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睡了二十多分鐘。
夕陽掛在天際, 繪裡朦朧醒來,發覺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高速路上。
“不回家嗎?”完全忘記自己乾了什麼好事,看清路標的繪裡疑惑的看向開車的某人。
要不是駕駛位坐的是精市, 她或許會懷疑是誰準備把她賣了。
黃昏晚霞, 萬千色彩被車窗玻璃映射著, 落在男人的眼眸間,泛起橘色的光, 眼眸似染上星辰。
聽到動靜的精市緩慢看來, 看到她迷糊的剛睡醒的模樣,勾起愉悅的笑,語氣帶著莫名的調侃:“嗯, 畢竟繪裡說在家沒有感覺。”
啊哈?
後知後覺自己之前說過什麼,反應過來的繪裡, 不可控的臉上泛起潮紅。
拜托,她剛剛真的隻是在發癲。
但是如果拒絕,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慫了,抱著不為人知的求生欲,繪裡沒接茬。
故作平靜的扭頭往外看了眼, 車子已經開上高速,道路兩旁的風景迅速往後退去,天色逐漸暗淡。
開上高速後車速已經在100KM/h,速度很快, 卻也很穩,最起碼繪裡沒什麼暈車的感覺, 反倒是睡醒後精力充沛,有了耐心欣賞風景。
一半的天空是橘黃色,一半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高速公路上是沒有路燈的, 隻有一些反光牌。
“我們要去哪裡?”繪裡奇怪的詢問。
哪怕是去偷情,咳咳,就當是偷情吧,也不至於需要上高速吧?
正在開車的幸村騰出手把襯衫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骨和結實有力的小臂。
幸村的手一向很漂亮,骨節分明,手骨纖細,是最典型的美人骨。
“去東京。”他輕笑,給出一個叫人十分意外的答案。
去哪裡?繪裡驚恐的瞪大眼睛,非常不理解為什麼要去東京,自然她也直接問了出來:“去東京?”
“東京最高的酒店可以看到東京塔哦,偷情的話應該蠻有趣的。”閒適的語調,淡定的好像是在說明天中午吃烤魚一樣隨意。
不是,現在偷情都需要這麼……認真了嗎?
大概是繪裡疑惑的眼神太過明顯,幸村掃了她一眼,從容道:“和繪裡偷情的話自然要認真一點。”
說著他點點頭:“不可以被妻子發現才行。”
說到妻子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當事人的繪裡微妙的感覺到心底咯噔一聲。
真的有一種像是在乾壞事的感覺。
“被發現會怎麼樣?”繪裡故意問道。
幸村輕挑眉梢,笑了笑,沒回答。
繪裡倒是被勾起了興趣,似乎想知道答案,“說嘛~”
“坦白來說,我覺得我不會出軌,也不會和彆的女人偷情,所以這個問題在我這沒有答案,因為我是不會允許有人傷害繪裡,哪怕那個人是我自己哦。”既然是不會出現的事情,又怎麼會被發現?
咳咳,被穩穩的刷了一把好感度,繪裡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從小包裡拿出水杯喝了口,然後遞給精市:“喝水嘛~”
“嗯。”就這繪裡遞來的杯子喝了口。
等兩人驅車來到東京的時候,已經徹底天黑。
酒店早就在手機上定好,先去吃了晚飯,是一家非常正宗的日式燒鳥。
吃晚飯抵達酒店,幸村在前台拿房卡,作為一晚上十幾萬日元的總統套,自然是在最頂樓,自帶露天陽台,還有常溫的水池。
裡麵四五個房間,書房、兩個臥室、會客室、大小客廳。
在進屋的一瞬間,繪裡的腦海中想的是,今晚精市要在裡麵開party嗎?
