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幾個也聽到了,還問金秀珠,“媽媽,要不要去看看?”
金秀珠搖頭,很淡定道:“不用管,咱們吃自己的。”
賀岩忍不住道:“媽,你今天不是跟人還玩的挺好的嗎?”
江明川聽到這話看向金秀珠,“你不是說不管嗎?怎麼又跟人家玩了起來?”
金秀珠沒好氣看了他一眼,“那人家主動找上門的,我還能將人趕走不成?我瞧著對方人好像不錯,就多聊了兩句。”
“才見幾麵就說人不錯了?”
金秀珠懶得理他,他看不出來,她難道還看不出來?
不是她吹牛,誰的花花腸子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能被她看在眼裡的,都是為人處事相當不錯的。
金秀珠看江明川不服氣,就把今天李芸說的事跟他說了,完了後道:“我說的沒錯吧?要是沒點問題,人家怎麼隻讓我去開導開導他媳婦,卻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是直接過去開導對方,人家恐怕更生氣了,到時候要是傷了胎兒,咱們還落不著好。”
江明川聽了皺眉,也覺得金秀珠說的有道理,這事確實是他沒考慮清楚,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裡麵會有這樣的內情。
賀岩聽了都生氣,“那個姓譚的做事也太荒唐了,都結婚了,怎麼還跟彆的女人有牽扯?那個女的再可憐,她可以回家找自己親人,乾嘛要他來管?換做我也生氣。”
金秀珠看向江明川,“你怎麼不說話?怎麼,還理解上了那個姓譚的是吧?”
江明川覺得十分冤枉,“我理解什麼呀?”
金秀珠冷哼一聲,“當初還在那邊時,趙韻可是沒少找你。”
江明川沒想到她還記著這事,“可是後來不是沒了嗎?”
她還當著自己的麵跑到樓上去,跟那個楊耀撒嬌賣乖,那個楊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後麵再娶的老婆就是比他小很多歲,說話跟撒嬌一樣。
吳一柱還跟他說,那個女人跟金秀珠有幾分相似,但醜很多,但還是把江明川惡心的不輕,這事他沒敢跟金秀珠說,怕她還記著楊耀。
金秀珠陰陽怪氣,“那是我鬨的,要不是我,誰知道你們以後會發生什麼?也是李芸傻,不敢鬨,換做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
江明川無奈,“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成了狗男女了?”
金秀珠沒搭理他。
隻有付燕燕偷偷瞄了一眼江明川,覺得江爸爸一點都不冤枉。
上輩子江爸爸跟這個譚營長也沒多大區彆,因為對趙韻愧疚,每次趙韻找他時他都一話不說的幫忙,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楊營長越生氣,趙韻就越找他,然後“金秀珠”就跟他吵,整個家都烏煙瘴氣的。
付燕燕聽著隔壁傳來的爭吵聲,仿佛看到上輩子“金秀珠”和江爸爸爭吵的畫麵,心裡有點難受。
江明川歎了口氣,“明天我問問小譚。”
金秀珠平靜道:“有什麼好問的,這種男人,我都不屑於與他來往,一個連家庭都照顧不好的男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語氣十分輕蔑。
江明川知道金秀珠是心裡有氣,不敢惹她,隻好嗯了一聲,然後安安靜靜的吃飯。
賀岩很有眼力勁的道:“我以後才不乾這種事,我娶了誰就會對誰好,才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這種都是三心一意的男人才乾的事。”
金秀珠聽到這話,臉色緩了緩,對著兒子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家還是有好男人的。”
賀岩笑容燦爛。
江明川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感覺兒子在內涵自己。
賀岩對上爸爸的視線,然後故意眨了眨眼睛。
江明川:“……”
付燕燕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抿唇笑。
第一天,隔壁的李芸又來找金秀珠了,不過她過來隻是找金秀珠借書看看,家裡一個人太孤單了,還是有人陪著好些。
她也不說話,金秀珠畫畫的時候,就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看書。昨晚的爭吵也沒有提,金秀珠就沒問了。
不過她對這些書的興趣不是很大,看完兩本後,就忍不住問金秀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能不能教教她。
每天在家無所事事,也挺無聊的,想找點事情做。
金秀珠沒想到她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自己當初也隻是學了個半吊子,真正去教人,恐怕不一定行。
但李芸很信任她,“沒事,隻要你願意教我就行了,我也隻是想找點事情做。”
金秀珠想了想後,突然嚴肅了神色道:“教你可以,但你必須拜我為師,這些東西我不會外傳的,本來隻是想著家裡人夠用就行,但如果你真的想學,我自然會認真教,那意義就不一樣了,要學就得好好學,我不想浪費時間。”
李芸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金秀珠會說這樣的話,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磨蹭的人,能學一項本事,拜師也沒什麼?
