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施千美的房間。
這裡雖然透著女子房間的馨香,但看起來卻是太淩亂了。
桌子上、椅子上、甚至於素雅的大床上,都鋪滿了各種羽絨服的設計圖紙。
吳濤起身舒了個懶腰,小心翼翼地在這些圖紙的空隙裡,把身體舒展開來。
感覺這渾身的倦怠勁兒,都隨之消散了不少。
回過神來,發現施千美也在舒懶腰。
隻是人家伸展時,舒展出來的身材線條,怎麼看怎麼都充滿著美感。
看得吳濤眼皮熱切的咣咣直跳,頗有些難以抵擋的架勢。
不過這種熱切,也就是一閃而過。
畢竟是自家表姐,想多了可就不應該了。
施千美舒服地嚶嚀幾聲,放鬆下來,看著吳濤,泛起感激道:“要是沒有你幫我,我真不知道要搞多久呢。”
“表姐你又客氣了。”吳濤揮揮手不以為意道:“再說了,我還等著你的羽絨服穿呢,聽說今年的冬天會格外冷一些。”
說著就往外走。
施千美一邊收拾床上的圖紙,一邊道:“對了,表弟,今天若曦媽咪的事,你不會往心裡去吧?畢竟若曦是那麼可愛的女孩子……”
走到門前的吳濤,聞言轉過身來,“表姐,我若真是計較的話,當時就讓他們下不來台了,不至於等到現在。至於他們會不會自己把自己嚇著,這我就難以保證了。”
與此同時,柳家的三口,全都是毫無睡意。
從吳濤家裡回來的柳民浩和孫麗萍兩口子,心裡並不踏實。
習慣了官場爾虞我詐的節奏,此刻覺得今晚吳濤輕描淡寫的揭過之舉,實在是太反常了。
兩口子在枕邊上,合謀了半天,一致決定,這事還得繼續補救一下。
反正在私下場合裡,怎麼跟人家低頭,都不為過。
隻要能把這事真正揭過去就行。
至於閨房裡的柳若曦,則是抱著電話沒心沒肺地笑。
電話那頭是裘無煙那一貫虛無縹緲帶著空靈的嗓音,正在講述著吳濤當年智鬥馬小軍一家子的光輝往事。
柳若曦聽了,絲毫沒有帶入馬小軍的覺悟,反倒是覺得吳濤這麼做,實在是太帥太酷了。
直到最後裘無煙一句提醒,她才有點錯愕地意識到。
“我說,親愛的,你難道就一點不為你父母擔心嗎?畢竟他們得罪了他呢!”
柳若曦如夢方醒,可嘴上仍舊有些不饒人地道:“即便如此,可我媽那見誰都擺官架子的臭習慣,真得有人治治才好呢。”
“傻姑娘。”裘無煙一語道破地道:“你這才見他幾次麵,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無煙,你胡說。”
“那你來打我啊?”
“好,你等著。”柳若曦在被窩裡,捋起睡衣長袖,露出白嫩無暇的手臂。
頓了頓,感覺到涼意,柳若曦連忙把手臂塞進被窩道:“無煙,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裘無煙語氣總是飄忽,帶著一種置身世外的超然道:“大不了我帶你上門去負荊請罪唄。”
“好呀,好呀,怎麼個請罪法?”柳若曦當即讚同道:“我去哪裡找那種荊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