屋內開著恒溫空調,四周全是單向玻璃,能夠看到東京的夜景。
懸掛於夜空的明月,星辰暗淡。
往下看去,車潮如海,浩瀚如煙。
“先去洗澡嗎?”精市從身後抱住繪裡,蹭了蹭她的臉頰,像是在撒嬌。
繪裡看了看,極為自然的說到:“還是先開始偷情吧。”
幸村:……
他也不反駁,淡定的拉著繪裡來到書房,自顧自的淡定坐在了椅子上,氣質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氣場這種東西很迷,但現在的繪裡確實覺得精市具備了某種氣場。
有一種驕傲帝王俯瞰一切的傲慢與淡漠。
鳶紫色短發的男子撐著下顎,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隻是這樣嗎?”還是一貫的溫和語氣,但繪裡分明從他口中聽到了疏離。
套房內,俊美的男子端坐於書房的椅子上,以陌生的表情打量著她。
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眼眸冰冷,淡漠疏離。
單向玻璃可以看到窗外漆黑的夜空,和色彩斑斕,燈紅酒綠的樓。
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泯滅,在清冷的眼眸注視下,她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古龍水的氣息,不似幸村平日裡的鬆香,倒是真的給繪裡一種眼前的人並不是精市的錯覺。
完全淡漠的氣質,一眼看去,好似隻是長了同一張臉的陌生人。
翹著腿的幸村伸手薅了一把短發,額前的碎發儘數往後撩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更顯成熟與冷漠。
雙手合十,骨節分明的指尖交錯著,他微微往後仰去靠在軟椅上,正好被燈光照著,薄涼的唇抿了抿,麵容肅穆且尤為冷淡。
這劇情……怎麼就突然開始了?還沒回過神的繪裡站在房間中央,頗有些手足無措。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低頭露出脆弱的模樣。
低頭間,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白嫩細膩,在燈光下好似暖玉。
“對、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在拿叫人感覺壓力的目光下,繪裡不安的捏了捏裙擺,手腕的綠寶石熠熠生輝。
男人不疾不徐的抬起頭,薄涼的眼神中透著輕蔑,嗤笑:“走錯?”
是一種小心思在他眼神下被儘數剖析的局促。
腔調變得更為淡漠,好似冷冽冬日裡終年不化的雪山,溫和中透著冰冷:“當著我的妻子麵勾引我?現在又走錯房間?”
繪裡似乎也適應了節奏,瑟縮般垂下頭,眼眸泛著霧氣,心臟跟著收縮了下:“我、我沒有。”
“沒有?”他起身,掀了掀眼瞼,鳶紫色的眼眸抬起,挑剔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語氣稍微溫和了些許。
渾身上下帶著上位者的傲慢,淡漠疏離的氣質叫人想要逃離。
這樣……完全就是被壓製住了吧?她忍不住想到。
感覺這個人設好像不太行,繪裡提溜著轉了轉眼珠,故意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後,又迅速低下頭,眼眶紅紅的,又帶著獨屬於女子的嬌態。
“我隻是愛慕幸村君。”她的聲線中不再帶著自卑,反倒是透著種媚態,清脆悅耳,像是小提琴的清脆明麗,具有穿透性,撥動琴弦時帶起回音陣陣。
她大膽的往前走了一步。
豔麗的容貌好似盛開於春日裡的鮮花,嬌豔欲滴,明媚靚麗。
幸村神色依舊沉穩,眼眸淡淡,恍若未聞般徑直往前走去。
不知為何,她直接伸出手,並不用力,卻輕易的讓他止住了腳步。
低垂的鳶紫色眼眸直勾勾的落在,她握著自己襯衫的手掌上,腔調不再冰冷,反倒是透著一股懶散揶揄:“怎麼,你要表達自己的愛慕了?”
