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雖然常常擺著公子哥的譜,但吃飯卻不怎麼挑食,不管是公館內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還是路邊的小吃攤,他都能有說有笑地坐在那好好地吃一頓,算是難得有個不難伺候的點。
送完餐,夏思樹便直接轉身重新回到有尤裡娜的燒烤架區域,送餐這事她做得自然,但旁人看在眼裡不那麼覺得,尤其是周逾之前說的什麼女朋友,左右也隻有身邊那幾人,外加申心和喬安凝兩個女孩聽了去,一半人還不知道兩人的關係。
連帶著林文斯,也是那一半人中的其中一個。
林文斯見著了她的舉動,蹙了下眉,於是從周逾那幾個人旁邊走過來,靠近了夏思樹這裡,看了眼那邊的鄒風一眼,才又回過頭。
“你和阿風很熟?”林文斯平常地問。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聞言夏思樹垂眼勾了下唇,才“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一聲。
她和鄒風何止是熟,床都上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照著那人以前耍流氓時說的話,熟到他閉著眼都能把她身上的敏感點摸得門清。
“他棒球打得很好。”林文斯談起兩人之前也相處過的事情。
說完,林文斯看了眼她盤中一口沒動的烤肉,有些擔心:“沒胃口?還是不舒服?”
夏思樹隻簡單回:“沒胃口吧。”
雖然不清楚兩人訂婚事情的真假,但尤裡娜多少能看出來林文斯對夏思樹的確有那層意思,於是不免得在心裡有些憐愛,又存了些帶點惡劣的幸災樂禍。
她依偎著夏思樹,歎了聲氣,自顧自說著:“要是有紅酒就好了,一個月就破戒這一次,吃烤肉當然要喝兩杯紅酒。”
到了美國大學這邊,尤裡娜依舊在啦啦隊,對身材也依舊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著,除去控製飲食,還有日常的塑形鍛煉。
林文斯回他:“一樓應該有,下去看看?”
沒等尤裡娜開口,夏思樹已經放下了餐盤,對著尤裡娜笑了下:“我去吧。”
她剛好想下去逛逛,透透氣。
說完,夏思樹便穿過那從人群,往樓道口的方向過去。
因為今天沒什麼其他桌的客人,餐廳老板和服務員都在一樓的緣故,一樓隻剩下一個收銀台的店員,夏思樹過去簡單說了需求,店員給她指了下後廚,說廚師都在樓上,讓她自取就好,等到聚會結束後要記得過來結賬。
夏思樹說了聲謝謝。
餐廳一樓有片大堂就餐區,三麵環著落地窗,而後廚的位置也寬敞,夏思樹推開門進去,在帶了些冷意的操作台四周看了一圈,才從儲藏架上挑了瓶紅酒下來,拿在手裡,準備往回走。
她剛轉過身,視線就對上了站在門口的那道人影,夏思樹腳步頓住。
......
他是背著光站的,的確比以前瘦了些,身姿也挺拔,五官棱角都更加清晰分明,而那雙眼睛還是如初見時的湖麵一般,
隻看著,就能讓人陷進去。
三年多不見,他身上最後的那點青澀也被時間打磨了乾淨,卻也還是那副少年模樣,有著恰到好處的鬆弛,手臂和肩頸線條都流暢,隻是更沉穩,更令人難以抗拒。
“鄒風。”夏思樹站在那喊了他一聲。
“嗯。”他應了她。
就在這對視的十幾秒鐘時間,鄒風收回了眼,側過身,將身後的那扇門輕微一聲關合起來。
夏思樹幾乎是某些回憶瞬間被喚醒,後脊微麻,右手的拇指掐了下食指,才控製住地沒往後退一步。
“林文斯是你的未婚夫?”鄒風語氣平淡地問了句。
夏思樹看著他,沒答。
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並不重要,因為在夏思樹措辭還沒想好之前,鄒風已經朝她抬步走了過來,緊接著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後頸被他的手掌扣住,整個人往他身前拉了一步,一個字也沒說地吻了下來。
他抽了煙,唇邊帶了些煙草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夏思樹嘗不出來。
她抽煙的時間很短,隻是在澳洲獨居的那段時間,試過的種類也少,第一根她記得清楚,是店內的一個客人遞給她的,而等到第一次的時候,那位客人已經改成遞給了她一家酒店地址。
鄒風扣著她的腰,偏下頭吻著她,唇瓣緊緊相貼,後廚的空間帶著冷意,不鏽鋼架子或是操作台被清理得能映照出人影。
夏思樹仰著脖頸,也逐漸開始從一種大腦麻痹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在他愈演愈烈的吻勢中回著他的吻。
她的皮膚在噝噝的冷氣底下忍不住出現戰栗,心裡卻回蕩出一種暖流,絲絲縷縷地傳遞到抓著他手臂的指尖,心裡的那股擔憂卸了下來,換了一種心安,也開始充斥了一種酸澀,喉嚨被那股澀意堵著,直到控製不住地睫毛潮濕。
三年零四個月,她想過再見麵就是物是人非,也清楚地知道夏京曳說的那些並不是沒發生的可能,但她似乎沒什麼好辦法,她隻能這樣了。
他要讓她忘不掉他,他做到了,從身體到感情,都給了她彆人再難以覆蓋的感覺和記憶。
也許是因為這短暫的出神,鄒風察覺到了,隨後夏思樹感到唇上吃痛了一下,她哼了聲,皺眉,思緒也被拉回,感知重新被煙草和乾淨的皂香密不透風地包圍,舌尖嘗到了些淡淡的血腥味。
“接個吻也能出神,在想什麼,你的未婚夫?”鄒風說話聲很低,也慢,嗓音沙啞著,垂眼看著她,手掌依舊按在她的後腦勺,兩人間的距離鼻息交錯。
夏思樹看著他,他抬手,手掌從她的後腦勺往前,拇指重重蹭了下被他咬破皮的嘴唇,看著夏思樹因為痛條件反射地往後躲,他的眼睛卻是帶了點笑意的,問了句:“林文斯看見了會不會生氣?”
他問得聲音輕,像個顧忌著考慮他人的好人,但語氣中一絲擔憂也沒有,甚至是一種暗暗期待著挑明的壞,期待著完全和林文斯從萍水相交的朋友到對立,甚至是反目,哪怕就鄒風目前知道的來看,他現階段是個介入他人的第三者。
可他一點也不介意當夏思樹的第三者,他是那個先來的,甚至已經道德感薄弱地在其中找到了點不做人的樂趣。
他繼續吻了她一陣,這次吻得慢,卻吻得深,拉扯著她的呼吸,直到最後夏思樹喘不過氣,那瓶紅酒險些因為窒息感從她手中滑落,鄒風才終於真正地鬆開了她。
“阿思今晚在他們彆墅那兒過夜?”鄒風垂眼看著她,嘴角淡淡地勾了下,低聲問,將那時聽來的對話拿過來重新問了她一句。
夏思樹看著他,還沒等她回答,鄒風又偏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繼續一點點地暗示著,誘導著:“我在那兒有間臥室,一樓,住在靠著露台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