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半日,總算到了縣城,傅安年趕忙吩咐王全找了家客棧,特意叮囑,要環境好,大點,免得有人不習慣。王全自然知道,他跟在傅安年身邊許久,對公主的喜好也算是摸透了。
立馬帶著人打聽了一圈,找了縣城最好的客棧,來福客棧。
冬玲在房內收拾了片刻,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還點了熏香,這才讓玉熙休息。
玉熙兩日沒休息好,進了房間就往床上躺,軟綿綿的被褥,躺著特彆舒適,她眼一閉,沒一會就睡著了。
外邊天黑了才醒,吃了點飯菜,又往床邊走,冬玲笑話她:“以往看不出來,公主這麼嗜睡。”
玉熙吃飽喝足,全身舒坦,腦子暈乎乎的,什麼也想不了,乾脆不想了。
“太累了。”
想不到出趟遠門會這麼累,身體累就罷了,心理也跟著受煎熬。希望快些到臨安,她能輕鬆些。
“我睡了。”
玉熙實在累,說睡覺就睡著了,傅安年過來找她時,屋內燈都暗了,隻有侍衛站在門口守著。
“公主睡了?”他問。
侍衛點點頭,回他:“是。”
傅安年盯著緊閉的門看,站了會就回了屋,想到連日來趕路奔波,想必她是累極了。
於是和林學安商量了,明日先在縣城待一日,後日再啟程去臨安。
林學安沒意見,毫不猶豫點頭說好。
玉熙是第一日起床冬玲告訴她的,她坐在鏡台前,手指卷著一縷發玩,“明天再走嗎?”
“嗯。”冬玲拿著梳子給她梳頭發,手法嫻熟,烏黑的發在她手中瞬間成了一朵花。
“大概是傅大人怕公主累著了,所以才決定的。”
是這樣嗎?
玉熙抿唇暗喜,眼低著,長睫微動。
“他可沒那麼細心。”
她說的小聲,冬玲沒聽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一日清閒,不能一直在客棧待著,於是幾人便出門逛逛。
林學安眼睛來回移動,皺著眉頭,想著找個借口溜了,省得夾在中間不自在,可惜,想了半晌,愣是沒找到合適的借口,隻好夾在中間走了。
玉熙手垂在身側,輕輕捏著裙擺,餘光瞄了眼林學安,又悄悄斂眸,紅唇翕動,想說些什麼,終究沒開口。
不知是有心靈感應,還是巧合,她沒好意思說話,傅安年倒是厚著臉皮開口了:“林大人今早不是腰扭了?你去醫館看看,彆落下病。”
“我什麼時候…”
話說一半,林學安忽然意識到什麼,以為傅安年真關心他呢,原來不是,另有目的。
林學安神色一變,立馬扶著腰,裝作疼痛的模樣,“哎喲,是,早上不小心扭了,不說了,我先去醫館看看。”
他在心裡佩服傅安年,如此蹩腳的借口都能想到,他怎麼不說自己腰扭了,說不準公主會心疼他,照顧他呢?
玉熙被兩人蒙在鼓裡,真以為林學安腰扭了,眼睛直盯著林學安的腰看,“嚴不嚴重?快去看看,彆耽擱了。”
“是是。”林學安轉身,朝傅安年眨眨眼,一臉奸詐的表情,反觀傅安年,神色坦然,不動聲色,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林學安慢悠悠的朝另一個方向走,時不時回頭瞥一眼,皮笑肉不笑,等走的遠了,他便直起身版,進了茶樓喝茶。
玉熙踮起腳尖看,不大放心,“要不要去看看?”
傅安年繃著下頜,手指動了兩下,語調淡漠,“不用,小傷,抹點藥就好了。”
她低低哦了聲,想起自己帶了藥來,等回去後拿給他用,傷好得快。
兩人並排走,一時沉默,衣裳偶爾碰撞交纏,可很快分開。
春日的暖風裹著枝葉和花草香,舒適好聞,卻不及她身上的幽香,一縷一縷縈繞在鼻端,酥酥麻麻的,心癢癢。
男人喉結微動,直視前方,垂在身側的手指勾了勾,卻撲了空,什麼也沒碰到。
傅安年側頭,正對上水光瀲灩的眸,純淨透亮,情緒蘊在裡頭,一眼就看透。
“你那鐲子送給誰的?”
玉熙忍不住問他,昨日看見就想問了,硬是等到現在才問。傅安年身量高,她得昂起腦袋看他,明明她是公主,本該是她俯視他的,現在反過來了。
“送給…”他摸摸鼻子,有些說不出口。
玉熙手指著他鼻子,警告他,“可彆說是你母親的,我不信。”
男人就愛拿送給母親當借口,實則心裡有許多花花腸子。
“我沒說。”
傅安年背著手,笑意溫和,他正想解釋,誰知一人朝玉熙過來,快要撞到她了。
男人神態微變,立馬將她拉過來,鬆了口氣。
“快,看熱鬨去,賣身葬父。”
兩人朝那邊看了眼,沒意識到此刻靠的有多近,也沒注意他的手摟在纖細的腰上。
她的腰軟,盈盈一握,男人寬大的掌心不自覺收緊,指腹輕蹭,癡迷的捏了捏。
玉熙感覺微微的痛麻,視線下移,落在滾燙的腰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