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瀲想了想,沒一會又靠過來拍了拍謝韻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道:“我說謝韻了,你膽子夠肥的,這種要命的事也敢乾。”
“這條命早就留不住了。”謝韻淺淺搖頭,看起來不甚在意自身性命。
“兄弟,咱們喝了三年的酒,你要是想活就聽我一句勸,趁著現在二哥監國,你乾脆請辭隱退,以後隱姓埋名,或者跑去草原上也成,總之都能撿條命,好活賴活都得活著嘛!”魏瀲低聲在謝韻耳邊說著,臉色也難得正經一回。
他和謝韻處的還成,若不是不想摻雜儲位之爭,他倒是想與謝韻交心的處一處,可惜了...
不過雖不能交心,但魏瀲也是誠心不想看謝韻去死的,畢竟一起花天酒地了幾年,總有些淺薄的兄弟情誼在的。
“說這些做什麼。”謝韻不在意地淺笑著,“來喝酒就不要惦念這些了,臣將死生置之度外,無懼死,眼下快活了就成了。”
“那麼怕疼還不怕死?唬誰呢。”魏瀲無奈攤手,嘀嘀咕咕地退開。
他見過謝韻喝酒後被門夾到手指後淚眼婆娑的模樣,跟女子一樣嬌氣,怕疼得很!
怕疼的人都怕死,怎麼謝韻就是個異類,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一邊的
魏呈懷裡摟著嬌嬌弱弱的美人,他專注著享樂,倒是沒在意謝韻和魏瀲悄悄咬耳朵說了什麼,隻是在謝韻和魏瀲說完之後拍了拍手,對著場中的歌姬招手。
歌姬小步走上前來,一臉柔媚,雙眼期待地看著眼前的貴人,含羞帶怯。
魏呈指了下謝韻,從指尖摘下玉扳指,輕佻地說:“去,到這位郎君身邊去,把人伺候好了,這個就是你的了。”
見魏呈如此大方,歌姬立馬點頭應是,連忙走到謝韻身邊,軟著身子,貼著謝韻坐下。
魏瀲見狀,連忙躲遠了些,在一旁看戲。
謝韻知道魏呈不著調,也沒推辭,好脾氣地摟著歌姬的腰身,應承著歌姬的軟聲軟語。
彆說,這姑娘腰挺軟,她都不敢使勁摸,怕碰壞了。
謝韻下意識去掐了一把自己的腰,但也沒摸出個軟硬來。
屋內歡聲笑語一陣,忽然外麵一陣喧嘩聲傳進來,有驚恐的呼喊聲,還有利刃出鞘的刀劍聲。
“這是怎的了,皇城之內,還有人當眾行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魏呈蹙著眉頭往外看,和魏瀲先後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皇城內動刀劍,隻能是提門司和禁軍的人,刀劍沒禦令不得出動,眼下陛下病重,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利使喚得動這兩個司部?
魏澤雖是監國,但他不是這樣的做事風格。
謝韻心中有猜測,也跟著站起來往門外走。
她剛踏出這屋子的門檻,就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官員衝了過來,嘴裡大喊救命。
後麵的禁軍見犯人逃跑,當即拔出佩劍,追上來意圖抓人。
“直接殺了。”
禁軍後麵有一道冰冷寡淡的聲音傳來,追人的禁軍聽令直接舉起佩劍,飛劍擲入犯人心窩。
一劍斃命。
刺目的血流了一地,難聞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謝韻微微蹙眉,看著這個眼熟的官員在她麵前倒下,她尋聲抬頭,徑直與對麵人對視上。
四目相對,隻有冰霜。
是魏湛,他眼中的冷意在看見謝韻出現在這裡的這一刻,似乎更濃重了些。
魏湛輕輕一抬手,就有兩個禁軍上前拖走了屍體,隻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周圍的人群本都亂了套,四散奔逃,卻在看見禁軍殺人的那一刻靜了下來,姑娘們驚懼萬千,都噤了聲不敢說話。
魏呈和魏瀲俱是神色難言,目光在謝韻和魏湛身上流轉,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話還是該沉默得好。
魏湛緩緩走過來,眼底陰沉,俊美的容顏在此情此景的襯托下顯得陰鬱冷酷,他腳步輕慢,不知道是衝著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