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這樣想的……”吳濤將琢磨了一整晚的想法說了出來。
安蓉二話不說,便答應道:“那還等什麼,帶上金毛走吧!”
安蓉提著金毛的睡籃,坐在二八大杠的後座上,開始往城裡趕路。
趕到仇美人照相館的時候,正碰上仇美人揭開門板,準備營業。
仇美人原名仇笑天,據說是他在中央美院自己改的名。至於真名,吳濤不得而知。
上次市裡的照相館都不接受自己親自洗印照片的要求,隻有他破例允許了。
仇笑天一見二人下車,懷裡還抱了隻肥胖的狸花貓,頓時一甩那飄逸的長發,一臉警惕地道:“你倆又要乾什麼?”
“仇老師,我們到你照相館來,自然是要照顧你的生意啦!”安蓉理所當然地道。
“你們今天要拍這隻貓?”仇笑天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道。
不料金毛突然‘喵嗚’一聲,那須發賁張的形態,和百獸之王老虎差不多。
仇笑天條件反射地嚇退一步。以他形似竹竿的體型,渾身沒有二兩肉的體魄,和金毛對峙起來,還真不見得能占上風。
“說吧,今天你們又有什麼怪誕的要求?”他晃著帶有破洞的牛仔褲道。
吳濤停好車子,麵露尊敬地道:“仇老師,上回你能把暗房借給我們用,我打心底感激你!對了,咱家葡萄園開業,你怎麼沒去呢?作為藝術家,你怎麼能辜負那樣的美景呢。”
“我最近很忙!”仇笑天揮揮手道:“快說今天有什麼要求?”
“其實沒什麼,仇老師,今天我們想租用您的照相館一整天!”
“什麼?那我的生意還怎麼做?”
安蓉直接來個句絕殺:“反正你這照相館也沒什麼生意,不是嗎?”
仇笑天無語地指點著倆人,“一百塊!”
“成交!”
吳濤掏出一張老人頭,仇笑天同時將鑰匙扔給安蓉,然後瀟灑離去。
二人走進門店,進門左手邊掛著一幅名曰‘泉’的油畫,那是一名豐腴的西洋女子,肩扛著瓦罐往下倒水的景象。
畫麵美不美先不說,關鍵是這名西洋女子什麼也沒穿!
把這樣一幅畫掛在照相館的明處,標榜個性,難怪生意慘淡!畢竟這年頭老百姓的思想還沒那麼開放。
攝影棚裡亂糟糟的,各種器材胡亂地散亂一地,好在一切都還能用,有些還很精良。
放下金毛,二人便開始收拾。越收拾,越發現很多可用的器材道具,比如兒童藝術照的各種小帽子、墨鏡之類的。
一時間,吳濤靈感開始爆棚。
想要拍出一係列有關金毛的萌化作品,必須用一種擬人化的手法,將金毛的各種情緒變化捕捉在鏡頭內。
在某種程度上,這和給一個嬰兒拍百日照,差不多。
聽起來不難,但幸運的是,還沒人這麼做過。所以這就叫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