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似稚嫩的少年,卻能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滴水不漏!更離奇的是,這少年居然能指使那幫不上台麵的人物來警告自己,這裡麵的道道就深了去了。
新聞播到最後,安定國坐在辦公室,大談農家樂這一嶄新的經濟形式。
馬國超忽然間就明白了。
作為體製內人士,對官場這道道那是門清。安定國接受采訪,這是為農家樂背書。更準確的說,是為梨園村葡萄莊園背書。
這意味著,安定國和吳濤,有著不淺的淵源。
於是馬國超心裡一咯噔,怪不得那小子給我三天期限,敢情他的手腕,真能威脅到我!
前前後後一想通,馬國超頓時就焦灼了。
琢磨再三,對著廚房裡吼了一聲:“把我昨天給你的三千塊取出來,另外,再加兩千!”
廚房裡傳來了河東獅吼:“你找死啊,剛拿回家的錢,就往外花!”
“讓你拿,你就拿,哪那麼多廢話!”說完,馬國超一甩門出去了。
翌日一早,又是一個豔陽天。
七月的天氣越來越熱,經過昨晚的新聞宣傳,今天的梨園村農家樂愈發火爆了幾分。
馬國超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人頭攢動的這一幕,心裡更加忌憚了幾分。
這年頭,官員的強勢不在明麵上,反倒是有錢的商人,地位更高一些。
吳家利用農家樂發財,成為有錢人不過是時間問題。這種深具成長性的威脅力,必須儘可能地化解在萌芽狀態。
吳濤坐在飲料攤前,看到一個前凸的中年矮子沒有進自己家門,反倒衝花嬸家走過來,心下頓時留了意。
這人身上帶著明顯的體製標誌,死板、小心、暗藏心機。隻是和前世北江大酒店的總經理馬國超比起來,反倒顯得無害很多。
吩咐黑蛋和小江去叫人,吳濤定定地盯著馬國超。
片刻後,花嬸家。
馬國超抹了抹額頭的汗,將三千塊推到花嬸麵前,連說著賠禮的話。
花嬸寒著俏臉,雙手指節繃的發白。
“跪下認罪。”吳濤懶洋洋地道。
馬國超訕訕一笑,又拿出另外兩千,加上去,接著把囫圇話又說一遍。
“我說跪下認罪!”
馬國超冷汗涔涔,看著一旁捧著相機的安蓉,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吳濤的背景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這裡沒外人。
撲通一聲,馬國超對著花嬸跪下:“花領班,我不該利用職權為難你……”
哢嚓,安蓉麻利地拍下這一幕;啪嗒,吳濤按下了錄放機的錄音鍵。
一番認錯的話說完,馬國超無比惶恐:“你們這是乾什麼?”
花嬸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你可以滾了!”吳濤聲音漸冷。
馬國超自知理虧,今天的事又授人以柄了,無奈隻有乖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