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低沉喑啞,隱約帶著點笑意。
隨著動作一滴汗液從喉結上滾落下來,掉在她眼皮上,沈絮微微蹙了下眉。
她眼睫輕輕動了下,但因為太累了掙紮了兩下,還是沒能抬起眼皮。
見狀,周珩低頭湊過去,小心翼翼吻上她的眼睛,溫聲哄著:“還不能睡,得去洗洗。”
沈絮這會兒渾身酸軟累得要命,哪裡還管他說什麼,口齒不清地哼唧了一聲,轉頭翻了個身過去不再看他。
周珩不禁低低地笑出聲。
知道沈絮今晚累壞了,周珩也沒再吵她,隨手抓起褲子套上,翻身下床去放洗澡水,放好了以後才過來把沈絮抱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沈絮隱約能感覺到周珩把她放進浴缸裡,小心溫柔地幫她清洗,但她實在是懶得睜眼,
就一直閉著眼睛半睡不睡的。
泡澡的空檔,周珩返回臥室換了一套新的四件套。剛才多少有些沒控製住,折騰得狠了些,這會兒床單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深色水跡。
收拾好一切以後,周珩替沈絮重新換好睡衣,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落地的一瞬間,沈絮就皺著眉頭掙開了他的懷抱,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沒幾秒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視線裡,沈絮緊緊閉著眼睛,乾淨美好得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窗外的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被子裡沈絮的睡意正濃,可周珩卻沒有半點困意,隻覺得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格外興奮。
他立在原地,忘著女人恬靜的睡顏,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收回視線,周珩沒回家也沒立刻上床,借著窗外的微光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淡青色的煙霧沿著骨節分明的指尖徐徐攀升,周珩垂眸用力吸了一口,煙霧在肺裡滾了一圈吐出來,他的心緒依舊難以平靜。
一根煙抽完。
他才起身過去把床頭櫃上用過的計生用品處理掉,隨後掀開被子躺進去,小心翼翼把人摟進懷裡。
“絮絮,晚安。”
-
許是前一天晚上太累,第二天沈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即便是在冬日裡,晌午的陽光也格外刺眼,沈絮是被太陽晃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不動還好,這一動她才發覺自己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特彆是胯骨附近,酸疼得她忍不住皺著眉頭倒吸了口冷氣。
昨天睡得太晚,她腦子裡現在還昏昏沉沉的。
“睡醒了?”
男人低磁清冽的嗓音自頭頂不遠處響起,沈絮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周珩也剛睡醒沒多久,這會兒正站在全身鏡前,把昨天那件被沈絮拽崩了兩顆扣子的襯衫往身上套。
沈絮一眼就看見周珩肩胛骨上還沒消退的抓痕,與此同時,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也不斷在她腦海裡浮現。
撞上鏡子裡的那道視線,沈絮臉頰突然熱了一下,下意識縮回去,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餓了嗎,想吃什麼?”周珩一邊係扣子一邊問。
等了半天沒聽見回音。
然而,等周珩把剩下的扣子係好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絮把自己整個人湊裹進被子裡,連顆頭都沒露出來。
見狀,周珩不禁失笑。
他抬腿走過去半蹲在床頭,伸出手小心翼翼掀開她頭頂的被子,嗓音溫和地說:“彆蒙著頭,小心悶壞了。”
過了幾秒,被子裡傳出沈絮甕聲甕氣的聲音:“我……我現在不太想看見你。”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被周珩逼著說出的那些羞恥的話,沈絮就羞恥得沒臉見人。
不對。
應該是沒臉見眼前的這個人……
沈絮現在後悔極了,她昨天怎麼就沒把持住呢……
聞言,周珩低低地輕笑出聲:“你還能一輩子都不見我了不成?”
“清白沒了女朋友也沒了,那我也太虧了吧?”
被子裡沈絮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周珩好像說得的確是那麼回事兒,做都做了她總不能不負責。
給自己做好了心裡建設,沈絮才慢慢把被子拿下來,但依舊不太好意思看周珩的眼睛。
總覺得那雙看似淡漠的眼裡,對她的愛意好像更濃了,深情得她有點招架不住。
頓了頓,沈絮抿了下唇,低著頭掀開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了。”
可誰知道她踩上拖鞋剛站起來,雙腿就開始發軟,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往下墜,還沒等她重新站穩,下一秒就被周珩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沈絮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你乾嘛,快放我下來。”
聞言,周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洗漱?”
說著,他穩穩地抱著沈絮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嗓音格外愉悅地說:“我抱你去。”
到了衛生間,沈絮看了鏡子裡自己鎖骨和脖子上的痕跡幾秒。
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控訴:“周珩,你是屬狗的嗎!”
聞言,男人抬起眼睫看了一眼鏡子裡的沈絮,隨即略微偏了偏頭,抬起手扯開衣領指了指自己鎖骨上的抓痕。
從鏡子裡盯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反問:“沈絮,你是屬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