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押送犯人的囚車被拉到花滿樓外麵,謝韻被魏湛壓著走到囚車麵前,她看了眼囚車中臟亂潮濕的環境,嫌棄地後退了一步。
“殿下,下官畢竟也是朝廷命官,這還沒怎麼樣呢,用囚車應該不大合適吧?”謝韻發愁地看著囚車,雖然覺得魏湛就是故意作踐她,但是也要做些無畏的抵抗。
“謝韻,你還能喘氣,已經是本王對你仁慈。”魏湛眼神陰鷙,單手掐著謝韻的肩膀說道。
這是預備押送囚犯的囚車,不是特意給謝韻準備的,隻是剛剛那人已死,就用不著著囚車了,剛好給謝韻安排上。
魏瀲和魏呈也跟著出來,但是都站在後麵沒有上前。
謝韻歎口氣,回頭望去,對著魏瀲大聲喊道:“五殿下,記得送信去我家啊!告訴元娘,說我過幾天就回去了,讓她彆擔心。”
魏瀲眼神憐憫的看著謝韻,用力點頭。
去吧兄弟!一路走好!
謝韻“嘖”了一聲回過頭來,總覺得魏瀲剛剛的表情像是在給她送葬似的。
“上去。”魏湛鬆開了謝韻的肩膀,將人往前推了一下。
謝韻沒有鑽進囚車,站在原地緩了一會沒有說話,然後捂住了額頭,喊道:“呀!頭好暈!”
魏湛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謝韻又開始耍起了花樣,本以為謝韻是要裝病拒絕坐囚車,但他沒想到的是,謝韻身形搖晃了兩下,竟然一個轉身倒在了他身上。
而他出手快過理智,下意識地將人接住了。
......
從雲華行宮回來以後,魏湛常常入夢。
夢中場景相似,總是在一次次的重演著那晚的情形,但夢裡與現實又不同。
夢裡沒有憤怒,沒有屈辱,隻有掌下玉軟花柔的腰肢,女子清淺誘人的體香,耳鬢廝磨,一顰一笑,皆是春光。
夢裡的那張臉,他很熟悉。
魏湛常常從夢中驚醒,不知自己是犯了什麼毛病,竟然總是在夢裡將謝韻當做女子,他覺得他自己是以此來掩蓋自己被男人睡了的事實,用夢境來說服自己忘記屈辱。
但這不可能!他不會忘記,更不會放過謝韻!
魏湛今夜帶著禁軍來青樓,為的是公務。
就算在這裡遇上謝韻,他也沒想做些什麼,畢竟公務在身,不是報私仇的時候。
到沒想這件事會這麼兒戲的將謝韻牽扯進來,而謝韻那個沉迷女色的蠢貨,竟然還真的為了救一個青樓女子來以身犯險。
謝韻家中有妾室,聽說恩愛非凡,但她還在青樓這種地方四處留情,甚至與男人...
魏湛隻覺得更加惡心,恨不得立刻殺了謝韻泄憤。
他知道賣官的案子和謝韻不沾邊,但謝韻都這麼上趕子,他也不必留手了。
他是有意羞辱謝韻,讓她坐囚車去天牢的。
沒想到謝韻耍賴暈倒在他身上,魏湛本想將人扔在地上,可是又在掌心觸及那把細腰的時候
遲疑了。
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過來,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具身體有多軟。
魏湛心中又浮上了那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最後在魏瀲和魏呈的求情下,魏湛將懷裡的人扔在了馬背上。
看在魏瀲和魏呈的麵子上,暫且放謝韻一馬。
*
在經過一段不算溫柔的拖拽之後,謝韻終於感覺自己落到了實處,不是顛簸的馬背上,也不是囚車裡。
耳邊有鐵鏈嘩啦作響的聲音傳來,混雜著哀嚎聲,瘮人的很,謝韻躺在冰冷的地上,隻覺得心裡也哇涼哇涼的。
實在裝不下去了,謝韻隻得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大理寺天牢?”謝韻撐起胳膊從地上做起來,警惕地看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魏湛。
她來過一次大理寺,總覺得大理寺天牢好像是不長這個樣子。
魏湛身後站著的這些人也不像是大理寺的人,他們各個氣質陰冷危險,麵無表情。
到像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衛。
“不是。”
若是將謝韻送進大理寺天牢,用不了兩個時辰,魏澤就會去撈人,那魏湛何必還大費周章地將人弄過來。
謝韻看了看四周,緩緩站起身,“殿下私自關押朝廷命官,是要造反麼?”
“宸王府暗牢常代替提門司審問死犯,你來這,怎能算私自關押。”魏湛靠在椅子上,神情自若的看著謝韻,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