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沈絮輾轉反側,心裡像是有貓爪在撓。
明明她已經那麼冷漠了,以她對周珩的了解,按照他的性格上次那件事情以後,他是不可能會再主動找她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難道,周珩今天找她就是單純地想讓貝殼兩個月以後有個地方去嗎?
可就算是貝殼不喜歡去寵物店,周珩也可以交給彆人照顧啊?
周葉和付溫年哪個不能幫他照看幾天?為什麼要大半夜的親自過去找她呢?
為什麼一定是她呢?
沈絮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周珩還……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沈絮狠狠打消了。
周珩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
他都已經主動低頭,卻被她再一次狠心踐踏,他怎麼可能還會想著她?
或許,真是為了貝殼吧……
沈絮如是想著,慢慢進入夢鄉。
與此同時,28樓的某個房間裡一片漆黑,男人清雋的側臉隱匿在夜色裡。
他雙膝微敞著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煙,煙霧沿著手指嫋嫋攀升。
或許是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不好,平日裡鬨騰的貝殼,此刻正乖巧地趴在周珩腳邊。
夜深人靜時最容易勾起回憶。
周珩不禁想起他們分手第二年,某次比賽結束,他照常買了機票飛去青州。
隻不過那天因為一些意外,他沒趕上那趟飛機,改簽到了半夜,到青州市已經第二天了。
他原本算好了日期,如果按照原計劃當天晚上就能到,還能趕上周末。但賽後的意外讓他來得及趕上當天的那趟飛機,等他到了青州已經周一了。
他沒有沈絮的課表,隻打算去沈絮以前經常出現的圖書館和食堂碰碰運氣。
隻可惜,守株待兔了一整天都一無所獲。
就在周珩打算離開的時候,無意聽見兩個跟沈絮同係的女生談話。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咱們係有個女生半夜好像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去了。”
“聽說了,好像是二班的學委。”
周珩心裡“咯噔”一聲。
沈絮是新聞學二班的學委。
他立刻走上前攔住剛才說話的兩個女生:“同學你好,請問你們剛剛說的被送去醫院的人是叫沈絮嗎?”
那兩個女生愣了下,本來要去趕著上課被人攔下挺想罵人的,但一看是個帥哥便將火氣生生壓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那個女生叫什麼,隻知道是二班的學委,個子挺高挺漂亮的。”
聽到她們的描述周珩更加確定那個人就是沈絮,他有些焦急地問:“那同學你知道她發生什麼了嗎?被送去哪家醫院了?”
女生搖了搖頭:“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我們不同班也不認識她,就偶爾上大課的時候遇見過,至於醫院我好像白天聽她室友
提過一嘴,好像是市第二人民醫院。”
周珩點頭,一臉感激地說:“謝謝你同學!??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原地,兩個女生望著周珩匆匆離開的背影有些豔羨地歎了口氣:“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麼帥又這麼在意我的男朋友呢!”
……
離開學校以後,周珩打車直奔第二人民醫院,打聽了許久才知道沈絮的病房在哪。
他趕到重症監護室外的時候,沈絮還沒醒過來,他隔著玻璃看著裡麵閉著眼睛,麵容憔悴身上插著管子的沈絮,心疼的快要碎了。
明明才幾個月沒見,明明上一次她還好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外才經過一個護士,周珩連忙攔下她,一臉擔憂地問:“你好,請問裡麵的女孩生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護士見狀頓了下,隨即看了一眼病房裡麵的人,問周珩:“你是患者什麼人?前兩天家屬過來沒看到你。”
周珩喉結滾動了下,嗓音艱澀開口:“我是……我是她同學,剛知道她生病住院所以過來看看。”
護士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周珩兩秒,見他的模樣不像是壞人才說:“你不是病人家屬,我不能細說,但是沒什麼大問題,已經搶救過來了,放心。”
臨走前,護士端著藥囑咐了一句:“病人需要休息,要是沒什麼事就早點離開。”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周珩立在原地靜靜看著裡麵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從心底爬上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他現在甚至連知道沈絮病情的資格都沒有。
那天,周珩在重症監護病房外賠了沈絮一整晚,直到快要來不及趕早上的飛機才離開。
思緒漸漸回籠……
周珩用力吸了一口手上的煙,隨後將煙頭靜靜按滅在煙灰缸裡。
時間太久,他已經快記不清當時自己離開醫院返回國外時的心情了。
唯一記得的隻有飛機起飛的那一刹那,他真的很想很想留在她身邊。
似乎是察覺到他心情不好,貝殼輕輕“嗷嗚”了一聲,慢慢地蹭著他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