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礙眼又欠揍,笑意躍入他眼底,看著很不爽。傅安年手沒動,掀起眼皮凝視他。
半晌,開口道:“你還沒定親吧,你覺得瑤瑤怎麼樣?”
林學安嘚瑟的笑臉瞬間收斂,他一臉驚訝的看著傅安年,連連搖頭,“不可不可。”
他往後退了一步,說出的話更是震驚,“我好男風。”
說著他彎腰拱手,不等傅安年回話,人就走了,“學生告辭。”
頭一次見林學安跑得比兔子快,傅安年不禁納悶,有那麼可怕嗎?
無心多想,他的注意力放在林學安送來的信上,他回身把門帶上,然後坐下安靜的看信。
玉熙在信上說了一堆廢話,最後一句才是重點,要跟他見麵。
見麵是假,算賬是真。
傅安年睨著那幾個字看了好半天,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斟酌良久,他提筆回了信。
信寫好,他喊來王全,吩咐他:“各宮的新年禮備好了嗎?”
王全應了聲,回他:“按您的吩咐,都備好了。”
傅安年嗯了聲,把信給王全,“把這封信連同新年禮,一起送給長公主。”
聞言,王全抬頭看了眼,又快速低頭,“是,小的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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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了一場雨,早起空氣潮濕,又冷了。
玉熙整日窩在景華宮,不能出去逛,隻能在宮內走走,可她在宮內待了十幾年,早就膩了,要不是有話本打發時間,隻怕要無聊了。
她靠在美人榻上,悠閒的晃腳,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前日宋明胤怕她太無聊,又給她搜羅了好些話本,這會正看得起勁。
玉熙看完一本剛放下,就看見德順捧著一個朱紅色的匣子進來,他笑眯眯的,很高興。
“公主,傅府送來了新年禮,您瞧瞧。”
她一聽,霎時來了精神,忙問:“有信嗎?”
“沒有。”
玉熙淡淡的哦了聲,招招手,讓德順拿過來。
她拿著匣子左看右看,晃了晃,輕微的響聲,聽不出是什麼,於是她打開看。
匣子裡的東西映入眼簾,玉熙眉頭擰在一起,看見裡麵有信時,臉色好了些。
信的內容很簡潔,就四個字:不便相見。
玉熙氣得把信拍在榻上,“他是不是知道我要找他算賬?”
德順戰戰兢兢的在一旁回她:“不能呀,傅大人又不是您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公主要教訓他。”
是嗎?玉熙不信,八成被他猜到了,所以不敢見她。
這個人有點狡詐,罷了,下次再找機會。
她轉著明媚的眼想了想,隨後看匣子裡的東西,眉心又皺著。
“這什麼?”
玉熙拿出裡邊的東西看,是一支羊毫筆,算不上多名貴,可是送這個給她是什麼意思?
羊毫筆她有許多呢。
“他什麼意思?”玉熙問。
德順幾人默不作聲,他們也不知道。
氣氛微妙,幾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隻見玉熙臉色驟變,一下從軟榻上跳起來,“他是不是看到我的字,嫌我的字難看。”
所以才送這支筆的,意思要她好好練字。
德順低眉順眼的,不怕死的嘀咕一句:“可能是。”
失憶前她的字秀雅,失憶後跟之前寫的沒法比。
誰能想到,人失憶了,寫的字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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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邊,傅府送給林學安的禮也送到了。林學安笑眯眯的打開,想著總算沒白忙一場,得了個好禮。
他興致高昂的打開,下一刻,神色微變,裡邊居然是羊脂玉鐲,玉質是極品,極其稀少,觸感溫潤,很是精美。
可是,他一個男人用不著呀。
林學安拿著玉鐲苦思冥想,實在猜不透傅安年的意思。東西值錢,可惜沒多大用。
他又放回去,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不會是送錯了吧。
把送給江瑤瑤的,送給他了。
想到那日傅安年說的話,林學安一陣膽寒,立馬抱著匣子衝出家門,直奔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