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的第一誌願是去歐洲學藝術,但家裡依舊舍不得,沒得商量,於是高中階段一直斷斷續續給她請過些老師,取了個折中的法子,同意她念中南大學的藝術院。
報到的事情雖然簡單,但幾趟地方一跑,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夏思樹的宿舍在二樓,江詩在二樓,待在宿舍的時候想找對方也不麻煩。
而這邊尤裡娜拉著夏思樹在咖啡館饒有興趣地聊了一
下午,還順便抖了幾件初高中時期鄒風的趣事。
直到下午四五點過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江詩才再次出現在咖啡館,人明顯沒上午有精神氣了。
夏思樹笑著看她走過來,給她遞過去一杯溫水:“辦好了?”
“嗯。”江詩點了下頭,坐下來,接過夏思樹的水杯,喝了兩口。
尤裡娜憐愛地看她眼:“真是辛苦了。”
因為尤裡娜在這邊隻認識她們,於是江詩這兩天陪她在酒店住,畢竟在西港的時候尤裡娜也特意陪過她。
中南的軍訓是在兩天後,這兩天的時間還相對自由。
二人離校在附近吃了頓飯,約了明天在她們酒店那邊的商場見麵,夏思樹才回到頤和公館。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經是傍晚。光線昏黃,頤和府道路上的丁香已經凋零得七七八八。
因為和尤裡娜江詩兩人吃過了,夏思樹回到公館後就直接往洋樓的方向走。
兩個孩子前幾天已經被鄒鳶接回了京北,做開學前的準備,差不多從那天弟弟發現兩人之後,小屁孩就呈現出一種度日如年的狀態,每次和鄒鳶視頻,不能說原因,但又忍不住眼巴巴地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以往離開時都是兄弟倆一塊哭,抱著鄒風不撒手,舍不得走。
這一回就隻剩個哥哥,弟弟就站在一旁,穿著可愛的紅色背帶褲,撅著嘴默默看著自己哥哥在那撒潑打滾,那點小表情仿佛在說“終於不用再害怕了”。
他是真的很擔心自己會變成那個小皮球。
夕陽的光照投到洋樓內,夏思樹拿著報道取到的一些說明資料上到二樓的時候,鄒風正在她房間待著,坐在那塊沙發上玩Apex,手肘搭在膝蓋,微彎著腰,遊戲的動畫界麵和聲效正激烈著。
露台的門開著的,夏思樹的視線瞄到書桌上被翻開的兩本管理學類的書,沒什麼反應地將手中資料放到書桌,隨即在沙發另一邊的空位上坐下來,盤著腿,等他打完這一局。
“報道結束了?”鄒風看她眼,順道將手邊的另一個遊戲手柄遞過去給她一下。
“嗯。”夏思樹挺默契地接過。
鄒風應該是剛洗了澡,短發還微潮著,在她的臥室洗的,飄著一股好聞的乾淨皂香。
早晨的那件黑襯衫也換了,隻穿著件白t和休閒褲。
“打算考會計師還是金融分析師?”鄒風下巴往書桌那抬了一下,問。
他主攻的經濟學,夏思樹的那些書,他多少都能看得明白。
那些書是她從西港回來後購買的,在跟前還沒到幾天。
夏思樹承認地“嗯”了一聲,看著等待進入的遊戲界麵,不輕不淡地回了句:“免得以後隻能去你家園子裡工作。”
等哪天跟鄒風掰了就得喝西北風了。
在這下午的時間,鄒風跟著朋友出去玩了一趟。
即便沒說,也能從鄒風的語氣和細微表情裡,看出來這人現在心情很好。
不知道是跟誰在聯機,對麵遲遲沒準備好,就在等待的這個時間裡,鄒風笑了聲,說了句:“實在不行,乾脆跟著我一道去美國得了。”
夏思樹隻看他眼:“憑什麼?”
那兒對她也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選的話,她想去西港,更何況鄒風去美國也不是去度假,家裡麵還有層層關係相關著,過去了也不知道會是些什麼情況。
但聽了她這麼問,鄒風隻挺正經地給她解釋,嗓音不緊不慢:“就憑你能念到更好的學院,鍍層金回來,競爭能力更強,要考金融分析師這些,不也是為了這個?”
夏思樹點頭,但說:“沒錢。”
“我給你出。”
夏思樹看了他一眼。
兩人一來一回地說完了這一段,鄒風手撐著下巴,偏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認真考量著這個事,於是又給她補充著:“但你要是你想去彆的地方念書,也行,好學校也不止我那一個。以前全A的成績,回來這邊,即便不說,難道自己沒覺得可惜?”
何況回來後,教育體係天差地彆的情況下,就那麼不到兩年的時候,能考到中南大學,根本不是聰明兩個字能概括她這段路的。
傍晚的光線和風從露台照進來,兩人挨在一起坐在那塊沙發上,身體輕微地靠著,光線灑在兩人的周邊。
夏思樹其實當時想的是,她自己會想辦法,不會讓他供。
但嘴上說出的,又變成了一句問話:“乾什麼對我這麼好?”
又想把她帶到美國又要出錢供她。
停了幾秒。
“沒聽過一句話嗎,阿思。”鄒風在傍晚的光線裡看著她:“男性對女性最高級的愛,是教會她社會生存技能,給予她資源和幫助。”
哪怕有一天離開她,她也能自我獨立,活得體麵。
他還是笑嘻嘻的,手裡邊握著個操控手柄:“哥就是你以後想修橋搭線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