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又交代了又綠幾句,帶著其他宮婢要退下去。
施雲琳趕忙叫住她,追問:“嬤嬤可知大將軍何時啟程去翡州?”
“今日就啟程。大將軍正在議事,交代完就會出發。車馬都已經備好,夫人不必掛心。”
“嗯。你去吧。”施雲琳低下頭,拚命去壓揚起的唇角。
吳嬤嬤帶著其他宮婢走了之後,又綠立刻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將屋內的東西一一擺放好,又添了炭火讓整間屋子暖烘烘的。她做事很快,將事情做完之後,便安靜的站在屋內西北角陰影處,不言不語規矩頷首。
屋子裡很暖和,施雲琳懶洋洋地偎在椅子裡,抱著暖手爐瞧著她。
“你為什麼要跟去亓山?那裡可不如宮裡日子好。”
又綠遲疑了一下,才開口:“稟夫人,奴婢喜歡清淨。”
施雲琳笑了。看來隻是名字有一點意近,她這性子和也青卻是大相徑庭了。
安靜的也好,畢竟施雲琳現在也不想以前那樣愛玩愛鬨愛闖禍了。
施雲琳抱著暖手爐閉上眼睛小眯著。
與此同時,亓山狼正在書房與幾位軍中副將議事。他麵無表情坐在上首,下方的七八個武將爭得麵紅耳赤。
“魯已經占了湘,如果再縱容它吞並□□大患!咱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總要講究個遠近,胡雖重要,可閔才是與咱們亓唇亡齒寒。若調兵去胡,魯轉頭攻閔,咱們又當如何應對?閔與亓,可隻隔著亓山啊!”
“閔又不是毫無抵抗之力,就算魯率兵攻打,堅持一段時日也不成問題!可是胡不一樣,咱們不立刻出兵相助,胡就是下一個湘!”
吹胡子瞪眼拍桌子挪椅子,房頂都要被這些久經沙場的硬漢掀翻。他們終於吵累了,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亓山狼。
“大將軍意下如何?”
屋內終於安靜了。
亓山狼掀起眼皮,徐徐環視每一個人,視線在每一個人身上停留一息,不多不少不偏不倚。被他目光望向的人會下意識坐直身體。先前暴怒的壯漢們,接受亓山狼目光的洗禮,立刻變得乖順。
亓山狼目光看完最後一個人,他不緊不慢收回視線,又恢複了目視前方麵無表情的模樣。
屋內越發安靜,針落可聞。
……得,他們爭半天,亓山狼又是一句也懶得聽。
亓山狼忽然開口,仍舊是他緩慢又天生漠然的腔調:“休戚與共共生共榮。”
立刻有副將站起身:“對!閔與咱們是休戚與共共生共榮的關係!”
另一個人反駁:“魯怎麼就不是?”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亓山狼皺眉:“什麼意思?”
屋內立刻又是一寂,茫然望向亓山狼。
坐在亓山狼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不像旁人一身殺伐氣,看上去頗像讀書人。他叫宿羽。宿羽唇角勾出一絲笑來,用簡練的語言對亓山狼解釋這兩個詞語:“關係密切。”
亓山狼站起身。
他在桌上的地圖上隨手一指,道:“魯。”
言罷,他大步往外走。
宿羽道:“林將軍按原計劃率兵支援魯,餘榮與我跟隨大將軍去翡州。其餘人留在亓。餘榮,收拾下東西馬上出發……”
亓山狼已經走遠,離開了鬨哄哄的議事廳。
冬天時,白日很短。日頭很快西沉,天色仿佛在一息之間暗下去。亓山狼踩著最後一抹夕陽回到新房。
施雲琳靠著軟椅睡著。
亓山狼立在她麵前,看著她微紅的睡顏。
他今日新學了詞——休戚與共共生共榮。意思是他與她。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施雲琳本能地睜開眼。看見亓山狼,她瞬間清醒。
“要出發去翡州了嗎?”她問。
亓山狼點頭。
施雲琳將手裡的暖手爐放在一旁,趕忙起身走向一旁的衣架,去拿上麵的氅衣。
“路上要當心,到了翡州要好好照顧自己。”施雲琳學著賢妻的模樣。
亓山狼的視線下移,落在施雲琳的腰臀。屋內炭火燒得很足,她沒穿外衣。隨著她抬手的姿勢,上抬的衣衫緊貼腰線和……
亓山狼朝她走去。
施雲琳抱著亓山狼的氅衣轉身,差點撞進他懷裡。亓山狼手掌撐在施雲琳的後腰,微用力,將她壓近。
她纖腰盈盈,腰寬不及亓山狼手長。
施雲琳腹腰以下緊緊貼著亓山狼,她儘力將雙肩後仰拉開兩人上身的緊貼。後仰的脊背與凹進亓山狼懷裡的腰身弧度,勾出柔軟的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