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驚呆的崔冶,連孟昔昭都高高的挑起了眉,離得這麼遠,他都看見了,這塊玉佩的成色極好,雖說他知道,孟夫人私庫的好東西多得是,但這塊玉佩,定然也是不多見的。
能從一堆龍鳳佩裡挑出一塊性彆指向不明顯的雙雁佩,也是怪不容易的。
不愧是他阿娘,就是疼他。
繼承了崔氏皇族所有好東西的崔冶,自然也是見過大世麵,但他依然珍重的把這枚玉佩收起來,而且
絲毫不馬虎的對孟夫人道謝。
孟昔昭在一旁看著這倆人客套,感覺差不多了,他才上前,拉起崔冶的手,向父母告辭,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人人都知道,但孟舊玉隻能看著他倆離開,即使心火都要把他燒死了,他也隻能鬱悶的坐在這。
終於,他們走了,這喜堂當中也沒彆人了,孟舊玉咬牙切齒的扭過頭,想要和夫人狠狠的發泄一通,然而他轉過頭,才發現孟夫人正在感動的拭淚,滿臉都寫著,我兒成婚了,我兒是大人了,我真開心啊。
孟舊玉:“……”
隻有我是正常人嗎?!啊?!?!
*
而另一邊,回到也已經布置好的臥房當中,崔冶目標明確的奔向桌子,他想要儘快把合巹酒也喝了,誰知孟昔昭在離開他父母的視線以後,立刻就原型畢露,也不好好坐著了,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一隻胳膊則伸向崔冶:“玉佩給我。”
崔冶:“……”
他倒酒的動作都遲疑了一下,看著孟昔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霸:“給你了,你還會還給我嗎?”
孟昔昭:“…………”
他都要被氣笑了:“小氣鬼!我就是看一看,誰跟你搶這個。”
崔冶低頭,把玉佩拿出來,也不在意孟昔昭說他小氣的事:“這可是嶽母給我的,連二郎都沒送過我這種東西呢。”
孟昔昭默然抬眼,他覺得崔冶話裡有話,不過,眨了眨眼睛,他決定不接這個茬。
把雙雁佩拿到手裡,孟昔昭細細打量。
孟夫人的外祖母,是越朝公主,堂堂公主出嫁,打造的玉佩,自然是天下一絕的手藝,孟昔昭默默的看著,突然覺得,自己準備的東西有點拿不出手了。
崔冶倒好了酒,把其中一杯放到孟昔昭麵前,輕聲的提醒他:“二郎,先把合巹酒喝了。”
孟昔昭嗯了一聲,把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下一秒,它被崔冶收回了袖子裡。
孟昔昭:“……”
他就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吧。
雙臂相勾,酒杯上連著線,隨他二人的動作而纏繞、隱沒,明明已經做過更為親密的事,可喝這所謂的合巹酒,還是讓孟昔昭感到了不自在。
好在他如今已經能處理這種不自在了,在他的腦海裡,不自在,就等於感到幸福的前調。
淺抿一口,孟昔昭把酒杯放下,崔冶也放下了酒杯,但沒有放開孟昔昭。
吉時已過,人定之初,室內的昏暗,被錯金紅燭驅散,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隻要兩人同處一室,崔冶的目光就不會從孟昔昭身上挪開,但以前的他,從不會讓孟昔昭感到如此的如坐針氈。
那雙眼睛像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把孟昔昭整個人都包裹、攥緊,它溜進他身體的每一處,讓他穿著衣服,卻感到自己快要被扒光了。
孟昔昭條件反射的想要逃,然而,他習慣了,在他的腦海裡,這種想要逃命的衝動,等於控製狂的本能反對。
他一直都不喜歡自己控製狂的一麵,而且,過去的經驗證明了,偶爾交出一兩次自己的控製權,感覺還挺好的。
崔冶:“二郎,你我是夫妻了。”
他離的很近,聲音又帶著磁性的低沉,孟昔昭耳朵瞬間變紅,紅的像是能滴血。
他覺得自己此時說話,怕是會像拜堂時那樣,聲音不穩起來,所以,他隻是嗯了一聲。
崔冶很少見到他有這麼乖巧的時候,他不禁笑了一聲:“那我們……歇下吧?”
孟昔昭沒動,隻是微微抿唇,然後又嗯了一聲。
崔冶起身,牽著他的手,孟昔昭任他牽著,聽話的走在他身邊。
到了床邊,崔冶讓他坐下,然後拆解他頭上的發冠,孟昔昭看著他的身體在自己眼前亂晃,紅色的喜服、金色的絲線,幾乎要晃花他的眼,孟昔昭躲避般的微微後仰一下,崔冶的動作隨之停頓,但又很快恢複,而在這間隙,孟昔昭看了一眼床頭的暗格。
春宵苦短,但日子還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