場輪空而沒什麼比賽的壓力。
美術社也逐漸步入正軌,畢竟基本上選擇美術社的都是有一定繪畫水平,難得的忙裡偷閒,在期中考試結束後,幸村和真田策劃起了野炊活動。
說是野炊,其實更像是網球部的訓練計劃中的一環。
繪裡也被邀請。
周五放學的時候,繪裡疑惑地問道:“去山上野炊嗎?要帶什麼?”
“可以帶一些繪裡喜歡吃的。”對此幸村十分友好的說到:“數量很多的話也沒事,因為網球部全體都需要負重三十斤爬山。”
看著幸村笑的愈發燦爛的笑容,繪裡沉默一瞬,字正腔圓的說出兩個字:“……好狠。”
話雖這麼說,繪裡還是準備了很多燒烤食材,烤肉全部醃製好,用竹簽串好,然後放在盒子裡,整整準備了五斤烤肉,一斤蔬菜,還有若乾水果。
周六一早,穿著運動裝的幸村前來。
陽光明媚的清晨,少年額頭係著汗帶,白皙的手腕上綁著青色的護腕,短袖襯衫外搭短袖襯衫,下身也是休閒褲,背著登山包。
清爽的少年看起來陽光且張揚。
“走吧。”他伸手接過繪裡的包,拉起她的手。
踏春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當然,如果踏春的夥伴們不是一群體力超標的少年就更好了。
他們今天的目標是步行爬完神奈川的箱根山,最高峰1438米,最矮的566米,是群山,由於是活火山,所以還有溫泉,是日本著名的“溫泉之鄉”。
當然,他們今天挑戰的折中一下,選了個八百多米的。
“切原帶了什麼好吃的?”
活力充沛的少年們一下車,就背起登山包,在車上的時候大家就吵鬨的不停。
秋也活力滿滿,跟著仁王說著什麼。
切原嘴裡叼著魷魚絲,把手上的零食分給丸井,興奮的分享自己昨天拜托姐姐做的零食:“這個很不錯,我還帶了我姐特製的料理。”
“我有帶壽司。”擁有賢妻良母風範的胡狼開口,從包裡拿出壽司,琳琅滿目的壽司料理看起來就很可口:“餓的話大家可以先吃壽司。”
率先拿了一個魚子醬壽司,挑食大戶的仁王品嘗一口,咽下後說到:“噗裡,胡狼果然很貼心。”
“我帶了很多蛋糕。”丸井興奮道,他可是昨晚做了一晚上的蛋糕。
胡狼把壽司遞到繪裡麵前,與古銅色的皮膚交相輝映的白色牙齒亮得刺眼:“要試試嗎?我的手藝很不錯。”
“看起來很美味欸,謝謝。”禮貌道謝後,挑了個三文魚壽司,充滿油脂的魚腹搭配略帶鹹口的米飯,吃起來的口感格外驚豔。
品嘗了一口,繪裡驚喜的瞪大眼,豎起拇指:“胡狼君有空可以教教我這個米飯怎麼做的嗎?超級好吃。”
“沒問題。”胡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笑著應下。
看到大家都已經拿好行李,幸村輕咳一聲:“好了,大家,今天的目標是爬到山頂,晚上休息的地方在溫泉館,沒人負重30斤,不允許私自掉隊。”
“是!”
春日裡的山脈泛著涼意,從陽光下走到山裡,瞬間就能感受到一股貼著皮膚的陰冷感。
“說起來,山裡經常會有鬼怪出現吧?”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一句。
柳生君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硬住。
“柳生還真的是很怕鬼欸。”不懷好意的秋也用扇子戳了戳柳生,對方已經石化,毫無反應。
“白天應該不會出現鬼怪。”雖然這麼說,不過走在青石台階上,肉眼可見的陽光被茂密的樹林覆蓋,周遭顯得有些昏暗。
繪裡點了點臉頰,笑眯眯的補充:“可能走著走著,就發現我們中多了一個人?”
原本逐漸回過神的柳生再次僵硬。
仁王正巧伸手,發現搭檔一動不動,語氣驚奇:“不會吧,這樣就被嚇暈了?”
“不愧是紳士,即使沒有了意識,也維持著應有的風度。”丸井站在台階上,看著柳生一動不動的模樣感歎了句。
“實在是太鬆懈了!”
噗,惡作劇成功的繪裡捂嘴偷笑,幸村無奈,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繪裡,彆鬨。”
“嗨嗨——”
幸村微微側目,少女正好奇的四下張望,側顏白皙如玉,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好似變得透明,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溫暖且乾淨。
回過頭,恰好和精市的目光對上。
她疑惑地歪了下腦袋,漂亮的眼眸透著狡黠,壓低聲音,輕聲問道:“精市是在偷看我嗎?”
“嗯哼?”某人輕哼了一聲,彎起嘴角,理直氣壯道:“需要偷看嗎?”
繪裡甘拜下風。
少年們的體力絕對是無窮無儘的,在看到他們一個個背著三十斤負重還能健步如飛,甚至丸井和切原還能跑著爬山的時候,繪裡就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進化史。
人類進化,難道忘記帶上她了嗎?
