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芝這才去睡覺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了,躺下後半天都睡不著,又想到下午嫂子要帶她去認識人,又有些擔心自己表現的不好,便沒忍住也沒睡的小侄女,“燕燕,那個嫂子口中的吳家和汪家人怎麼樣?有沒有要注意的?”
她以往接觸的人不多,上大學前每天隻知道讀書,回到家就乾活,上大學後輕鬆了一些,但因為被排擠也不懂怎麼跟人接觸,她心裡其實很怕跟人說話的,每次跟陌生人開口,心裡都打了好幾遍稿子。
唯一讓她自在說話的就是嫂子,嫂子好像知道哪些是她想說的,哪些不想說的,兩人聊天特彆舒服。
付燕燕扭頭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姑,莫名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樣子,上輩子的自己,也很怕跟人相處交往,後來生病後更嚴重,隻要跟人說話就緊張的結結巴巴,手心冒汗。“金秀珠”嫌棄她丟臉,每次都用很難聽的話罵她,說她有病,她想去看醫生,金秀珠又覺得她是裝的。
好在重生回來後年紀小,加上在金秀珠耳濡目染下,已經能慢慢做到平靜的去打招呼了。
付燕燕沒有嘲笑歧視小姑姑,而是認真跟她說汪家和吳家的情況。
白景芝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說起話來口齒清晰,一套一套的。她安靜的聽著,不過也沒有多想,賀岩經常嘴邊掛著妹妹最聰明,我妹妹是個天才,哥嫂也說過女兒聰明,她就以為是侄女聰慧過人的緣故。
聽到吳家有個女兒之前因為重男輕女沒辦法讀書,心裡忍不住心疼了一下,感慨道:“好在能讀書了。”
付燕燕沒有她這麼樂觀,“大丫姐姐沒比吳小軍大幾歲,等吳小軍要結婚了,她就不一定能讀書了。”
吳小軍讀書不好,以後肯定結婚早。
白景芝聽懂了侄女的意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紀,想得還挺多。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大丫姐姐既然現在能讀書了,以後肯定也能。”
在她心裡,親生的肯定是不一樣的。
付燕燕看了眼變得樂觀的小姑姑,心裡想著,或許吧。
下午,金秀珠做了沙琪瑪,沙琪瑪她是在首都跟照顧章老爺子的姑姑學的,那個姑姑也是跟之前的一個廚子
學的,說那人以前給清朝王爺做菜,金秀珠覺得味道好,就跟著學了。
她把醒好的麵團擀成薄薄的麵餅,然後對折成長條,切成麵條狀,再放到燒熱的油鍋中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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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珠怕他們不會炸,讓白景芝在旁邊切麵條,讓賀岩擀麵餅,炸了好幾鍋後,金秀珠在鍋中倒入白糖,然後將炸完的麵條放進鍋裡,再加備好的葡萄乾、芝麻。
完事後弄到菜板上,用碟子壓出方方正正的形狀,涼了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賀岩在首都就吃過這個了,知道好吃,熱情給小姑姑介紹,“這個可好吃了,小姑姑快嘗嘗看。”
一邊說著一邊將切好的薩其馬給白景芝。
白景芝不客氣的拿過來吃,輕輕咬下一口,鬆軟香甜,確實好吃,她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金秀珠,覺得自己嫂子好厲害,不僅會畫畫掙錢,還會做這麼好吃的糕點。
金秀珠將薩其馬分成好幾份,指著其中兩盤給賀岩道:“這個你送去給魏寧青奶奶,這一盤你跟朋友們一起吃。”
然後端起兩盤放進籃子裡,讓白景芝拿著籃子,自己則端了一盤子準備送去隔壁。
賀岩開心道:“知道了。”
立馬就端上了盤子,現在就準備走。
金秀珠道:“記得晚上回來吃飯。”
“好。”
等賀岩走了,金秀珠也帶著白景芝和女兒出門了,先把手中那盤送去了隔壁,方敏正在家裡創作,聽到聲音開門來看,看到金秀珠手中的盤子,忙接過,“又做好吃的了?”
“你嘗嘗,我在首都新學的糕點。”
方敏吃過這個,不過並沒有說出來,“那我好好嘗嘗,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不了不了,我趁熱給錢嫂子和汪嫂子送過去點,不然她們肯定說我偏心。”
方敏聽笑了,“那你們路上慢點。”
“好。”
金秀珠就帶著白景芝和女兒先去找汪玲,路上給白景芝介紹,“汪玲在紡織廠工作,現在應該上班了,不過她兒子應該在家,咱們先去她家。”
白景芝應了一聲好。
果然,正如金秀珠說的那樣,到了嚴團長家,隻有嚴星在家,金秀珠將一碟子薩其馬給他。
嚴星最喜歡金秀珠了,每次金嬸嬸過來都會帶很多好吃的,開心的去廚房拿碟子裝,然後將洗乾淨的碟子遞給金秀珠,嘴上說著,“我媽前兩天還念叨著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呢,她們廠裡年底又有滯壓的貨,我媽準備給你留兩批呢。”
“還是嫂子好,什麼好事都想著我。”
嚴星憨憨笑著。
從嚴家出來,金秀珠就跟白景芝說:“人情交往很簡單,就是有來有往,但不要把自己珍貴的東西送出去,那不是人情,那是討好彆人,對我來說,做些糕點也就花點時間花點錢,影響不大。對汪嫂子來說,將廠裡的貨物便宜賣些給我們,她也能維持人情。”
白景芝疑惑看向金秀珠,“不是說滯壓的嗎?”
