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下對方最近幾周的懷孕報告,各項數據都很不錯。
滿身精英氣質的醫生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交叉而握,放在桌上,語調溫潤:“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最近感覺孩子太活躍。”她擔憂的捂住臉,把新手母親的不安拿捏的很準:“我很擔心,晚上時常在夢中驚醒。”
穿著白褂的醫生淡定點點頭,把聽診器掛在耳邊,起身,身形健碩,順帶擋住了大半的陽光,逆著光走來,叫人無端感受到沉重壓力。
白大褂沒有係著扣,敞開著,露出穿在裡麵的休閒褲和襯衫,人魚線在白襯衫內忽隱忽現。
他走來,繪裡的視線恰好落在了他的腰上,蜂腰猿背,不可控的微微上移。
喉結湧動,下顎線流暢,唇線很淺,唇形很漂亮,接吻的時候會叫人不自覺的想要含著允吸,繪裡的目光近似讚歎。
再往上,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眉宇間的淩厲被眼鏡擋住,淡化不少,變成淡淡的笑意:“幸村夫人,您看好了嗎?”
他的話說的很慢,幾個字好似在舌尖滾了一圈,帶著點含糊不清的曖昧。
叫人有點耳紅。
她垂眸,輕咳一聲:“咳咳,醫生您說。”
“我現在要聽一下孩子的胎動。”說著醫生半屈膝跪了下來,視線恰好與坐著的繪裡齊平。
淡淡的鬆香尾調似乎混上了消毒水的氣味,不難聞。
骨相優渥的手拿起聽診器掛在耳朵上,金屬的探頭隔著紗裙貼在肚子上,微微擰著眉,嚴肅中帶著叫人不敢輕易搭話的沉重。
他湊得極近,彼此間的距離不足十厘米,好似是要貼在她的肚皮。
感受的冰冷的聽診器在自己肚皮上劃過,微妙的戰栗感叫人有種,從尾椎骨騰升而起的顫意。
她條件反射的動手擋住。
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泛著淡淡的緋紅,在白皙的皮膚顯得尤為誘人。
幸村放肆的打量一番,眼中透著驚豔的色彩,食欲大開。
蹲在她身前的男子輕挑眉梢,恍然道:“是太冰了麼?夫人。”
尾調的夫人二字念得格外繾綣,半抬頭,鳶紫色的瞳眸便落在了她的眼中,帶著點笑意:“我注意。”
不知道為何,繪裡總覺得他笑的很是狡猾。
蔥白如玉的指尖捏著聽診器,從挺爭氣裡是可以聽到肚子裡孩子的胎心,但這顯然不是非專業人士能夠拿捏的技術。
幸村隻能在裡麵聽到一堆混亂的雜音,但這並不妨礙他裝腔作勢。
“嗯——”裝模作樣這種事幸村還是能夠拿捏,聽了片刻,他皺起眉,“幸村夫人可否把衣服掀開?紗裙有些阻礙我聽診。”
什、什麼?
掀開?
她穿的可是連體長裙!
有種微妙的眩暈感。
幸村表情維持一貫的精英氣場,平靜的仿佛這隻是一場單純的會診。
不得不說,穿著白大褂的幸村看上去真的非常有感覺,那種精英感撲麵而來。
再加上對方說話時的語氣,會不自覺的帶上上位者的嚴肅,以至於繪裡此刻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抖M。
幸村微微一笑,笑容依舊和煦。
“夫人可以躺到小床上。”他指了指書房放著的軟椅,放開就是小半張床。
繪裡看向幸村醫生,對方的眼神很平靜,深邃無波。
像是被灌了迷藥一般暈暈乎乎的。
躺在軟椅上,暈乎乎的繪裡往一旁看去,穿著白大褂的俊美醫生此刻正俯身,陽光落在他優渥的眉宇,透著微光,有一種叫人心跳加速的感覺。
四周極靜,麵對那雙平靜的眼眸,繪裡不自覺的捏起裙擺。
她想,她的心跳可能變得很快。
“懷孕後體內雌激素和孕激素的增加會導致敏感度增加,欲念逐漸增強,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清冷的不含任何惡意的聲音響起,繪裡驚慌的抬頭,猶如林間小鹿,眼神中充斥著被人戳破的窘迫。
但男子輕柔且不帶任何惡念的聲音又輕易的把她的窘迫壓下。
他說,那是正常的。
“是、是嗎?”她動了動唇,有些不好意思。
令幸村微妙的有一種,小妻子好像挺投入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孕肚上,偶爾能感受到孩子踹肚皮的動靜。
很明顯,她在踹肚皮,肚皮上偶爾會出現一個小凸起。
“看起來,小Baby很活潑。”即使不用聽診器也能感受到柔軟肚皮下,那旺盛的生命力。
帶著薄繭的手緩慢遊走著,手掌溫柔到不可思議,輕柔的,帶著愛憐的目光落下,因為指腹帶著薄繭,摩挲著肌膚,有一種令人渾身戰栗的感覺。
繪裡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溫柔的撫摸。
聽診器的微涼觸感落在肚皮上,讓她有點瑟縮。
