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正文完結(2 / 2)

立後?

立誰?好像也不可能是彆人,隻有這個一直陪在天壽帝身邊,而且還跟他心有靈犀的蘇若存了。

可是太子剛剛才去給謝皇後掃墓,讓他立另一個女人為後,給自己上麵弄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太後出來,這不是打太子的臉嗎?!

哎呦,看看太子的表情,都震驚到失語了。

眾人心思各異,誰也不知道太子會是什麼反應,答應吧,後患無窮,不答應吧,有違孝道。

他們又不知道蘇若存和孟昔昭的關係,再加上,他們也不知道孟昔昭和太子的關係,所以心裡全是幸災樂禍,下一瞬,他們聽到太子的聲音以後,就樂不出來了。

太子閉上嘴,重新看向還在掙紮的天壽帝,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突然說道:“若這是父皇的旨意,兒臣……兒臣謹遵聖旨!”

說完,他立刻扭頭,對身後的人低吼:“還不快去寫聖旨,封蘇賢妃,為——”

他停了一瞬,聽得所有人心臟都提了起來,好在,他還是說

完了:“為皇後!”

就像是要佐證,這確實是天壽帝唯一的遺願,在太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天壽帝就不再掙紮,而是靜靜的沒了生息。

眾人一驚,然後就是一陣能把房梁掀了的大哭聲,孟昔昭這回沒跟上節奏,而是默默的看著那個方向,心裡想。

天壽帝最後該不會是被這道旨意氣死的吧……

……

帝崩,喪鐘響四十五下,昭示著一代皇帝的沒落,整個齊國白布飄飄,國喪為整整一月,在這一個月裡,不許嫁娶,不許歌舞,不許食肉飲酒。

同時,科舉停一年,今年的秀才們,算是白準備了。

秀才扼腕,但也有一部分人很開心,那就是罪犯。

……

先皇駕崩,新帝登基,隻要新帝不是先帝這麼奇葩,那他就會按照規矩,大赦天下,減免賦稅。

所以民間頂多安生了三四日,然後就開始翹首以待,看新帝登基以後,能給他們省多少糧食。

這個孟昔昭和崔冶早就商量好了,大赦天下是要赦的,但殺人者、通敵者、犯淫者不赦,至於減免賦稅,徭役免五年,農稅免如今稅的四成,同樣免五年。

這在百官眼中屬於是大方的過了頭了,就算現在國庫有錢,也不能這麼造作,他們齊齊求崔冶收回成命,崔冶笑著對他們說,行啊,那這皇帝你們當吧。

百官:“…………”

這流氓一般的話術,他們好像在哪裡聽過。

等等,這不就是孟昔昭以前掛嘴邊的嗎!

他們就知道,跟紈絝走近了,連太子都跟著近墨者黑了!

而在一片的罵罵咧咧聲中,崔冶還是正式登基了。

同樣是崇政殿,抬起頭,看見那張溫柔俊逸的臉,孟昔昭心中彆提多暢快了。

鐵打的太監,流水的皇帝,由於崔冶不愛用太監,他身邊並沒有合適的大官來主持第一次朝會,所以,這活還是落在了秦非芒頭上。

按規矩,大家一起下跪,這恐怕是孟昔昭第一回這麼積極的參加封建活動,隻是,等他高高興興的站起來之後,他發現前麵的司徒相公,起來的慢了一拍。

這老家夥在天壽帝還活著的時候,還算是比較活躍,可天壽帝一死,他就徹底低調了,要不是他的學生依然上躥下跳,孟昔昭都快以為他是一心向天壽帝,對崔冶有意見了。

結合他曾經三番五次上劄子乞骸骨的行為,孟昔昭猜,他這是準備退休了。

晚間,忙碌了一天的新帝與他未過門的大臣坐一起吃飯,孟昔昭心不在焉的,崔冶問他怎麼了,孟昔昭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崔冶對於司徒相公是很敬重,但也沒有太重視,他想了想,說道:“如果他非要走,那我便允了他,司徒相公為國儘忠數十年,讓他休息,安度晚年,也不是什麼壞事。”

孟昔昭擰眉:“我也沒說是壞事,隻是,你剛登基,他就走了,底下的人怕是不好控製,也會給你帶來一個苛待

老臣的罵名。”

頓了頓,他說道:“這樣吧,一會兒我去拜訪他,我並非是要勞累他,隻是,再多留兩年,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行,隻起個定海神針的作用就好了。”

崔冶眨眨眼,“什麼是定海神針?”

孟昔昭:“……以後講給你聽。”

說完,他擦擦嘴,扔下還沒吃完的崔冶,自己跑了。

……

一路上,宮人們都對他肅然起敬,即使還什麼都沒發生,他們也認定了,這位就是新朝的奸臣頭子。

而另一邊,順利見到司徒相公的孟昔昭,正在乖乖巧巧的訴說新朝建立的不容易,以及崔冶的艱難,再加上自己的擔心。

他表示,如果司徒相公願意留下,等過幾日,大行封賞的時候,司徒相公就會升為司徒太師,像以前的甘太師一樣,並不做什麼事,隻是在需要他的時候,他能出麵,鎮鎮場子就好。

而孟昔昭所說的需要他的時候,基本就是閆順英準備作妖的時候。

要克製這個老人精,還是需要另一個老人精。

孟昔昭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司徒相公,如今奸佞已除、百廢待興,南詔雖滅,但還有匈奴女真虎視眈眈啊,您難道不想留下,親自見證大齊越來越好嗎?”

司徒桓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奸佞已除?”

孟昔昭眨眨眼:“還有個耿文錦,但陛下不會讓他蹦躂太久的。”

司徒桓聲音渾厚,還有點老人特有的沙啞,他突然朗笑兩聲,把孟昔昭笑得滿頭霧水。

笑完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孟昔昭:“不對吧,這最大最深的奸佞,不就坐在我麵前嗎?以奸臣之名,行奸臣之事,斬奸臣之首,我說的對不對,孟大人?”

孟昔昭:“……”

他默默的看著司徒桓,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要是說對,您就不走了?”

司徒桓點頭。

孟昔昭立刻特沒有原則、特鏗鏘有力的說了一聲:“對!”

司徒桓:“……”

不管怎麼說,能把人勸下來就好,又客套了幾句,孟昔昭就準備離開了,隻是離開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對司徒桓行了一禮:“往日裡,多謝司徒相公的幫助,隻是……此事我自有定奪,陛下也不願我始終以這種名聲麵對世人,還望司徒相公將此事當做是你我之間的秘密,莫要聲張。”

千萬彆出去到處宣講,把他乾的事都抖落出去啊……雖然他也不知道司徒相公到底知道哪些了,反正,彆說,千萬彆說。

他可不想走自己爹的老路,成為朝堂上的新靶子。

司徒桓理解他的顧慮,緩緩點頭。

孟昔昭這才笑了笑,而在他再次轉身之前,司徒桓放下茶盞,一臉慈祥的對他微笑:“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禮尚往來,我也讓你知道一個我的秘密。”

孟昔昭一愣。

司徒桓望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先帝駕崩之後,老夫頻頻下跪,儘哀傷之事,一不留神,崴了腳。”

“夫人讓老夫將能推的事,便全部推掉,不能推的,便慢慢前去,這看在孟大人的眼中,怕是另有一番意味吧。”

孟昔昭:“…………”

我錯了。

你還是趕緊退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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