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江東政壇冉冉升起的新星,安定國大年初一,隻能躲到賓湖邊上來釣魚。
這事要是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敢信。
吳濤趕到地兒的時候,瞧著安定國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想笑卻又硬生生憋住了。
“安叔,你躲到這裡,家裡那些人都還在排著長隊,這也不頂事啊,影響多不好?”
安定國抬頭瞧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小子就彆看笑話了,坐下陪我說說話。”
湖邊的小風有點凜冽,吹起來還真有些清冷的味道。
吳濤坐下來,緊了緊羽絨服的領口,掃了一眼安定國身邊的小水桶,收獲還不錯。
看來是真靜下心來釣魚了。
如此說來,安定國對於家裡那群送禮無門的家夥,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至於說影響,或許會有。
可是安定國自覺坦坦蕩蕩,加之上頭有官運正隆的老領導罩著,所以他並不放在心上。
李秘書特地給他泡了杯茶,吳濤道了聲謝,接過來暖暖手。
安定國放下魚竿,回過頭來道:“我這叫你過來,蓉蓉沒怪我吧?”
吳濤搖搖頭,“她們幾個女孩去逛商場了,正好我得了空脫身。”
安定國看著湖麵,沉吟道:“看你這剛離開學校小半年,渾身這氣度,比蓉蓉那些孩子穩重多了。怎麼樣,手底下那些攤子事業都順利吧?”
“還行,且穩紮穩打著呢。”吳濤雙手環抱著,靠向椅背道:“成蟲還是成龍,就看明年的結果了。”
“不錯,這北江玻璃廠,我可一直都盯著呢。目前看來,還不錯,挺靠譜。”安定國顯然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聊太多,於是一帶而過道:“照你說的,明年這湖裡的魚是吃不著嘍?”
吳濤點點頭,“是懸了。”
這兩年的防洪抗災形勢,吳濤早就給安定國敲了警鐘了。而剛過去97年的情況,基本上也證實了吳濤的判斷。
隻是事到臨頭,安定國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長歎一聲:“這兩年,北江老百姓這日子剛有點盼頭,如今又要來這麼一檔子事,這老天實在是不作美……”
“這種情況,隻有儘人事聽天命了。”吳濤寬慰著道:“我看劉全有做的還不錯,很多河道溝渠都煥然一新了。就是不知道抗洪搶險的物資方麵準備得怎麼樣了?”
安定國沉吟著點點頭道:“據我所知,一直在籌備。隻是專項資金有限,籌備聲勢不大。但是針對北江這水利形勢,應該是夠用了。”
吳濤一拍腿麵,“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不過,明年換屆之後,這事對你的影響空前的大。他不會到時候犯渾,給你上眼藥吧?”
縱使吳濤再三強調水利方麵的重要性,安定國也沒親自主抓這一塊。他的眼光還是停留在經濟發展上,所以吳濤才會有此一問。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安定國搖搖頭,“這方麵,他跟我交過底了。”
既然安定國這麼說,吳濤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於是用一句話,給這次聊天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看來明年安叔和我一樣,隻要穩紮穩打,就能前景可期了。”
“沒錯,咱爺倆一樣。”安定國長出一口氣,眺望著遙遠的湖麵,“對嘍,明年你就要上大學了,究竟打算好了沒有,燕大還是清華?”
“還沒考慮。”吳濤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