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吃相,就知道大有起色。不然你能吃得下去?”
“表弟啦,你的辦法真的很好用,現在北江白酒廠已經打開了江東省內的銷路。我爸還說,明年去央視拿下廣告標王,爭取一舉推廣到全國市場!”
吳濤白了他一眼,“這不是表二伯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吧?”
“你怎麼知道?”施光耀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兔子一般。
“你要真那麼做了,恐怕連還我人情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那麼嚴重吧?”施光耀啞然,心裡卻已經信了八成。沒辦法,誰讓自己這個表弟,天生就比自己妖孽呢?
“對了,表弟,過不了幾天,千雪和子恒都要過來了。”
“來就來唄!”吳濤渾不在意,“不過我可沒工夫在家陪他們玩。”
“那你去哪裡?”
“去金陵,明天就走!”
吃完了午飯,外麵的大雨也停了。
吳濤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出了門。宋壯迎上來,要為他開車門,他卻擺擺手,信步閒庭在大街上溜達了。
安蓉也是吃得很撐,但是少女的優雅矜持,讓她不會像吳濤這般腆著肚子。
而是勉力地摻著吳濤的手臂,微微佝僂著腰身,掩映著圓滾滾的肚皮。
二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擱,一陣長長的打嗝聲相映成趣。
倆人相視一眼,不由大笑起來。
暴雨衝刷過的街麵,洗掉了舊城區、老街道的汙濁,顯得格外清爽乾淨。
人民商場和百貨大樓的外立麵卻被衝刷的,愈顯老舊了。
不過轉盤街角的銀行大樓已經封頂了,很快就要成為整條幸福中路大街的新標誌性建築物。
不到轉盤路,二人便向右一拐,進入一條小巷。沒走幾步,便來到仇美人的照相館。
如今換了新招牌,叫幸福路照相館。
雖然沒幾個人,卻依舊大開著門庭,這樣通風透氣。
仇笑天坐在裡麵,對著畫板,皺眉深思。隻是光亮如燈泡的頭頂,配著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聽到腳步聲,仇笑天頭也不抬地揮揮手道:“今天不拍照,明天再來!”
吳濤忍不住笑罵道:“仇老師,就你這種態度,開這照相館要是能發財,才是怪事!”
“怎麼是你倆?”
安蓉卻已經跑過去看他的畫板了,寥寥幾筆的,一個女子的輪廓已經躍然紙上。
“喲,仇老師,你這是打算創作新作品?”
吳濤一聽,“嘿,仇老師,你不是為了結婚,甘願為五鬥米而折腰了嗎?怎麼這時候,又重拾起這不現實的‘詩和遠方’來了?”
仇笑天一臉茫然,“什麼詩和遠方?”
吳濤伸手做了手勢,憧憬著門外的遠方道:“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隨口調侃完,吳濤也沒當回事。
卻沒想到仇笑天蹭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說的太對了,這句話就是我此時此刻內心真切的寫照!我決定了,這幅作品,就叫‘苟且’!”
“行,你畫好了,賣給我。我出99塊!”
“為什麼不是100塊?”
“少一塊錢是怕你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