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雖然總以大孫子為榮,逮到親兒子總想要懟上幾句,可在某件事上,他們爺倆態度是出奇的一致。
“兒子,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吳濤知道,這是一道連環奪命題。
一旦你入了彀,回頭一大家子坐下來,能順帶著把孩子的滿月酒都定下來了。
太可怕了,這一點都不帶誇張的。
所以吳濤照死了不接茬,笑嘻嘻地避而不答:“爸,你還擔心你兒子娶不到媳婦麼?”
吳炳華倆眼一瞪:“我是怕你到最後弄得雞飛蛋打嘍!”
果然老爺子也跟著同仇敵愾,“小濤,你爸說得對。老頭子我還能過幾年?你再不快點結婚,我什麼時候能抱上重孫子……”
“爺爺,爸,我剛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做……”吳濤說話間就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
廚房裡,張惠蘭輕聲一歎,“他花嬸啊,小濤比較聽你的話。有機會,你也跟她說說。”
花嬸笑了,“嫂子,我覺得小濤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況且他和蓉蓉之間好著呢,倆孩子都有分寸,你們就甭跟著操心啦。”
“怎麼能不操心呢?”張惠蘭打著蛋花兒,一臉無奈。
離開9號彆墅,吳濤徑自回了2號彆墅。
年前最後一天了,2號彆墅裡空空蕩蕩的。
施光耀一家三口回台島過年去了,施千美倒也想跟著回去看兒子的,可無奈工作上實在走不開。
越到年關的時候,友誼服飾集團的事兒越多。
倒是二表姐施千雪一個人,全無念想,心甘情願地留在金陵過年。
隻是此時連她也不再,多數又出去逛街去了。
這倒是讓吳濤難得有個清閒安靜的日子了,提著壺茶,往寬大的落地窗前一坐,沐浴著冬日暖陽,腿麵上放著天安的筆記本電腦,日子倒也愜意的緊。
自打送走了傑森和帕尼斯,吳濤發覺自己腦海裡的念頭,便止不住地往外冒。
手頭的便箋本上,寫滿了隻有他自己能連起來看懂的隻言片語。
寫寫畫畫間,不覺一壺茶已經見了底。
現在家裡頭也沒個體己的人,莫名的,他就忽然念起丁甜甜的好了。
也不知道這個傻白甜在羊城過得還好嗎?
不過聽說傻白甜父母已經趕過去了,有了家人的陪伴,想來這個年關她過得也不會差。
起身換掉清茶,吳濤順手換了杯濃鬱的黑咖啡,正準備回到窗前繼續放空自己。
結果門鈴響了。
這家夥又忘帶鑰匙了?
吳濤有些不情不願地端著咖啡,往門口走去。
二表姐不帶鑰匙,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所以打開門後,他連看都沒看,便咕噥道:“二表姐,什麼時候你能讓我省點心哪?”
來人不由一愕,“老板,誰是你二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