這還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繪裡露出有趣的情緒,她分明清楚幸村就是幸村,但是他的言行舉止卻叫人無比陌生。
有一種,她真的在麵對一位陌生上位者的既視感。
抬著頭,她彎了彎眼,伸出舌尖舔舐著自己的唇瓣,逆光看去,精致柔美的五官格外撩人,眼尾的紅痣好似紅的滴血,叫人無端的感受到一股媚態。
“是啊,就是不知道幸村君是否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她像是菟絲子,攀附在他的手臂,軟若無骨般湊了過去,胸前的渾圓頂著他的手臂
深陷其中,能夠感受到不屬於自身的柔軟。
幸村挑了挑眉,冷漠感散了一些,低垂眼眸,輕易便能看到她過於白皙的肌膚。
見他不動,繪裡緩慢從裙子裡伸出白皙的長腿,似鬼魅一般蹭了蹭他的腿。
隔著西裝褲確實沒有什麼實感,不過白嫩的腿和深色的西裝褲,極致的對比色叫他眼眸變得幽深。
似乎是覺得有效果,繪裡發出輕笑,好似沒了骨頭,像個藤蔓攀附在他身上。
手指在他本就淩亂的襯衫胸口一圈圈畫著圈,微涼的指尖,指甲帶起的輕微刺痛。
“呐——精市君要跟我試試嗎?我可是比你的妻子更加美味呢——”她像個妖精,吐氣如蘭,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曖昧多情。
巧笑間眼波流轉。
“嗬嗬。”他輕笑,身體一動不動。
就在繪裡以為要加大劑量,下一秒,她被攔腰抱住,以標準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三兩步走到外間足夠大的客廳,沙發更是可以容納好幾人。
他把人放在沙發上。
那雙櫻粉色的眼睛非常漂亮,生動且迷人,幸村十分清楚,當眼眸泛起水霧時,全身心的被注視,被愛戀。
他喜歡被她如此注視。
占有欲從來都是沒有緣由的。
也許隻是路上看到一朵漂亮的花,就想折斷它,把它帶回家。
一時的衝動可以讓他短暫的欣賞到美麗,但他所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一時間。
“既然想要勾引我——那麼來試試。”輕歎聲中帶著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他的食指與拇指摁住繪裡的下顎,冰冷的眼眸叫人感到陌生。
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戰栗湧現,即便她很清楚,精市不會傷害自己。
說完,幸村自顧自的坐在了擔任沙發上,占據主場的男人天然便有一種叫人臣服的氣場。
繪裡反倒是有了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勾引幸村?
這個念頭叫她覺得有趣又期待。
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不願服輸,身姿嬌媚,千姿百態間透著成熟女人風情萬種的瀟灑。
仰頭看去,挺直背脊,半跪著,一隻手拉著他本就有些淩亂褶皺的衣襟,伸出腿,坐在了他的腿上,為了不讓自己滑下去故意湊得有些近。
即便是演戲,幸村也會條件反射的護住她,伸手扶住她的腰。
鳶紫的瞳眸深處似有一團火焰,帶著猩紅燎原。
冰涼的吻貼在他的喉結,一點點往上,窗外的景色依舊清晰,皎潔的月光高掛在頭頂。
屋內燈光從明亮變得昏暗。
似乎帶著一絲叫人窺探的隱蔽。
麵對繪裡的殷勤,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穩然不動,好似一尊木頭人。
如果不是她切身感受到,或許她還真會相信這家夥是個正人君子。
“既然忍不住了~又為什麼要強忍著呢~”似水般柔軟的聲音響起。
虛抱著繪裡的幸村低下頭,對上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眸,隻可惜眼眸的主人更似一條水蛇,骨軟肉酥。
“接吻可不是這麼接的。”與之清冷的聲線截然不同,他的動作熱烈又凶猛。
微闔的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緒。
繃緊的下頜線讓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嘴上說的那般遊刃有餘,嘖嘖的水聲響起,唇齒交纏,像是狡猾的小蛇,銀絲彌漫,眼尾染上緋意,呼吸聲變得急促。
再次被鬆開時,繪裡用手撐著他的胸口,似乎隻有離他遠點,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腿有些軟,即使坐在他的腿上,也叫她感覺腿軟。
被他伸手虛扶著不至於直接滑落。
有一種酸軟的感覺。
眼尾上挑,水光瀲灩,眼尾被他的手指反複摩挲著,令她不自覺的緊繃。
她感受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