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還真是有錢人啊……
在對方又從畫廊裡買了兩副畫後, 繪裡拿到的提成都有100W(5WRMB),以虔誠的心態,繪裡為幸村單獨開辟了一個好友組, 備注是:金主(招財貓)。
當然這個金主純粹是玩笑性質。
她哪敢肖想幸村, 那是萬萬不敢的。
遇到幸村這事,繪裡閒來無事時跟秋也說了,就是小女生間討論八卦的口吻。
說完後對方連發了一大串感歎號,問了句:【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
當時正在喝水的繪裡差點把自己嗆到, 手指搭在手機上,運指如飛:【那可是幸村精市!!】
兩個歎號表達了她不敢肖想的心。
【可他叫你繪裡欸!】
【我本來就叫繪裡呀。】
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繪裡慶幸自己隻是對幸村有一點點微妙的好感, 不然肯定會被秋也發現。
【難道你不心動?】
【幸村精市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才奇怪吧?】
這話得到了兩人一致認同, 黃金單身漢這種實在是太稀缺了, 幸村看上去就是完全不缺女朋友的男神類型。
跟秋也沒邏輯的掰扯了十來分鐘,繪裡放下手機時感歎道:“要是我有秋也的自信,我現在一定有男朋友了。”
讓一旁吃橘子的星野聽到, 神情迥異的瞧了繪裡一眼:“大學沒談?”
“我不喜歡外國人。”繪裡義正詞嚴, 外國人玩的花, 和她不適配。
“那你真慘, 聖誕節隻能自己一個人在家過。”他嘲笑。
對此, 繪裡本人倒是覺得挺好。
她正準備問老哥晚上吃什麼, 手機亮了下, 她點開,發現是幸村發來。
剛剛才說到對方的八卦,現在又收到短信,饒是一向心理素質優秀的繪裡都忍不住心底咯噔一聲。
【有些打擾繪裡醬了,請問繪裡醬下午有空嗎?我想約繪裡幫個小忙。】
看完內容, 提起的心才隨之放下。
反應過來的繪裡哽住,等下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呀?
作為給自己貢獻了差不多100W提成的大佬,幫點小忙怎麼了,幫幸村君帶孩子都沒問題!
繪裡迅速回到【當然,沒問題,有空。】
對方發來時間和地點,還客氣的詢問了是否需要接她。
接她?
她什麼檔次,能讓幸村大佬親自來接?當然是回拒,怎麼可以讓金主爸爸來接銷售。
要不是繪裡沒車,高低得回幸村君一句,還是我去接您比較合適。
約的時間是下午一點,繪裡上樓準備把自己收拾一下。
畫了個淡妝,豆沙色係的口紅是她最近的心頭好,香水一貫是柑橘尾調,換上淺咖色半身針織裙,上衣是純白高領毛衣,外搭淺灰毛呢大衣,珍珠耳釘,搭配珍珠項鏈。
說起來,珍珠配毛衣真是絕美搭配,漂亮且精致。
繪裡最近開始考慮留長發,短發維持久了就想換個發型,此刻中長不短的搭在肩膀上。
在鏡子前自我欣賞一番,又覺得有點素,感覺換一套顏色靚麗點的比較好。
手剛搭上衣櫃,繪裡愣住,皺起眉。
不是,人家就是說拜托她相看點東西,為什麼自己像是準備出門約會一樣精心打扮?繪裡內心譴責自己一秒,又覺得和幸村大佬出門不能太素,不然會被比下去。
身為漂亮美少女,被男人比下去那還得了?
強行給自己圓了一大堆,繪裡也沒了換衣服的心情,心情惆悵,心動這種事,還真不好說。
稻盛和夫曾說過:“人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貧窮和愛。”
不過,她覺得自己應該隻是單純對待美好事物的喜愛,畢竟學藝術的對美有種天然的追求。
稍微開了點窗戶,冷氣卷進來,瞬間把她灼熱的意誌給澆滅。
頭發發熱的時候吹吹冷風就好了。
她拍了拍臉頰,忍不住小聲吐槽:“也許幸村有女朋友了呢!”
有女朋友還約她幫忙?渣男嗎?以幸村君的性格,能約她出門,一定是沒有女朋友才對。
無端的,心底出現另一道聲音反駁著。
如果是文學作品,那麼男女主一定是需要遇到一些事情,經曆波折後才會怦然心動。
但是現實,從不講道理,或許隻是符合自己審美的男子溫柔的打一聲招呼,親切的交談幾句,心動的感覺隨之浮現。
來的沒有道理,也無法克製。
喜歡的情緒,往往來得快去的也快,繪裡覺得,可能過兩天就好了。
穿著衣服下樓時,正在廚房喝果汁的星野抬頭,他掃了眼繪裡的打扮,調笑道:“約會去呢?”
