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雲琳後知後覺,這是她得罪他了。至於原因,她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
() 一直到晚上睡覺,亓山狼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施雲琳抿著唇也沒有再主動開口,兩個人好像回到了剛在一起的時候,失去語言交流這一步。
甚至,亓山狼晚上沒有睡在樹屋裡。
施雲琳躺在窄床上,從門縫望向外麵,看見亓山狼睡著枝杈間,他一腳踏在對麵的樹枝上支撐著身體,合著眼,就這麼睡著。
施雲琳氣呼呼地翻了個身,麵朝窄床裡麵,不再去看他,嘀咕一句:“有病!”
她又坐起身,從床下的箱子裡抱出毯子裹在身上。讓自己暖烘烘的,半條毯子都不給那頭狼留,凍死他!
她這兩天定是腦子不清醒才覺得他可憐,等她回湘了,離他遠遠的,再也不理他了!施雲琳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施雲琳聽見說話聲醒來。她才樹屋的小窗戶往下望去,看見二東子正在和亓山狼稟事。
亓山狼阻止了二東子說話,他回頭望了一眼樹屋,施雲琳趕忙側過身沒讓他看見。亓山狼便以為施雲琳還沒醒,帶著二東子走遠些說話。
施雲琳下了樹屋,去潭水邊接水梳洗。
二東子抱著些柴木回來,看見施雲琳,趕忙笑嗬嗬地喊了聲“夫人”。
施雲琳回頭看見隻二東子一個,不見亓山狼的身影,她不由往二東子身後望了一眼。
二東子趕忙說:“大將軍讓我先將這些柴木送回來,就下山去辦事。他等會兒就回來了。”
施雲琳輕輕點頭。
二東子將柴木放下,他再看向施雲琳,心裡不由想著夫人住在深山裡日子一定不會好。他說:“過了十五大將軍出征,到時候夫人就能回城裡住了。”
施雲琳詫異地看向二東子,問:“要打仗了嗎?”
“是啊,正月十六就要大軍出城了!”二東子拍了拍褲子上沾的塵土,“夫人忙,我先下山了。”
施雲琳訥訥點頭,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
——她又是從彆人口中得知亓山狼的事情。
他的事情,她隻想從他口中知道,這是什麼蠻不講理的無禮要求嗎?
施雲琳氣惱地踢了踢柴木,又立刻疼得“哎呦”一聲,抱住自己的腳。她踉蹌坐在柴木上,脫了鞋子,哭唧唧地揉著踢疼的腳趾。
亓山狼拎著東西回來,就見施雲琳坐在柴木上哭鼻子。他將東西放下,蹲在施雲琳麵前,拿開她的手,扯去她的襪子,見她瑩潤的腳趾紅紅的。亓山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將她的腳攏在掌心裡輕輕揉著。
施雲琳張了張嘴,那句“不小心碰到的”已經到了舌頭尖,她又賭氣地轉過臉去,什麼也沒說。他不說話,她也要爭氣不理他!
“要洗澡嗎?”亓山狼問。
施雲琳點頭。可她發現亓山狼低著頭看不見,她才不情不願地說了個“要”。
亓山狼將她的鞋襪穿好,把人抱起來放在一旁,開始生活,先給她弄吃的。
他今天不用吃東西,隻喂飽她,一隻野兔足夠。
亓山狼將兔子架在火上烤著,然後將兩個野果扔給施雲琳。
是施雲琳沒見過的野果,她好奇想問是什麼,瞧一眼亓山狼麵無表情的臉,她撇了撇嘴,什麼也不問,用力咬一口。
酸酸甜甜,令人驚喜地好吃!
另施雲琳更為震驚的是,亓山狼今日不僅給她帶了野果,還帶了些野草。她驚愕地看著亓山狼將一些野草串在枝條上,放在火上烤。
他將烤焦的野草遞給施雲琳。
縱施雲琳在心裡發誓不主動和他說話,還是忍不住開口:“這個怎麼吃嘛?()”
亓山狼執意遞在她麵前,沒收手。
施雲琳硬著頭皮接過來,試毒一樣咬了一點點。然後她再吃了一口,又一口。
沒毒,很鮮,很嫩,能吃,好吃。
野兔肉也熟了。亓山狼將兔肉撕成小小的一條,遞給施雲琳。施雲琳雙手放在腿上,湊過去吃。
當施雲琳不小心咬到亓山狼手指的時候,施雲琳愣了一下,下一瞬心裡的委屈湧上來,她忽然用力故意去咬他的手。
亓山狼沒動,由她去咬。
他慢慢抬眼,望著施雲琳逐漸變濕的眼睛。
她又要哭。
施雲琳不想哭,她鬆開亓山狼,氣惱地說:你走吧,趕緊走吧!?()_[(()”
“去哪?”亓山狼問。
施雲琳心裡更氣,吵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去打仗了!”
明明應該最先知道的她,卻最後知道。
亓山狼皺了下眉,猜到是二東子說的。
“他們猜的。”他說,“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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