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兆</span>即便是親生母親,李研也不會容忍。
“那日你與方大人說了什麼,怎麼就這麼確定他會為你作證?”朱影問道。
“方庸來齊州的確是奉了聖上旨意,但是他與城外的蘇凜並不是一夥人。方庸來到齊州後就發現有大軍在城外集結,於是避到郊外,他本想置身事外,待事情完結之後再向聖上如實稟報。”楚莫回答道,“我去見他,告訴了他城外大軍是太後派來,又說太後手中權力過大,她私自聯絡了安西節度使和軍中勢力,肆意殘害宗室和忠臣,若不加以管束,不僅難以服眾,大唐也恐將重蹈多年前的覆轍。”
“這些話,皇兄會聽嗎?”
太後手中權力雖大,但她並不會加害李研,這一點李研也很清楚,因此一直沒有製約。
“本來,我也沒幾分把握,但是聖上最恨藩鎮,”楚莫說著,嘴角微微一勾,“偏偏此次太後派來的人,除了長安城防營,還有安西節度使的人。”
“大明宮內外,各方勢力交彙,我覺得皇兄也很難分辨誰好誰壞。”她又閉上眼簾,“一邊是親生母親,一邊……是堂兄齊王,若是你……會相信誰?”
“聖上是劉太後唯一的兒子,從小與太後感情很深,當年聖上剛剛即位,也是太後處處扶持,”楚莫也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母子情深啊。”
果然,聖上還是會站在太後一邊吧?
“那……齊王和楚家豈不還是很危險?”朱影又問道。
“不。因為母子情深,聖上不會殺她,可因為藩鎮,也不會再縱容她,”楚莫冷笑一聲,“依我看,大抵是會……奪了她手中權力,再削了安西節度使吧。”
日上三竿。
楚莫與駒九和小八交代了遠行之事,二人都是靜默無言。
中午,魏章來了,幾個人在小院的亭子裡合計了一番。
“問離兄,你不能……說走就走啊!”滿麵虯髯的大漢重重歎了口氣,“你若是走了,我們這些人可怎麼辦?”
“魏將軍此言差矣。”楚莫今天還是穿著昨日那件玄色描金圓領袍服,上麵沾了些不起眼的血跡,“聖上最忌諱朝臣之間結黨營私、過於親近。我走不走,與你們……都不想乾。你們隻管做自己的本分就是。”
朱影與玉柳坐在屋內,透過窗戶遠遠望著亭中的幾人。
齊州四月的天氣漸漸悶熱起來,空氣裡還帶著些昨夜的血腥味。
她剛剛洗過頭,墨發微濕,玉柳給她一下一下梳著頭發。
“郡主,這回……你和楚少卿為何忽然要走?”玉柳有些不舍道。
“其實也不是臨時決定,隻不過一直沒有好的機會,此次離開長安,半是身不由己,半是因緣際會,倒不如好好把握住……”朱影望著窗外的春色和亭中若隱若現的人影,忽問道,“玉柳,你喜歡大唐嗎?”
“大唐這麼繁華,有誰會不喜歡?”玉柳說著彎了嘴角,“奴婢從前在山上的時候,看的最多的就是黑白兩色,從未想過山下會有這樣五彩斑斕的世界,吃食、衣物、還有風土人情,奴婢全都是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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