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碌子和小壽子給兩人分彆端來一張胡椅,二人便小心坐了。
陳壽在李研麵前忽然變得乖巧懂事,再加上洗淨了臉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與當初押送吳相濟進京的陳督軍簡直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朱影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小壽子也對著她靦腆一笑,一臉的人畜無害,讓人根本想象不出他當初揮起鞭子的時候是多麼凶神惡煞。
“怎麼了,阿影?看上朕身邊的小壽子了?”李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調侃笑道。
這一問把小壽子嚇得不輕,連忙收斂起笑容,嚴肅地侍立在一旁。
她也急忙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聖上說笑了。”
“聽說你病了,果然是……輕減了不少啊。去年你們在滄州的時候,朕讓人釀了幾瓶梅子酒,今日一起嘗嘗。”李研朝小碌子使了個眼色,小碌子便抱了梅瓶走到外間去,不一會兒端了三隻盛滿酒的酒盞上來。
梅子酒的味道酸酸涼涼,沁人心脾。
楚莫和朱影不善飲酒,隻嘗了嘗就放在了一邊。
放下酒的時候抬眼一看,朱影這才注意到,李研的唇邊長出了些細細的胡須,而且看來他也有意蓄須,想留成美髯公。
這麼想著她便又多看了一眼他的胡子。
“怎麼,朕留了胡子,你就不認識了?”李研嘴角一彎,又飲了一口梅子酒。
“不不……”她急忙否認。
“好看嗎?”李研摸著下巴,得意地看了對麵的楚莫一眼,楚莫的下巴光滑乾淨,看來這一年他的蓄須計劃又失敗了。
朱影愣了片刻,剛禮貌地點了下頭又想到欺君是大罪,連忙搖了兩下頭。
李研皺眉,似有些不悅,“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她不敢說不好看。
“那你為何不讓問離留胡子?”李研懷疑地眯起眼眸,指了指對麵的楚莫。
“因為……硌得慌。”朱影垂眸答道。
李研聽聞此言,忽就腦補出一幕幕不可描述的畫麵,又覺自己每次都被冷不防地喂一嘴狗糧,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十分難受。
“聖上,她的意思是,胡子固然好看,但是不易打理。”楚莫注意到李研神色不悅,趕緊替她解圍。
“對對,”朱影訕訕地附和道,“不易打理,不易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