“夫人的肚子很可愛。”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叫人有些羞澀的台詞。
無端的叫人想到早春時節到處紛飛的柳絮,一不小心沾到就會叫人克製不住的想要打噴嚏,繪裡現在就感覺自己好似在被點火,有些克製不住的戰栗。
這種狀態。
總覺得她好像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好了夫人,baby很健康,您坐起身,我停下一下您的心跳。”醫生一絲不苟的說到,臉上的表情專注且認真,眼眸清澈。
繪裡有一瞬間對自己升起的惡念感到羞愧。
聽診器落在胸口,位置逐漸往下,繪裡不用低頭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靠坐在躺椅上,長裙隨著她的動作落開一截,白皙光潔的大腿顯露出,曲線柔美,沒入深處。
陽光燦爛的下午,屋內的空調還在運作,氣溫卻不知道為什麼打不下來。
叫人感覺無端的悶熱。
“夫人,您的可能有點乳腺硬塊。”麵容俊美的醫生淡定開口,觸摸一二,微微擰著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乳腺硬塊的構成,可能是乳腺纖維瘤、乳腺囊性增生導致,也可能與乳腺癌有關①。”
“……”要不是前幾天才做了體檢,繪裡或許真的會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給唬住。
不過說起來,他到底是哪裡知道的專業知識?
對此繪裡忍不住肅然起敬。
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聲線卻是與之相反的嚴肅:“胸裡麵有硬塊要及時排除是乳腺上的腫塊、胸壁腫塊,需要及時進行相應行為處理來緩解症狀②。”
“醫生、我這個——”繪裡像是被拿捏住七寸,整個人顯得有些慌張。
眼中帶起無數水波,麵帶潮紅,軟若無骨的靠在他懷中,像是支撐不住一般:“是癌症嗎?”
似乎是被嚇到,她的眼中變得霧蒙蒙的。
“這要更細致的檢查才能知道。”依舊是沉穩嚴肅的語氣,讓繪裡的心口一慌,柔弱的像是沒有了依靠的藤蔓,死死拉住醫生的手臂,在觸摸到肌肉時忍不住多捏了兩下。
手感Q彈,很棒。
幸村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在自己手臂為非作歹的手,輕笑:“夫人或許可以現在檢查一下。”
靠在他的肩上,繪裡的目光克製不住的往下移。
有的人語氣這麼從容。
實際上已經開始鼓包。
果然從容淡定什麼的都是假的,繪裡像是抓到了他的小尾巴,狡猾的笑了起來,手指在他胸口滑啊滑的,臉上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要打針嗎?我很怕打針。”
“當然需要,如果檢查出來有問題,自然是需要打針的。”幸村特地在打針兩個字上著重咬字,繾綣的語調叫人有種腿軟的感覺。
繪裡用著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茶言茶語,裝作被嚇到的模樣,捂著肚子:“可是我還懷著孕,打針的話,藥水會不會傷到孩子?”
幸村輕笑,俊雅清秀的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不會哦,我們醫院的用藥很安全,並不會對您的孩子造成任何問題。”
裝作猶豫的模樣,她思考一二,問道:“那什麼時候開始打針,我可以讓醫生親自幫我打針麼?”
“當然是我親自動手,夫人放心。”他輕笑,“我的技術很好,是不會叫夫人感覺痛苦的。”
他著重咬字“技術”二字。
“哦?不痛嗎?”
“是的,還會——”說著他緩慢湊到繪裡耳畔,用著低沉沙啞的嗓音說到。
“很——愉悅。”
幸村醫生的醫術還是值得“誇獎”。
沒有最難受,隻有更難受。
繪裡這回是真的覺得自己猶如砧板上的魚,被廚師翻來覆去的擺弄著。
一會兒放在火上烤,熱到渾身都流淌起薄汗,黏糊糊的在身上極為不舒服。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被廚師拿著各種調味料在揉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部都染上了霧凇般的鬆香冷調。
眼神變得迷離,泛著霧氣,好似清晨剛睡醒時帶著的朦朧感。
“還好嗎?”沙啞的聲音傳來,傳到腦海中像是隔了一道。
繪裡哼唧一聲,困得不行,但好強的性格讓她依舊囂張的打趣道:“精市醫生的醫術……”
“嗯哼?”撫摸著她脖頸的手微微用力,給她按摩後頸。
一個激靈,繪裡瞬間老實:“妙手回春。”
低笑聲傳出,在她身後克製不住的震動。
“那麼我、努力讓繪裡更加舒、服。”他慢條斯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