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西港夏季的夜風湧進來,那一小圈的熱鬨散過去。
夏思樹撐著臉朝他望,鄒風手插著兜倚在那,唇角微抿,還是一臉“也就乾過一次,怎麼還能正好湊上”的不爽樣。
直到四周的人離開,夏思樹才一早就猜到了地問:“是去澳洲找我?”
鄒風笑下:“嗯。”
“你那時給我的錢我還沒花呢。”
鄒風看她。
不等他問,夏思樹微彎唇,撩了下被夜風吹亂的發絲,解釋:“擔心會讓我還,所以沒花。”
因為需要償還的時候可能會是其他代價,不管對錯又或是道德問題,她都有點挑。
她坦誠答:“早知道是你給的話,就用不著那麼辛苦打工了。”
聽懂了她意思,鄒風麵上帶上點笑:“白嫖我?”
夏思樹:“不是,你應該算是倒貼。”
“......”
夜晚八點鐘,頂層的這一處燈火通明,與外麵夜景中的燈火交相輝映。
“生日快樂!”
“Happybirthday!”
“乾杯!”
烏泱泱的人群聚攏在這一處,在半露天的位置。
蛋糕乘坐著電梯被推上來,插著銀色的燭光煙花,周逾和另外幾個男生湊一塊邊笑邊鬨將把邱渡推過去:“許願去吧。”
短短四個字,像是預料到了待會的修羅場,夏思樹和江詩幾個女生靠在玻璃圍欄邊緣,離著那片區域幾米遠,笑著看一群男生在邱渡願還沒許完就開始互相攻擊,三層蛋糕一塊沒切地被霍霍完,連帶著瓷磚上都沾了不少。
“都有點素質行不行?”邱渡的生日帽還沒摘,甩了下手上的奶油,順道抹了乾乾淨淨站在旁邊的鄒風一把。
“......”
鄒風揚了下眉,就這麼偏著頭,隨後輕車熟路地抬手把自己身上那塊抹了下來,垂眼,順道往斜前側周逾的身上抹過去。
恰好今天這件衫血貴的周逾:“......”
幾人默契地一個挨一個,一看這種壞事就沒少乾。
趕在混戰前,鄒風往後了幾步,夏思樹看著他勾唇朝自己過來,緊接著老謀深算地往她那藏了塊表,挺有前瞻性的在這晚少被霍霍了一件。
女生們穿得少,多數都是吊帶和比基尼,這樣的活動不合適,於是那一塊就成了安全區。
這場奶油引發的混亂一直鬨到接近九點才停歇,當屬過生日的人最慘。
服務員和保潔上來清掃了一趟,場地才差不多重新恢複整潔。
就在男生混戰的期間,尤裡娜無聊地開了瓶香檳拿來摻威士忌,走回幾人的躺椅位置:“喝嗎?”
江詩點了頭。
幾個女生挨在一起,她自然要跟著喝點,於是連帶著夏思樹也被慫恿喝了兩杯。
這酒容易醉人,何況是夏思樹這種喝
點就容易上臉的。
於是等到鄒風跟幾個男生清理完回來的時候,夏思樹臉頰微燙地坐在那,思緒已經開始發飄了。
“你回來了?”夏思樹朝著他輕聲開口,仰著脖頸,看著鄒風短發濕漉漉的,已經換了身Polo衫,邊抬手隨意揉搓了兩下濕發,邊嚼著顆糖朝自己的方向過來。
“嗯。”鄒風打量式地看她眼,將搭在旁邊座椅上的外套拿起放到一旁,給自己騰了個座位出來,在她身邊坐下:“喝酒了?”
夏思樹:“嗯。”
頂層風大,鄒風坐在她的身邊。
兩人身側鄰著玻璃幕牆有一株綠植,是休憩區的最後一排,距離正熱鬨著的泳池區域有些遠。兩人膝蓋和腿側輕微挨著,鄒風自然地碰了下她的手,問:“冷嗎?”
夏思樹搖了頭。
打了電話,讓酒店送了些解酒茶。
尤裡娜那群人還在不遠的位置喝著,夏思樹靠在他肩旁,臉頰側麵有些紅,等著解酒茶的工夫,她仰起臉,吻了下他。
“今天這麼主動。”鄒風看她那樣,笑下,將正好送到的解酒茶給她端了一杯。
剛將茶放到她的手中,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
鄒風將手機取出來,看了眼,見是廖晚的,打的Facetime。
他偏過頭看了還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喝茶的夏思樹一眼,兩手肘還搭在膝上,隨即照常按了接通。
“媽。”鄒風朝著對麵喊了一聲。
前置攝像頭的取景框將他身側的景物也拍進去了些,廖晚平常地問了句:“還在外麵?”
他“嗯”了聲。
解酒茶的杯子隻有一次性的一百毫升的容量,夏思樹慢慢喝光後,撫了下額旁的碎發,緊接著照常找身旁的鄒風彙報:“喝完了。”
沒管還在跟廖晚通著視頻,鄒風接過她杯子,誇了句:“嗯,厲害。”
視頻那邊沉默了幾秒,“小樹在你身邊?”
鄒風“嗯”了聲,笑笑,還算孝順地主動給她說了原因:“邱渡過生日,都在這兒呢。”
夏思樹聞聲仰起頭看了眼鄒風,隨即又看向他手裡的手機。
她坐在那兒,直到看見那一秒才發覺鄒風正在和廖晚通著電話,下意識地問好:“啊,阿姨好。”
她聲音輕,鄒風的手機也沒對著她,以至於廖晚是沒聽見這句的,但鄒風聽見了。
於是就在夏思樹還沒回過神的空檔,將手機朝她這偏了偏,夏思樹又有些狀況外地輕“啊”了聲,接著下意識地靠近攝像頭。
靠過去的一瞬間,因為喝了酒而動作沒什麼分寸,她幾乎占據了整個手機屏幕。
夏思樹臉還紅著,脖頸上的碎發被夜風吹得微動,眼睛因為醉意有些亮,身上搭著的那件薄衫還是廖晚先前給鄒風買的一件。
“阿姨好。”夏思樹小聲說。
風聲大,廖晚那邊似乎還是沒聽太清,於是鄒風偏頭看了眼夏思樹,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