“這不得在聖誕節之前努力一把嘛。”在玄關處換鞋子的繪裡小聲嘀咕。
顯然星野不信,還嗤笑了一聲。
打開門,地上白茫茫一片,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什麼情況,竟然下起了雪。
這還是她在神奈川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下雪。
神奈川位於關東地方西南端,東京以南,麵向太平洋,受太平洋暖流的影響,氣候溫暖、幾乎不下雪,所以今年一開始下雪,大家就跟瘋了一樣在社交平台發照片。
連不喜歡發朋友圈的繪裡都忍不住發了個九宮格。
體驗一把時尚潮流。
可想而知,這場雪來的多麼出人意料。
兩人約在車站,繪裡頻頻低頭看向手表。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滴滴——”一輛白色奔馳停在她身側,不透光的車窗緩慢搖下,日本轎車是右舵,所以車窗搖下後,是幸村的盛世美顏,鳶紫色的碎發落入眼中,“抱歉讓你久等了,方便上車嗎?”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到。”局促的回應,目光不可控的落在幸村淡灰色的毛衫上,微妙的和她今天穿的外套有點搭。
正準備打開後座門。
幸村又接著說道:“可以坐副駕嗎?”
語氣很溫和,像是怕被誤會補充了一句:“後排放了一些東西可能不方便坐。”
“沒事。”她繞道坐在了副駕駛位。
車內的氣味很好聞,淡淡的檸檬香,尾調還帶點甜。
在係安全帶時,她看到了後排位置上放著一個箱子和幾個紅色彩紙包裝好的禮物,看起來像是聖誕禮物。
“麻煩繪裡桑陪我出來。”幸村微笑,關上窗戶後,車內的暖氣瞬間叫人掃去冷冽。
繪裡的目光在他手腕處停留一秒,微微凸起的手骨上有一顆很淡的褐色小痣,她收回目光,微笑:“不麻煩。”
打了方向盤,車子往前開去。車站附近總是有點擁堵。
短短幾天賺取了豐厚的提成,繪裡是真的不介意被叫出來,畢竟維護客戶什麼的也很重要,再說,叫她出來的可是幸村。
和土豪帥哥出門有什麼可矯情不願意的。
“我在家也沒什麼事。”她客氣回到。
“那。”幸村停頓一秒,轉過頭,恰好看到繪裡耳垂上的圓潤珍珠,小小的一顆點綴在耳垂,圓潤飽滿,“那可以麻煩繪裡陪我去澀穀買點禮物嗎?”
澀穀?
從這邊去澀穀的話開車四十多分鐘。
四十多分鐘和幸村兩個人單獨在車裡?
單獨!車裡!
不可控的看向身旁眉目清雋,儒雅溫潤的男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可以。”
抱歉,她好像又輕易的被美色吸引了。
那可是幸村啊,誰能抵抗的住。
“繪裡今天的打扮很漂亮。”隨著音樂,來自幸村的讚美也同時響起。
因為車內有點熱,在脫外套的某人僵住,臉有點不可控的開始蔓延起緋紅。
穩住、穩住,人家隻是客氣的讚美而已。
英國人通常熱情,他們會用各種誇張的詞彙來讚美“天使”“美人”“嬌豔的玫瑰”,繪裡在英國留學期間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熱情,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被誇一句漂亮而臉紅。
“謝謝。”她有點小尷尬,摸了摸鼻尖,回了一句:“幸村君今天也很帥氣。”
不知道是心情不平,還是其他,繪裡覺得車內的檸檬香好像壓不住幸村身上帶著霧凇的鬆香,有一種喧賓奪主的味道了。
過於安靜的環境會帶來拘束,幸村打開音箱,放的是一首英文歌。
幸村輕輕笑了一聲,打了左轉燈,直接開向去往澀穀的高速。
“繪裡桑挑的畫都很合適。”他道,語調溫柔且散漫,叫人感覺到溫和。
有話題聊那肯定比乾坐著尷尬好,繪裡順著對方的話說道:“幸村君如果喜歡,可以再來看看。”
“噗,家裡暫時掛不下了。”他笑。
意識到自己仿佛是在推銷的行徑有點愚蠢,繪裡輕咳一聲,強行給自己挽尊:“倒也是哈,說起來幸村是在英國念書嗎?”
“不,我實在東大就讀。”他瞥頭看了眼繪裡,眉骨優渥,鼻梁高挺,卻不叫人覺得有攻擊性:“在英國參加了一場比賽,沒想到回來時遇到了繪裡醬,還真是——”
後麵的話繪裡沒聽見,滿臉疑惑的看去,他已經目不斜視的注視前方繼續開車。
如果說自己沒聽清好像很不禮貌,繪裡隻能當自己聽見,把這個話題給跳過。
安靜幾秒,幸村開口:“我一直想著有機會的話可以謝謝繪裡。”
“啊?謝我什麼?”繪裡不知所措。
腦子裡卻還能開小差似的想著:該不會是準備發好人卡了吧?
“國的時候,向日葵的畫。”他點了兩句,雖然那幅畫並不是他拿到的,但在他被換回來後,在醫院的床頭,他還是看到了那幅畫。
色彩明豔的向日葵。
仿佛是被他提及才回憶起,繪裡跟著說道:“是那個啊,隻是練手畫的,能夠被幸村覺得喜歡,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回憶,為數不多的或許隻有那張畫,幸村抿了抿唇:“其實比賽結束後我本來想問你道謝的。”
比賽結束?繪裡想起秋也曾說過,立海大連冠失敗,幸村君說的比賽,應該是指網球部全國大賽的比賽吧?
那時候,她好像在東京繪畫訓練營裡訓練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