連秋也都輕鬆登頂。
“……你們真的背了三十斤的負重嗎?”繪裡拉了拉幸村的袖子,語氣驚悚。
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被大家落在後麵,和她一起的隻剩幸村。
“真田的話大概有40斤左右。”幸村淡定說到。
“……好厲害。”
一開始還笑容滿麵,很快繪裡就知道什麼叫現世現報了。
即使沒有負重,她也是個小廢物!
除了小挎包外,身上沒有任何負重,繪裡在堅持了三十分鐘後隻覺得又熱又累,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露出一截光滑纖細
的脖頸,整個人從一開始的活潑開朗,逐漸失去笑容。
開始崩潰。
“我們走了多久?快到了嗎?”臉頰紅撲撲的,繪裡有氣無力的詢問。
她不行了,她好累,腿好酸。
終於,在雙腿一軟的瞬間,繪裡一屁股坐在青石台階上,粗喘著氣,腦袋有種缺氧的窒息感。
時常會感歎繪裡的體力不行,但第一次這麼直觀感受,站在台階上的幸村居高臨下,好笑的搖搖頭:“以現在繪裡的速度來說,最起碼還要一個小時哦。”
“欸?!”垂死病中驚坐起,繪裡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幸村,“騙人的吧?”
溫潤少年維持著一貫的笑意,鳶紫色的眼眸透著水光,嘴角揚起,側身看向那一個個石階,看不見頭的青石路,語調輕柔且緩慢,帶著些歎息:“你看大家都已經不見了。”
“……”後知後覺,好像除了她和精市,其他人早就走遠。
繪裡可憐巴巴的看著幸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擺,發出真誠的詢問:“精市,你真的不累嗎?”
“額,還好,要不,我拉著繪裡一起走?”幸村伸出手,看到對方身上的背包,繪裡也沒辦法真的無理取鬨,伸手搭在她的手掌心,表情痛苦:“腿在打顫。”
繪裡開始發散自己的腦回路,認真地看向精市:“呐,精市你知道嗎?”
“什麼?”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般劇情裡,女主爬山或者購物一不小心扭到腳,男主都會公主抱哦。”
“雖然我覺得公主抱沒什麼問題,不過現在的話,我應該是抱不動的。”身為嚴謹少年,幸村在認真地考慮負重問題後給出回答,“不過,如果繪裡真的想試試的話,晚上我可以哦。”
笑容和善的某人風輕雲淡的說著。
明明是想看幸村窘迫,結果最後變成自己,“總感覺你在耍流氓。”
繪裡坐在青石板上,耳邊蟲鳴鳥叫,清新的空氣令人耳目一新,幸村坐在她身旁,從背包裡拿出水壺,遞給她,聲音帶笑:“有嗎?”
捧著水壺喝了兩口,感覺喉嚨裡的乾澀逐漸退去,繪裡瞪著圓溜溜的杏瞳,咬著杯子,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幸村的臉:“呐,精市。”
每當聽到繪裡用這種,略帶興奮的聲音開口時,幸村都清楚,她一定是又想到了什麼幺蛾子,“……嗯?”
“精市如果把頭發全部往後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感覺會很帥。”繪裡眼睛閃閃發光,她最近看的漫畫男主角就是這樣。
幸村拉著她慢慢往上走,思考了一下這個發現,“晚上試試?”
休息了一會兒重新爬山,雙腿打顫帶來的爽算叫人倒吸一口冷氣。
眼疾手快,伸手扶住逐漸滑落的繪裡,幸村伸手扶住她的腰肢,“還好嗎?”
“沒事,隻是剛剛站起來起猛了。”趴在幸村懷裡,繪裡強行挽尊。
……
已經快到山頂的眾
人默默往後看去,部長和早川還是不見蹤影。
“部長和早川學姐該不會迷路了吧?”傻白甜屬性的切原擔心詢問,丸井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秋也嘿嘿笑了兩聲,身旁的仁王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又乾了什麼壞事?”
對此,秋也睨了他一眼,為自己平反:“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壞事。”
仁王伸手圈住秋也的肩膀,一副來細說的模樣。
比起體力不支的少女,網球少年們的體力絕對是一等一的。
等繪裡撐著樹乾爬上山頂的露營地時,大家已經收拾好帶來的食材,在周邊撿了不少乾柴,開始準備燒烤。
遠遠就看到秋也曖昧的目光。
那個拋棄她遠走高飛的女人,哼,有骨氣的繪裡醬拒絕看她。
眼前的景色驟然開闊,湛藍的蒼穹,太陽被擋在雲後,青蔥綠意的山野讓人心情開闊。
“終於到了——”繪裡有氣無力的走上最後一個台階。
“嗨嗨嗨。”滿臉無奈的幸村把登山包放下。
沒等繪裡反應,伸出手一把抱起小少女,櫻粉色的長發馬尾散在他的手臂上,屬於少年的清爽氣息撲麵而來,還是經典的公主抱,在眾人看戲的表情下,繪裡默默埋在幸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