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害怕(2 / 2)

奇樂輕輕歪了歪腦袋,它左右晃動了一下,認真地看著訓導員,思慮良久之後,跑到了院子的一角去扒拉,訓導員也不知道它到底在乾什麼,但是為了防止它拆牆,便扯動了一下牽引繩,喊道:“奇樂,回來,回來了,不準拆牆,不準挖牆角,知不知道?”

奇樂扭過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訓導員正朝著自己招手,它含糊不清道:“馬上,馬上就來。”

奇樂搖晃著尾巴湊到了訓導員的麵前,將下巴放在了訓導員的手中,不得不說,它真是太懂得人類的喜好了,隻是這小小的動作就捏住了訓導員,訓導員下意識就想要抱抱奇樂。

這小眼神,這搖晃的尾巴,這俊俏的長相,誰能抗拒啊?

但很快,奇樂就抬起爪子,示意訓導員張開手,它有禮物要送給訓導員,訓導員不明所以地張開手,並且聽到了蟬鳴聲,這蟬鳴聲離自己特彆近,以至於他總是左右張望,防止蟬在自己的身邊。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怕那種小蟋蟀,小蟑螂,蟬,□□之類的東西。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這個蟬鳴聲是來自於哪裡,因為他感覺到了掌心不一般的蠕動,低頭看了眼的時候,瞬間頭皮都發麻,頭發直接快要豎起了,雖然他本來就是寸頭。

一隻黑乎乎的,垂死掙紮的蟬正在他的手心裡麵翻滾著,翅膀張開,發出著高頻率的震動,和剛剛的聲音極其相似,訓導員瞬間就明白了剛剛的蟬鳴聲怎麼跟以往的不

一樣,有種自帶音效的感覺,原來是因為這個蟬被奇樂含在了嘴裡,所以聲效有些不一樣。

而現在,這隻勇敢堅強但是讓人害怕的蟬正在訓導員的手中震動著,訓導員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寒毛都豎起了,他幾乎是瞬間將這個蟬給拋了出去,而後用力甩著自己的手,嗷嗷叫了兩聲。

奇樂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仿佛忽然失去了理智的訓導員,略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扭頭看向了同樣一臉茫然的洛九。

洛九走過來和奇樂排排坐,看著眼前恨不得把手搓出一層皮的訓導員。

“你給他什麼了?什麼石頭能把人嚇成這樣?”洛九問道。

奇樂搖了搖頭道:“石頭給你了,給他的是蟬。”

“活的?”洛九的耳朵豎起。

“對,廢了我好大的勁才抓住的,結果就被扔了。”奇樂抬起了爪子,露出了爪子下的蟬,說道:“幸好我一直盯著,抓住了,放心吧,這蟬跑不掉的。”

沒有狗狗不喜歡玩蟬,它們非常喜歡這個小東西,不過不愛吃,隻是不停地撥弄玩一下,有些好奇地看著蟬在震動翅膀。

洛九也盯著這個重傷的蟬看了眼,又看了眼滿臉菜色的訓導員,舔著爪子道:“他可能有些害怕活的。”

“那……”奇樂猶豫地盯著地上的蟬看,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蟬弄死了再給訓導員,然而不等它思考完,訓導員便已經衝上來了,似乎是洞悉了奇樂的想法,訓導員幾乎是立刻飛出一腳,將這個蟬快速踢遠了。

“我跟你說,彆想吃這個東西,絕對不允許,知不知道?”訓導員到現在都還驚魂未定,總覺得自己手上還黏著一隻蟬,那種在掌心震動的感覺,這幾天都很難忘記了,他甚至有點懷疑最近這幾天,可能自己的夢裡都是蟬鳴聲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洛九小時候,有一天叼著一隻蟑螂給他,那天,對於訓導員而言,堪稱噩夢。

就在訓導員還在教訓這奇樂和洛九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叮鈴哐當的聲音,訓導員立刻起身,縮緊了牽引繩,讓洛九和奇樂蹲守在自己的身邊,洛九在對方騎車進來的時候,便叫了一聲,老許正騎著小二輪,聽到這聲音之後,立刻打開了前麵的手電筒,然後就看到了蹲在門口的洛九訓導員以及兩條警犬。

他先是微微一愣,臉色稍變,而後就看到洛九的訓導員搖晃著手裡的藥瓶,說道:“可算是等到你了,這個藥你不小心掉在了警局,我給你送過來,順便跟你說點兒事情。”

