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有必要寫這麼簡短嗎???你又不是命懸一線了,一個吃瓜人,分享瓜的時候還不好好分享,你倒是說說,皇帝受了什麼驚啊。
孟昔昭心情十分複雜,他非常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又顧忌崔冶的感受,所以不敢暴露出自己八卦的一麵。
而就在他抓心撓肺的時候,一旁的崔冶突然淡淡的來了一句:“也不寫清楚究竟是受了什麼驚,真是沒用。”
孟昔昭:“……”
行吧,是他想多了。
既然崔冶都不在意,那孟昔昭也不用憋著了,他立刻就道:“會不會是有刺客?”
崔冶:“也可能隻是放了一隻狸奴,如今皇帝有多容易受驚,本就是人所共知的事。”
孟昔昭:“是啊,不過這一招,還挺陰險,讓皇帝在祭天的時候出大醜,此事會成為他一輩子的汙點。”
說完,孟昔昭輕輕一笑,拿起一旁的杯子,正想喝口茶,卻發現,這三個人全都默默的看著自己。
四
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孟昔昭懂了,然後他就惱羞成怒起來:“我當時可不是為了讓壽宗皇帝出醜!”
對麵的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低下頭,順便在心裡發言,是啊,你不是為了出醜,你是為了循序漸進,要他的命。
……
言歸正傳,此人雖然沒有要了新帝的命,但老實說,這比要他命好不到哪去,當時天壽帝沒有到達祭壇,他出事的時候,大家更為關注他的身體,所以關注不到流言。而新帝沒有性命之憂,那麼,大家就隻會關注流言了。
比如……天老爺是不是對這個新帝不滿意啊?
受命於天的皇帝,竟然在離上天最近的這一刻,摔下了祭壇,還變成了跛腳的瘸子,這、這這,怎麼看,怎麼像是上天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的皇帝那樣昏庸,都沒得到這麼一個待遇,這個新帝,該不會要青出於藍了吧?
打蛇打七寸,幕後之人來這麼一手,可以說,直接掐住了新帝的脖子。
猜完了受的什麼驚,接下來,就要猜這到底是誰乾的。
說這是純粹巧合,打死誰孟昔昭都不信,再巧,也不能巧成這個德行。
……
崔冶猜,是臧禾乾的,他前段時間和新帝鬥得像是烏眼雞,很可能會借此殺他的威風。
而孟昔昭猜,是詹不休乾的,他有作案機會,且莫名其妙回來的他,一看就是另有圖謀。
一旁,銀柳突然小小聲的來了一句:我猜,此事出於太皇太後之手。?_[(”
刷的一下,三個男人全都看向她。
銀柳:“……”
“連你們二位都沒猜到是她,那陛下更猜不到了,先受驚,後受傷,流言又四起,陛下如今一定十分害怕,他越害怕,太皇太後的權力就越大,另外兩位大人,怕是也會互相猜忌一段日子,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嘛。”
孟昔昭和崔冶呆了呆,然後看向對方。
他倆默不吭聲的,搞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發言一回的銀柳十分忐忑,怕自己說錯了話,好在沒人教訓她,所以很快,銀柳就把這事忘掉了。
晚間,窗外竹林颯颯,孟昔昭和崔冶各自盤腿,對麵而坐,中間放著一個雅致的棋盤,擺放著許多的黑子與白子。
孟昔昭執黑,崔冶執白,輪到孟昔昭了,但他沒有下,而是歎了口氣:“銀柳留在我身邊,真是屈才了,她若是男人,官場之上一定有她一席之地。”
崔冶:“為何要說這種話?銀柳想當男人嗎,人家姑娘,可能就想當個女人,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二郎都不願做,銀柳與二郎相似,隻想過簡單的日子,她怎麼可能喜歡這些呢。”
孟昔昭眨眨眼,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也對,是我想太多了。隻是……我總是忍不住的替人惋惜,選什麼、和沒得選,終歸是不一樣的。”
說完,他把棋子放在一個空格上。
崔冶看看他的神情,輕聲安撫他:“既然已經離開了,就不要再想那邊的事,你我都不是聖人,哪怕管得住今日,也管不住百年後的明日,銀柳姑娘如今很快活,我也很快活,這不就是二郎最想要的嗎。且安心吧,不論是臧禾,還是蘇若存,亦或是詹不休,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有良知,有良知的人,是不會拖延這場鬥爭的。”
贏家,很快就會站出來。
心裡默念著這句話,崔冶垂眸,把手中棋子輕輕放在一個位置上,然後提醒還在沉思的孟昔昭:“這裡連成了五個,我贏了。”
孟昔昭:“…………”
怎麼五子棋我也會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