金秀珠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哪有那麼多滯壓的貨?不過是拿來做人情的借口罷了。”
白景芝懊惱的皺了皺眉,她真以為是滯壓的貨,因為中午聽到侄女說,汪嫂子經常將滯壓的貨便宜賣給嫂子,她還擔心那工廠會不會倒閉?
想到這裡她看向旁邊的侄女,恰好侄女也在看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見她看了過來,立馬心虛的避開視線。
白景芝抿唇一笑,覺得侄女很可愛。
到了吳家,錢玉鳳和吳婆子都在,婆媳倆看到她過來,又是倒茶又是拿零食。
金秀珠帶著白景芝坐下,錢玉鳳陪在旁邊,吳婆子坐在門口那裡的矮凳子上剝花生,聽她們聊天。
大丫過來找付燕燕玩,付燕燕有點不想走,知道有錢嬸子在的地方就有八卦。
不過大丫不知道,怕她無聊,抱起她去了自己房間玩,還問她首都好不好玩。
付燕燕隻好滿足她的好奇心,將自己在首都看到的全都說了。
客廳裡,金秀珠互相介紹了人後,就說起自己在首都經曆的事,吳婆子聽了,感歎道:“我以前隻聽人說你婆婆家是巨富人家,沒想到兩個孩子的外婆家裡也底蘊深厚。”
白景芝在來的路上聽說吳婆子跟父親是同一個村子的,忍不住問:“我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多人談論母親,但很少聽到關於父親的事。
“他呀?”
吳婆子臉上露出回憶神情,“從小就是孩子王,膽子大,性子野,家裡是村子裡最窮的,但從來不氣短,誰也不敢欺負他。”
“他小時候在外麵帶回來一條黑狗,他父親讓他扔了,他不扔,被打得半死也不扔,最後他也把狗養活了,那條狗叫黑蛋,可聰明了,還救過一個溺水的孩子,後來你爺爺奶奶沒了,你父親就帶著黑蛋離開村子了,再後來就是聽人說他當兵了,結婚了。”
再後來就是人沒了。
白景芝聽了不說話,短短幾句話,她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父親桀驁不馴的樣子,一定是很張揚朝氣的。
金秀珠拍了拍她手,問起錢玉鳳,“我離開的這些天,部隊裡沒發生什麼事吧?”
錢玉鳳本來準備搖頭的,但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就那個劉紅月,過年的時候來了,戚敏沒回老家,她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的,老家的人應該沒攔住,你都不知道,那幾天可熱鬨了,她天天跑到你樓上去罵,那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你樓上的那位,最後大概是覺得太丟臉,直接拎著包帶著孩子走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金秀珠睜大眼睛,“還有這回事?”
“對啊,戚敏知道後氣得喲,趕緊把人又送走了。”
金秀珠點點頭,她就說嘛,今天都是第二天了,都沒看到樓上人的動靜,不應該呀。
錢玉鳳還想再說些什麼,坐在門口的吳婆子突然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錢玉鳳
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她看了眼門口位置,朝金秀珠擠眉弄眼,金秀珠便領會意思轉移話題,又說起兩個孩子的事。
聊了一會兒,金秀珠就帶著白景芝和孩子離開了,錢玉鳳送她到樓下,沒了婆婆在場,她說話放肆多了,“說兩句怎麼了?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等明天去了你家我再好好跟你說,就她清高。”
以前還很尊重自己婆婆,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錢玉鳳語氣中帶了幾分怨氣。
金秀珠沒接她的話,拍了拍她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可一定要來玩呀,幾天不見,還是覺得你們親切。”
錢玉鳳聽了笑。
等走遠了,白景芝才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樓上住的是誰呀?”
金秀珠聽到這話,扭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著道:“她呀,可是你哥哥的熟人呢。”
白景芝沒聽出來彆的意思,還以為真的哥哥的好朋友,跟著誇了一句,“兄嫂的朋友可真是各不相同的,性格差彆好大。”
尤其是嫂子的朋友,有喜歡安靜創作才華橫溢的方姐姐,也有普通喜歡愛說閒話的錢嫂子,聽侄女說那個汪嫂子是個沒有眼力見、總是好心辦壞事的人,但嫂子都能與她們相處的很好。
她剛才就發現了,嫂子在和方姐姐相處時,很安靜優雅,但和錢嫂子在一起,又變得十分活潑靈動。
金秀珠聽出了她的意思,但這次沒解釋了,性子使然,她交朋友素來帶著目的性,方敏是她工作上的領路人,汪玲於江明川工作有幫助,至於錢玉鳳,與她一直維持好的關係也是想及時了解軍嫂間的消息,她可以置身事外的過自己日子,但必須要知道。
她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畢竟自己對其他人來說,也是有價值才會與她交好的。
算起來,她和趙韻可以說是一種人,隻不過趙韻沒有她會隱藏。
她跟白景芝說很少有人能走進方敏心裡,其實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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