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資料從第一排往後傳,一共十三本,自己確認完,就可以收拾東西放學。
江詩把資料整理好,放進桌位,隨後把今天下發的十幾張課後試卷裝進書包,收拾東西。
桌位空間就那麼大,左邊摞著書,右邊是一些化妝鏡之類的零碎物品,剩餘的大部分書放在腳下的紙箱子裡。
她彎腰低頭在桌位裡找了一會兒,隨後抬頭:“親愛的,你看見我那張報紙沒?”
夏思樹坐在那,正抽了張濕巾出來打算擦擦桌麵,聽見聲音抬頭,看著她想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一張報紙。
“沒。”這報紙江詩挺寶貝的,夏思樹也往自己腳下看了圈:“找不到了嗎?”
江詩點了頭,仔細想了下,還是就記得之前是放在桌位裡,有點煩地踢了下桌子:“掉在地上,被值日的掃走了吧?”
夏思樹笑了聲:“那你去垃圾桶翻一翻。”
“......”
最後江詩又在附近找了圈,沒找著就放棄了,說打算聯係西港那邊的老師試試,給她把這一期的再寄一份給她。
夏思樹當時隻在低頭擦著桌麵,沒把這事放心上,不怎麼走心地說了句祝她成功。
聯賽明天就要開始的緣故,棒球隊今晚沒加訓。
大半個月了,夏思樹還是第一次傍晚的頤和公館內,見到鄒風。
風有些熱,日暮時分,像第一次踏進頤和公館那樣,鄒風坐在老式折疊椅上逗著那條杜賓,頭發比前段日子長了些,身上套著件連帽衫,這些天在連續不斷訓練的原因,下頜線條比之前淩厲了些。
夏思樹知道這條狗叫Niki,有勝利的寓意。
是一條看人下菜的間歇性惡犬,好在腦子有靈性,正常的簡單指示都能聽明白。
見她回來了,鄒風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看她:“周逾說你明天去看比賽?”
夏思樹拎著包站在那,邊捏著有些酸的肩膀,邊看著Niki吃牛骨肉,點了下頭。
“坐哪個區?”他問。
“B區。”夏思樹答。
B區在中間,A、C都靠兩側,是觀賽的最佳位置。
“噢。”鄒風看上去邊若有所思邊點了下頭,隨後沒再說話,給Niki帶上嘴套,安上牽引繩,打算出公館溜一圈。
見準備好了,鄒風拿起牽引繩的另一頭,手插著兜,牽著狗從夏思樹身邊過去的時候,她猶豫了兩秒,還是出聲喊住他,說了句——“明天加油。”
開場賽就要對上光英私立,兩個奪冠的熱門隊伍,第一輪就碰上。
想想就知道難打程度和壓力程度,換到往年到後麵遇到,再不濟也能保個第二,到了今年第一輪是開場賽,也算是提前的決賽,贏了就是一路通關的冠軍,輸了就什麼都不是。
更何況比賽地點是在南港聯高,自家的主場。
都訓練了這麼久,說不想贏未免太假。
鄒風停了停,正好在她身邊,Niki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放心。”他勾了勾唇。
夏思樹回頭看了鄒風的背影一眼,他正用吹著口哨的形式和Niki交流,夕陽殘紅盤踞天邊,杜賓走在前頭有種橫衝直撞的壓迫感。
熱風拂麵,夏思樹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拎著包扭過頭朝前麵的方向走。
臥室,夏思樹把包撂在桌麵,抽出椅子坐下。
大暑天,整個夏季最炎熱的時候,她打開冷氣,拿過包裡的一瓶果汁打開。
等到熱意稍降下來的時候,夏思樹拉開挎包,把裡麵的三張英語試卷拿了出來,打算先寫完。
試卷是八開紙,隨意地對折在包裡,被抽出來的瞬間,帶出了兩封紙。
夏思樹握著果汁袋,垂頭看著那兩封紙,看了兩秒,彎腰撿起來。
兩封紙第一封是個騷粉色,署名是隔壁六班的一個男生,第二封是個無名氏。
夏思樹撂了果汁袋,先把騷粉的那封拆了,花了幾秒掃了一眼,順手撂在桌麵。
隨後她拿起第二封無名氏,正反看了眼,才撕開最上麵的封膠。
室內安靜,冷氣吹著,隻有“呲呲”撕開信封的聲。
而當完全展開信紙後,夏思樹看著那兩行字,一時也對不上是誰的字跡,隻眨了下眼——
【我知道你和鄒風的關係,明早十點,訓練器材室見。】
明晃晃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