聽到這話,老許的臉色才稍稍正常一些,他和往常一樣,慢吞吞地從二輪車上下來後,微微弓著背道:“我就說怎麼找都找不到,原來在你們這裡。”

“咱們局裡的醫生說,最近有個白血病的專家來這裡,他正好認識,這邊妞妞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他可以幫忙聯係。”訓導員說道。

“……”老許接過了這個藥,他頓了頓,而後道:“謝謝啊,我……我沒多少錢……就算了吧。”

“錢的事情

,咱們再想辦法,但是機會可沒多少。”訓導員說道。

“我……我再想想吧,謝謝你這麼晚還來送藥。”老許的身上有一股子汗餿味,他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進去坐坐吧,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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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還得趕回局裡,對了,你這藥啊,已經過期兩年了,千萬彆給妞妞吃。”訓導員說道:“彆把它混在一堆新藥裡麵,有什麼事情就去局裡找我,你留在局裡的那個電話也打不通,我都快把手機打爆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哦哦,電話壞了。”老許說道。

最後訓導員帶著洛九和奇樂離開的時候,老許家小院子前麵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能為訓導員和兩隻警犬照亮一點路,老許在後麵喊著道:“慢著點啊,慢點走。”

訓導員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後便直接帶著兩隻警犬離開了。

回到局裡的時候,訓導員牽著洛九和奇樂都去刷刷牙,特彆是奇樂,訓導員恨不得給它掰開嘴一點一點地刷乾淨了,奇樂掙紮了一下,完全沒有什麼作用,隻能認命地張開嘴任由訓導員在自己的嘴裡不斷折騰。

旁邊的洛九看著有些心疼,繞著訓導員和奇樂轉了好幾圈,叫嚷著,最後訓導員扭頭道:“讓你不看著它,今天是叼著一個蟬,好歹蟬是沒毒的,那假如哪天叼著一個毒蟲了呢?你還記得上次洛二叼著□□的事情嗎,那給毒的直冒白沫沫,記不記得?”

訓導員說起這個事情,洛九就有了印象,它默默收回了爪子。

洛二的確是叼過一個□□,並且還在它們麵前炫耀了一番,最後給它自己的訓導員嚇得魂不附體,但是不等它的訓導員過來揍它,它自己就被□□給毒的口吐白沫,白眼直翻,差點把小命給交代了。

洛九仔細思考著訓導員的話,覺得訓導員的話是有點道理的,於是便在旁邊著急地看著奇樂,時不時上前舔舔奇樂,蹭蹭對方。

不過不知道時不時緣分,大家要幸運一起幸運,要倒黴一起倒黴,昆天回來的時候嘴巴是緊閉,它起先一直低著腦袋,無論訓導員怎麼喊它,它都不吭聲,都快把腦袋塞到地裡去了。

旁邊的洛九和奇樂也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但是並未在意。

於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奇樂是第一個看到昆天的,因為它們的犬舍都挨在了一起,一睜眼就能看到昆天正扒拉著鐵欄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要不是昆天這標誌性的眼神,奇樂都差點沒認出昆天。

昆天的嘴巴是腫著的,非常腫,像是前麵頂著一個麵包,看上去有些鬆軟,又有些疼痛,甚至帶著一種可憐。

“昆天?”奇樂起初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它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再去看的時候,昆天還是這樣一幅樣子,奇樂便強忍著笑意湊上前仔細看了兩眼,對方其他地方都是好的,唯獨前麵嘴巴鼻子都是腫了起來的,看上去十分滑稽,完全沒有往日威風凜凜的模樣了。

“嗚嗚——”昆天的喉嚨裡發出了幾聲

含糊不清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它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艸,你這嘴是怎麼了?”奇樂有些難以置信,它仔細看著昆天,搖了搖腦袋,扭過頭又去看洛九,然後就從洛九的眼中看出了同款震驚的眼神。

同樣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的,還有昆天的訓導員,昆天的訓導員一大早,特意藏了個雞蛋帶過來給昆天吃,結果就看到了臉部腫脹,像是個小麵包一樣的昆天。

雞蛋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狗呢?我警犬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訓導員往後退了一步,他自我懷疑地抬起頭看了眼犬舍的標號,的的確確就是自家昆天的犬舍,然後他滿臉震驚地看著昆天:“你這是怎麼搞得?祖宗!”