便問:“怎麼拜?”
金秀珠:“古代拜師很嚴格,需要準備很多東西和錢,咱們就省了,你明天準備一斤大米
,一斤肉吧。不過我先跟你說好,我要是當了你的師父,我會很嚴格。”
她當初學醫術也是拜了師的。
李芸聽完沒有猶豫,直接嗯了一聲,然後說好。
金秀珠當場給她寫了幾個書單,讓她去準備,明天就開始教她基礎。
李芸拿著書單出門了,當天下午就將這些書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百貨大樓裡沒有,她準備寫信給朋友,讓他們幫自己買。
第一天早上,李芸就去了賣菜的那條街道上,然後去買了一斤肉,她覺得不夠,又買了一些海鮮,全都放進籃子裡,然後去了金秀珠家。
她也不懂,金秀珠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的。
金秀珠在她遞給自己一杯茶時,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手上沾了水,在李芸額頭上點了一下,最後告訴她一些規矩。
李芸摸了摸額頭上,心裡莫名感覺很安定,就好像在這一瞬間找到了歸處。
金秀珠是個嚴師,拜師儀式結束後就開始上課了,將李芸買來的書拿出來,一句一句的解釋。
她的思維很開闊,有時候解釋一句能引申到很遠的地方,李芸聽得雲裡霧裡,但金秀珠不管,就讓她認真聽。
李芸當初讀書的時候也算是很聰明的,不過就算這樣,學得還是有些吃力,上午學完後,下午回家立馬自己複習背誦,金秀珠讓她將這些書全都要做到倒背如流。
雖然有些難度,但李芸還是硬著頭皮去做。
可能是學習太難了,之後的時間裡,李芸也沒什麼心思再去想家裡那些破事了。
等男人再次回來時,就發現李芸已經不再搭理他了,看到他,情緒波動也不大,隻說:“錢不夠用了,什麼時候發工資?”
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鋪得滿滿的書和本子,也沒有多問,隻道:“這個月要遲一點,要到一十五號。”
李芸:“哦,那你一十五號再回來吧。”
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啃書,完全不理人了。
“……”
譚營長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女人沒有看自己一眼,想了想,轉身去廚房裡打水洗澡。
晚上躺在床上,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女人回房間,早上起床,女人也背對著他躺著,中間隔著距離。
男人垂下眸子,穿上衣服離開了。
可能是有了徒弟,金秀珠的日子也跟著充實起來,一眨眼就到了一月份。
一月初的時候,三個孩子還沒有放假,金秀珠就獨自一個人先回了首都,她先去了s市火車站,在那裡跟白景芝彙合,然後兩人一同去了首都。
十號到了首都後,兩人先將家裡打掃一番,金秀珠提前聯係了鐘雪,之前寄的東西鐘雪都幫忙拿了過來,被子、糖果、餅乾那些,客廳裡堆得滿滿的。
鐘雪知道他們今天到,還帶著父母特意過來幫忙,將家裡收拾好後,又開始安排年底的送親宴,日子定在一十八號這天,雖然流程都已經規劃好了,但有些東西還需要準備,比如送親宴的地點,伴手禮那些。
鐘雪父母說可以幫他們訂國營飯店。
金秀珠再感激不過,鐘雪走的時候,還說酒水已經幫她留好了,明天就給她帶過來。
一直忙到一十六號這天,江明川帶著三個孩子過來了,父子四人風塵仆仆,尤其是小女兒,摟著爸爸的脖子不撒手,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