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路怎麼辦?
傅安年了然,沒再問她,彎腰將人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睡吧。”
剛逃生,傅安年知曉她睡不安穩,又補充句:“我不走,守著。”
她躺下,長發如墨,些許散在身前,有了明顯的弧度,又因起伏的呼吸,更顯誘人。
“你可彆走。”
傅安年掃了眼,輕輕嗯了下,轉身在一旁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她,等人睡著便關門出去,活動一下身子。
江麵隻剩這一艘船,安靜得很,船上留下的人也少,所以有些事,就得他親自做,比如熬薑湯。
這一覺玉熙睡得沉,也睡得安穩,隻是睡到半夜,忽然覺得全身疼,腦袋也暈乎乎的,鼻子不能呼吸。
她緩緩醒來,意識到自己生病了,不禁暗歎身子不爭氣,好了沒兩日,又病倒了。
“傅大人。”她喊了聲,嗓子是啞的。
屋內有燭光,她不至於害怕。
傅安年推門進來,換了身月白的錦袍,長身玉立,清貴優雅。
“醒了,喝點薑湯,去去寒。”
她爬起來,胳膊是酸的,“現在喝晚了,已經生病了,我渾身疼,腦袋也暈。”
聞言,傅安年三兩步過來,伸手摸下額頭,沒發燒,還好。
“等著,我去煎藥。”
先前聽說她病了好些日子,便在船上備了藥,沒想到真用上了。
傅安年開門出去,沒過一會,難聞的藥味就飄了進來,好像比之前喝的藥味道更濃。玉熙捂著鼻子翻身,好煩躁,又得喝藥了。
她望著燭光發愣,想睡但是疼的睡不著,便一直睜著眼。
約莫兩刻鐘,傅安年端藥進來,藥的味道更濃,彌漫在整個房間。
傅安年扶她起來,吹了吹,然後給她喝。
玉熙一口喝完,嘴裡滿是苦味,皺眉問:“沒有蜜餞嗎?”
“沒有。”
忘記準備了,傅安年隻好倒了一杯水給她。
玉熙喝了水,嘴裡嘀咕,“你這伺候的不夠周到。”
傅安年挑眉,還嫌棄他,要求真高。
“你怎麼不生病?”
明明是兩人一起下水,結果生病的隻有她一人,不公平。
“下午就覺得頭疼,藥早喝了。”
玉熙睜大眸,眼睛在他身上過了遍,怎的就看不出他生病了呢?
“那你病好了?”
傅安年捶捶肩,活動下筋骨,回她:“大抵是好了,不嚴重。”
他這麼一說,玉熙覺得更不公平了,他喝一碗藥就好了,反觀她,反反複複,快半個月了。
玉熙想穿鞋下來走走,被他阻止,“趕緊睡。”
她把腳縮回來,又躺回去,閒著無聊,她就盯著那張俊臉看,看著看著,腦子就成了漿糊,眼一閉,就睡著了。
傅安年回眸,深吸下,可算睡了,再不睡要被她盯著出問題了。
男人拿了瓷瓶,在床邊坐下,給她擦手,重新上藥。
他的房間在隔壁,隔著一道門板,隔壁稍微有點動靜就能聽見。他睡得不熟,怕玉熙晚上醒來找人。
可能是頭暈,這一覺玉熙睡到天亮。
身上的酸痛少了些,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一坐起來,眼前就在轉,差點倒回去。
她側頭看窗,聽見了水聲,也依稀聽見了說話聲。
“傅大人真夠上心的,天沒亮就起來煎藥。”
“是啊,親力親為,何必呢?留幾個人不就好了。”
接著,方才那人又說:“我告訴你,是傅大人自己要的,他讓林大人先走,自己護送公主。”
“哦,明白了。”
那兩人在笑。
玉熙則是驚訝,她以為是林學安自己要先走的,沒想到是傅安年。
看不出來,一向正經,恪守規矩的傅大人,居然會耍心眼,就為了回京的路上跟她獨處。
玉熙捂著臉頰笑,在想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單純的想和她一人相處,還是有彆的原因。
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房門推開,傅安年端著藥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帶著潮濕的微風。
舒適的讓她眯了眯眼。
“傅大人,我手也疼,不能自己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