昆天含糊不清地一直在嗷嗷叫,訓導員上前都不知道怎麼去碰它,最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昆天的臉,稍微有些柔軟,但是昆天疼的渾身一緊,尾巴炸毛。

“昆天怎麼搞成了這樣子?帶去給醫生看看吧。”洛九的訓導員說道。

昆天訓導員連忙牽著昆天就往醫生那裡跑,結果醫生隨意看了眼,然後道:“被蜜蜂蟄了。”

“什麼?”昆天的訓導員一愣。

“被蜜蜂蟄了一下。不是什麼大問題。”醫生非常淡定地給昆天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更加確定自己的診斷了,他說道:“看樣子,它把蜜蜂給咬住了。”

“怎麼說?”訓導員問道。

醫生扒拉著昆天的嘴巴,然後指著傷口,說道:“你看這裡,這就是蜜蜂蟄它的地方,能看到這裡還有蜜蜂翅膀的碎屑,估摸著是它扒拉花草之類的,看到蜜蜂就直接含在了嘴裡。”

訓導員一臉無語地看向了自家的警犬,半分鐘之後,頗為頭疼地牽著昆天走了出來。

“你怎麼什麼玩意都吃呢?”昆天的訓導員深深歎氣:“春天吃蟲子,夏天吃蟋蟀,秋天吃蜈蚣,冬天吃蟑螂,現在好了,你連蜜蜂也吃了,你這……”

“我就沒看過誰家警犬像你這樣,逮啥吃啥。”昆天的訓導員愁的頭疼。

遠處東城區正在扒拉著球的洛二打了個噴嚏,它甩了甩腦袋,繼續叼著球,搖著尾巴,歡快地到處跑。

由於昆天這個是蜜蜂蟄的,加上奇樂咬住了蟬,舌頭有點腫,醫生說是輕微過敏,於是兩個訓導員一起去醫院買藥了,洛九去訓練的時候,奇樂和昆天就一起排排坐挨著訓斥了。

旁邊的訓導員咬著牙給昆天上藥,說道:“幸好這次是蜜蜂,要是馬蜂之類的怎麼辦,你這狗命還保得住嗎!”

“本來我還愁著奇樂吃蟬的事情,看到你家昆天,忽然覺得奇樂還算是能接受了了。”洛九的訓導員苦笑道:“這還是夏天,夏天毒蟲多,等到秋冬季節就好了,也沒什麼東西能讓它們吃的了。”

“除了拒食訓練,還得再加訓練。”昆天的訓導員說道。

“我同意。”洛九的訓導員表示認可,說道:“把昆天和奇樂放在一起訓練,這個不好好教育一下是不行了。”

“對了,剛剛買藥的時候,你說你下午下班之後還得去老許那邊一趟,怎麼了嗎?”昆天的訓導員忽然想到了這個,剛剛他倆一起去買藥的時候,洛九的訓導員提到了這件事情,他便多問了一聲。

“不是說妞妞白血病嗎,那個藥過期了,不能用,我看了一下,那個不是處方藥,藥店能買到,我就買了兩瓶等會給老許送過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洛九的訓導員說道:“說起來,老許也算是真的可憐,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個孫女,結果還是有白血病,白血病這個東西就特彆費錢。”

“我記得,之前咱們遇到的那個賣狗肉店的老板,他家女兒不就是白血病嗎?”昆天的訓導員說道:“這個病很費錢,有醫保還好說一點,沒有醫保的話……”

“等會咱們一起去吧,我也去買點水果。”昆天的訓導員說道:“老許在咱們局裡來來往往也好幾年了,要不是上次去他家,咱們都沒去過他家。”

“之前局裡說捐款給他孫女來著,但是人家也沒要捐款。”訓導員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歎了口氣,這個世界苦命的人太多了,各有各的苦。

下班之後,兩人便約好了直接去了老許家那邊,正好晚上兩人都沒有執勤任務,隻是到了老許家的時候,老許還是沒有回家,兩人便準備等一下,對麵的人開門道:“老許沒有回來。”

“我們知道。”昆天的訓導員喊著道:“我們是來看望他孫女的。”

對麵的鄰居臉色一變,而後猛地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一舉動讓兩個訓導員都有些懵圈,互相對視了一眼,昆天訓導員問道:“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上去問問?”洛九的訓導員說道。

兩人上前敲了敲鄰居老人的門,好一會兒鄰居才將門打開,洛九的訓導員問道:“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我們說來看望一下老許,您這就把門關上了?”

“你們看望老許沒問題,但是你們說看望老許他孫女……這問題可就大了。”鄰居老人壓低了聲音道:“他哪來的孫女啊,他那孫女早就白血病死了,你們看望誰啊,我能不害怕嗎?”

這一下就輪到洛九訓導員和昆天訓練員一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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