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雖然高三已經搬空,但高一高二的學子還在正常上課,所以依舊要求他們校服規整進校。
鄒風就在隔壁,夏思樹穿戴整齊後開門,走到他的房間前,敲了聲,鄒風在裡麵回了聲“進”。
夏思樹推門進去,臥室內冷氣開得很足,遙控遊戲屏幕上停留著賽車道的暫停界麵,鄒風似乎是睡了個午覺,身上隻一件休閒五分短褲,上半身是裸著的,像是一點都不介意被她看著。
即便是有過那樣親密的身體接
觸,但夏思樹還是下意識垂下了眼睫。
看著她那反應,鄒風朝她過去兩步,垂著眼嗤笑:“裝得跟沒看過似的。”
“......”
夏思樹隻後背挨著門,不說話,站在那等他。
看著他拿起男生校服進了衛生間,直到穿好才重新出來。
集合的地方定在學生禮堂,位置大,加上國際部的,即便每班隻來兩個代表,也差不多聚了一百來號人。
何況還有原本就在這排練流程的畢業生禮儀隊,和一些其他的人員。
兩人是踩著點到的,一塊出現在禮堂門口的時候,原本嘈雜的聚集人群靜了一瞬。
仿佛對那幾束目光毫無知覺般,夏思樹腳步停了一瞬,視線往禮堂座位掃了一圈,挑了個位置,鄒風隨她過去。
會議有些無聊,基本的流程都已經定了,隻在開會期間介紹起流程,以及班乾部需要提前統計收集哪些內容的時候,讓有不同意見舉手表決。
發了資料單下來,填寫班級內人數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鄒風拿了支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夏思樹就在旁邊,趴在那枕著手臂看著他寫。
禮堂內中央空調開得很足,鄒風把資料單上的幾個選項在班級群發了個投票,十分鐘截止的統計時間。
過程中,他手機上方新進來一封郵件提示。
夏思樹看著他點開,掃了一眼,是封全英文的郵件,來自賓加斯特大學。
她也隻掃到一眼,隨後鄒風拿上手機,出去了會,打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將郵件處理完畢。
會議是在一小時後結束的。
夏思樹趴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幾縷發絲隨著動作落進衣領內。
她睡了一覺,睜眼的時候禮堂內已經不剩其他人,鄒風還坐在她身邊,正在打著郵件草稿。
“睡醒了?”鄒風看她。
夏思樹嗓音輕微沙啞地“嗯”了聲。
此時已經是傍晚,外麵橘紅昏黃的光線投進來。
她就保持著微仰著臉的姿勢和他對視,肩旁和手臂沾著些光暈,隨後沒對視多會的時間,她淺淺地呼吸著。
這是夏思樹第一次在學校內接吻,卻十分地動情。
放學時間,校內吵鬨嘈雜,鄒風的手掌扣在她的腰間。
恍惚間似乎還未脫離高中生活,簡單的晚飯過後要繼續回到教室晚修,三點一線,兩人在圖書館又或操場,講著索然無味的習題。
她被換到坐在座位席的長桌沿,鄒風垂著頭微彎腰,因為這樣身高懸殊的差距而輕而易舉地將吻加深,她呼吸著胸前起伏。
傍晚的夏風吹進來,裙擺和發絲輕蕩,伴隨著幾聲嘈雜的腳步聲,剛離開去了行政樓的幾人折返,愣在門口的位置,撞見這幅畫麵。
而從兩人的接吻姿勢,到大半年前的兩條朋友圈。
似乎都在宣告著在這場關係裡,鄒風是那個完完全全的主導者。
聽見聲音,夏思樹停了停,睫毛微顫。
等到她回過頭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不見了。
“鄒風。”她忽地出聲,問:“你不怕嗎?”
就像是兩天前在郊外,在馬廄旁,假設過來的那個人不是邱渡。
停頓了會,鄒風在她的目光中短發被風吹得微揚,身上沾著些光影。
他挺認真的在想,要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許多事他隻是嫌麻煩,而這些麻煩毫無意義,現階段的情況就擺在那,不利自己。
就像做生意,時機不對,投再多的資金和心力也免不了竹籃打水。
“阿思。”他朝著她無聲笑笑,帶了點溫情地喊了她一聲,抬手,手指勾住她搭著紅棕色領帶的領口,將人往前拉了一步,垂眼看她:“你以為我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