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婧妍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她忙說:“您很年輕,我就是從堂爺爺這邊喊您一聲爺爺。”
“你是老左的親戚?”
聽到左婧妍的話,杜榮昌高興了,還以為老左再沒有親人了呢,有親戚就好了,就不用擔心他沒人照顧。
“我進去看看老左。”
杜榮昌聽著老左的喊疼聲急著進屋,嘴裡還碎碎念著:
“摔傷半個月了,讓他去醫院也不肯去,唉,他太倔了。”
摔傷半個月了?這半個月爺爺就這麼硬撐著嗎?
左婧妍剛止住的眼淚又決堤了,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前世隻在知道爺爺的病時和他死時哭過,穿越後隻在得知陸浩霆死訊和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哭過。
但現在,她止不住眼淚,根本就止不住,隻要想到爺爺孤苦伶仃,疼痛難忍的度過十多天,她就心如刀絞恨不得打死自己。
屋裡,左玉柱尿完尿,疼的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就這樣劇痛難忍,他還跟趙小寶道謝:
“小夥子,謝謝你幫我。”
杜榮昌進屋埋怨左玉柱:
“老左,你怎麼不喊我?”
左玉柱虛弱的搖頭:
“你都照顧我十多天了不能老麻煩你,我想自己試試,沒想到這身子不中用。”
“朋友就彆說這些,誰還沒有為難招災的時候。”
杜榮昌幫趙小寶把左玉柱扶到床上:
“對了,外麵那個姑娘說是你的堂孫女,她來了就好了,你就不用孤苦無依了。”
左玉柱愣住了:“堂孫女?哪來的堂孫女?”
左婧妍估算著爺爺也該上完廁所了,她邁步進屋,正好聽到他說的話,連忙接話說:
“堂爺爺,您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可是經過千辛萬苦才找到您。”
屋裡的光線非常暗,安徽的老房子都是小窗戶,左家窮也安不起玻璃,用的還是古老的窗戶紙,這就更黑了。
左玉柱疑惑的打量左婧妍,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很漂亮,雖然不認識但莫名有一種熟悉感,很親切。
左婧妍記得前世爺爺跟她聊天的時候說過,左家從山東逃荒出來本來都是要去東北的。
他們這股的當家人病了,就沒跟上那一股,那一股去闖關東了,他們這一股就去了安徽。
所以她就臨時瞎編,但編的也是有鼻子有眼:
“我太爺死的時候囑咐過,一定要找到左家丟失的一股,我爺爺我爸爸都有找過可一直沒找到你們,我是得到線索才找過來的,堂爺爺,我來晚了,讓您受苦了。”
左婧妍說完淚如雨下,如果早一點,哪怕早一個月來找爺爺,他都不會摔傷,怪不得自己記憶中的爺爺是駝背,原來是受過傷。
左玉柱信了,很激動:
“真的,我們這股也一直在找你們,終於可以團聚了,爺爺在天有靈一定會欣慰,可惜,可惜......天明沒有等到這一天。”
找到親人的喜悅,失去親人的痛苦,兩種感情衝撞著老爺子的心,他哭的不能自己。
左婧妍緊緊握住爺爺的手,掏出手絹幫他擦眼淚,哽聲說:
“堂爺爺,咱們去醫院,我給你治病,治好病我帶你回北方。”
她的話音剛落,就進來兩個人,進門就要賬:
“老左,有錢了?就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